“是我，別怕。”

悉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顧子然！

花松了口氣，放下了手刀：“你一個人回來的？況如何？”

顧子然先豎起耳朵，傾聽了一會兒周圍的靜，確定附近沒有可疑的人，方才低了聲音，對花道：“陸天霸的況，似乎跟我們想象得有點不一樣。從京城來找他的那伙人，自稱是寧王的屬下，領頭的那個名龍泉。龍泉給了陸天霸一筆銀子，讓陸天霸協助他，抓捕畫像上半不遂的殘疾男人。但陸天霸今天封鎖盛天集市，大肆抓捕雙殘疾的人，卻并非為了畫像上的男人。”

畫像上的男人，便是顧子然了。花聽著奇怪：“陸天霸不是因為你，才抓捕雙殘疾的人？那他是為了什麼？”

顧子然回答道：“龍泉很早就向陸天霸提出，要他發人手，抓捕所有雙殘疾的男人，一一驗證是否是畫像上的人，但陸天霸死活就是不同意。龍泉沒辦法，只好打歪主意，他見陸天霸的行不便，就謊稱他有偏方，只要以雙殘疾的男人做藥引，就能煉制出一味藥膏，而敷上這藥膏七七四十九天后，他的自然就會痊愈了。”

花詫異極了：“這種鬼話，陸天霸都信？”

顧子然冷哼了一聲：“他是真信還是假信，誰知道呢？”

如果是假信，他還照辦？花困了一會兒，忽然明白了陸天霸的意思，不由得也冷哼了起來。

兀自生了會兒氣，問顧子然：“那陸天霸的行不便，是怎麼回事？”

顧子然回憶著道：“據說陸天霸是得罪了蚯蚓，兩條都爬滿了手指頭的蚯蚓，恐怖至極，而且逐漸影響了行，再過幾年，估計就得跟我以前一樣，坐椅了。”

雙上爬滿了蚯蚓？

花思索了一會兒，取出紙筆，刷刷畫了兩條：“你來看看，是不是這樣？”

顧子然看了幾眼，點頭道：“對，沒錯。”

“那我心里有數了。”花收起了紙筆，去拿醫箱，“你帶我去見陸天霸吧。”

“帶你去見陸天霸？你瘋了？你可知道這樣有多危險？”顧子然斷然拒絕。

花問他：“你跑回來，是為了什麼？難道你找到解救無辜之人的方法了？”

顧子然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我之所以跑回來，是因為陸天霸算好了時辰，要趕在天亮之前，把他抓來的殘疾人全都殺死，做藥引。天青帶著其他侍衛，已經起反抗，我擔心他們不是陸天霸一伙的對手，所以跑出來想想辦法。”

“那你想到辦法了嗎？”花追問。

顯然是沒有，不然他也不會干站在這里，跟花說話了。顧子然沮喪地搖了搖頭。

“既然你沒想到辦法，還不帶我去見陸天霸？”花催促道。

“你以為，你給陸天霸治好了，他就會放過那些‘藥引了’？”顧子然仍不同意，“你想得太簡單了，陸天霸未必就相信所謂的藥引論，他這樣做，不過是為了遮掩心真實的想法。”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我知道。”花十分平靜，“但不管怎樣，難道陸天霸不希有人治好他的？”

陸天霸為盛天集市地頭蛇的頭領，仇家不，如果他徹底失去雙，淪為殘疾人，一定死的很慘，所以，他肯定希治好自己的病。

顧子然明白了花的意思，但還是很擔心：“陸天霸是個莽夫，不好對付，萬一——”

“沒有萬一！”花不耐煩了，“你怎麼治好了，人卻變得婆婆媽媽起來了？若是那些無辜的人，因為你丟掉了命，你的良心怎麼過得去！”

顧子然有些：“就算犯下罪孽，也是因為我，跟你無關，你為何如此上心？”

莫非花的心里，還有他？

但花接下來的話，馬上給他澆了一盆冷水：“如果說依靠我的醫，能救下那些無辜的人，而我卻沒有這樣去做，我也會良心不安。”

他怎麼忘了，是個以救死扶傷為己任的醫癡呢？顧子然苦笑著搖搖頭，道：“走吧，我帶你去。”

顧子然說著，翻出后窗，又把花接了出去。

接著，他和之前一樣，裝起了瘸子。

花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道：“你別裝了，恢復正常走路吧。”

“那不行。”顧子然搖了搖頭，“我先前去的時候，是個瘸子，如果逃跑一趟，回來就變了正常人，只怕會引人生疑。”

“要的就是引人生疑。”花卻道，“如果有人問起，你就說是逃跑后，半途遇到了我，我給你把治好了。”

這可真是個好主意，難為怎麼想得出來。顧子然欣然接，直起腰，恢復了正常行走。

陸天霸的手下，已經發現顧子然逃跑了，正在四搜尋。因此他們剛上大道，就被人逮住了。

兩個滿臉橫的大漢，把他們逮到了集市外的一空地。

這里，兩撥人戰得正酣。仔細看就會發現，一撥人是陸天霸的手下，還有那些從京城來的人，而另一波以天青為首，是顧子然的侍衛。至于其他那些真正雙殘疾的人，則因為行不便，嚇得躲在一旁，瑟瑟發抖。

天青和其他侍衛們，“敬業”得很，即便打一團，還是沒忘記裝瘸子。

花舉目去，就在正對面，有一張椅子，上面坐著個瘦削的年輕男人。他有著一雙細長的眼睛，正盯著激戰的人群看，想必就是陸天霸了。

押他們回來的大漢，拿來兩繩子，就要把他們綁起來。花急了，趕給顧子然使眼。

顧子然馬上飛起一腳，揣在一名大漢的臉上，隨后轉就跑。

那兩名大漢這時候才發現顧子然的異常，驚訝極了。

兩人對視一眼，拔就追，邊追邊詫異——

“好小子，先前不是個瘸子麼，怎麼逃跑一趟，腳就變利索了？”

“難不先前是裝的？”

“誰會裝瘸子？是不是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