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渙聽完了這個很長的故事，心里沉甸甸的。

這個故事太悲傷了，讓人難過，還有種窒息。

怎麼說呢，這個故事很不可思議，但又著真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用的第一人稱，讓人更有代。

莫名其妙的，他做為一個專業的心理醫生，今天卻有些不專業了。

他竟然更愿意相信這個荒唐的故事是真的，如果顧妄言上真實地發生過這些，那麼他會變今天這樣那也就說得過去了。

是八年，不是六個月。

他一直覺得半年不至于讓陸放這個人在他心里留下了那麼大的創傷，可如果是八年……

長達八年的時間都在一個人的神控制下，被PUA，被，最后心灰意冷，帶著絕離開這人世。

他連死的時候都不曾恨過那個囚了他八年的人，因為病重到活不下去，所以干脆自我放棄，以死全那個人的人生，卻又在最后知道，原來他所有的付出只不過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容醫生，”顧妄言說完這一切后，心里像是松了一口氣，意外的輕松了不，他慘白的臉上掛著一抹笑容，問，“如果我告訴你，這不是夢，是真實在我上發生過的事，你信麼？”

容渙沉默了三秒，溫地笑了下：“我信。”

他不得不信。

容渙之前一直找不到他的癥結所在，他所了解的，和他所覺到的很不一樣。

但如果套到他這個夢境，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他為什麼會低塵埃，覺得自己不配，為什麼會有這麼嚴重的抑郁癥，為什麼明明活著卻好像已經死了。

為什麼……

要那麼努力地活下去。

他給自己這一次重活的機會，不僅僅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那些曾經那麼他的人。

他上背負著巨大的枷鎖，那是他自己給自己拷上的，以此來迫自己，必須活下去。

換句話說，他道德綁架了他自己：顧妄言你必須活下去，因為你要報恩，你要彌補，你要消了自己上背負著的那些業障。

他給自己太大力了，但同時這種力也是他活下去的力。

容渙是這麼剖析的，他只有相信顧妄言說的這些話，他才能真正地理解他心的糾葛和痛苦。

“你……信？”似是沒想到這個答案，顧妄言有點愣住，“你聽了，不覺得我是個神經病嗎？”

“我覺得有意思的，”容渙放在桌面上的雙手十指叉，笑說，“如果按照你這個說法，你，向霆，陸放，你們三個都死過一回了，其實你現在是二十七歲，也就是說……以你為中心，回到了八年前，劇重置了，我這麼理解沒錯吧？換種說法，就是你重生了？”

顧妄言也笑了，他忽然松開手中的力球，往后靠去。

他笑，是因為他知道容渙并不是真的信，他只不過是站在醫生的角度去配合病人，或者說，試圖站在病人的視角去理解病人的心。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不過，這對他而言也是一件好事。

他說信，那他也信吧。

他當真的講，他當假的聽，倒不用過多掩飾什麼了。

醫生要做的是傾聽病人的心聲，哪怕是假的，他們也會配合他們。

“對，”顧妄言笑說，“我重生了。”

兩人在里面聊了很久，沈向霆和景恒在外面等得都有些不耐煩了。

到底聊什麼，能聊那麼久？

沈向霆站起來，正想去看個究竟，門開了，容渙和顧妄言一起走出來。

沈向霆觀察著他的表，看起來比進去后輕松了不。

“聊完了？”

“暫時聊完了，”容渙雙手在白大褂的兜兜里，看看顧妄言，又看看沈向霆，笑，“頓時覺得你順眼不。”

沈向霆：“？”

“？”景恒一下子站起來，略帶張，“為什麼？”

容渙：“一怒為紅。”

景恒委屈，我也怒了啊。

容渙和顧妄言對視一眼，兩人相視一笑，笑得另兩位一頭霧水。

他們兩個仿佛有了小的樣子，讓沈向霆和景恒有一丟丟的不爽。

容渙看了看時間，送客：“我下個病人快到了，不留你們喝茶了。”

沈向霆問：“沒有什麼要跟家屬說的嗎？”

容渙笑了一下，推了他的背：“沒有，我們就是聊了聊天，沒治療，你這個家屬有什麼問題就自己問你家小朋友去吧。”

說著，他跟顧妄言對上了視線，眼一眨，送了個wink。

顧妄言溫一笑，“容醫生再見。”

沈向霆：“？”

景恒：“？”

為什麼阿渙要對顧妄言wink！

不對勁，這不對勁！

景恒像個要糖吃的小孩，拼命往容渙面前，刷存在。

容渙卻是眉頭一皺，站離了幾步遠：“景總，請你離我遠一點，不喜歡你上那味兒。”

景恒的神黯淡了一些：“你是不喜歡我還是不喜歡我的味道。”

容渙的神微異，淡淡道：“都不喜歡。”

顧妄言看著，心里嘆了一口氣，今天又是景總追妻失敗的一天呢。

容渙在兜里的手出來一只，對顧妄言揮揮：“言言下次見，不治療也可以約我。”

沈向霆和景恒一同了過去。

什麼東西？約？哪個約？

只不過是聊了一次，怎麼還約上了？

“約喝下午茶行不行？”容渙盯了沈向霆一眼，“給你醋的。”

“哦，”沈向霆道，“行。”

容渙跟顧妄言說話時是各種的友好熱加甜，甜如夏日茶，看得某人羨慕極了。

仿佛他們兩個才是認識多年的好朋友似的。

也不知道這兩人是怎麼了，突然就這麼要好起來。

容渙跟顧妄言打完招呼就冷漠地轉回屋了。

景恒略微沮喪地嗅了嗅自己：“我的新香水不好聞嗎？”

“看開點，”沈向霆拍了拍他的肩膀，“容渙只是單純地不喜歡你這個人。”

“……”景恒，“草。”

噗嗤。顧妄言忍住了笑意。

奪筍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