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黃褐果殼就像一個致的小碗,里面裝著琥珀的蜂。
照在表面,也不知是果殼部的反,還是蜂本蘊含的靈氣過于富,總之,碗中出現絮狀、脈絡狀的紋路。
這些紋路還在翻騰變化,時而織云紋,時而織松紋,最后全都變了水紋,歸于平息,消失不見。
如果不是聞到了人的香甜,岳川估計會把碗里琥珀的蜂當大號松花蛋。
“這麼快就出了?”
聽到詢問,吉吉猴王樂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多虧了土地公的蜂箱啊,那些小蜂吃得、干得多,而且花山上全是花啊,這就跟漲水似的,一天一個樣啊。還有這個蜂箱,收真是太方便了!”
吉吉猴王沒有養過蜂,但它過啊。
以前想要吃點,肯定得挨上一頓蟄。
還得毀巢取。
吃一頓蜂就意味著一個蜂巢被毀,百上千的蜂因此而亡。
而土地公給的蜂箱不一樣。
蜂居住在下層,蜂儲存在上層,而且儲的地方是一塊塊活的木板,可以自由出、,取并不會傷到蜂巢。
只要控制好收取的量,別死太多蜂,完全能做到可持續的竭澤而漁。
磕了幾個頭,吉吉猴王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
又是充滿希的一天,繼續選地方、蓋房子!
岳川深吸一口氣,果殼小碗里頓時彌漫起濃郁的霧氣。
繾綣如煙,升騰如龍。
香甜的氣息彌漫開來,空氣都變得粘稠了許多。
“啊……果然甜!”
“這些蜂釀造的花似乎也與眾不同。”
“跟蘊含百果華的猴兒酒一樣,這些蜂充滿了百草華。”
“而且還富含靈氣,難道是蜂的原因?”
“如果酒里面調和蜂,豈不是百草、百果華都有了?”
就在岳川愉快回味的時候,心中突然一。
大黃又來了。
“老師,您吃了嗎?”
“吃了,剛吃過。”
“哦,我正在吃,老師您看我今天吃的什麼?”
“吃吧,多吃點。”
“老師,您知道我今天學了什麼嗎?我跟您講講……”
“好好好,我聽著。”
“老師快看,這個小貓阿貍,我給它取的名字,好聽嗎?”
“不錯,比我取的名字好聽。”
“老師,您知道嗎,阿貍可乖了……”
貍花貓疑的瞅了瞅大黃,又轉頭看向牌位。
喵嗚一聲,又輕手輕腳的繞到牌位后面,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藏在后面。
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貍花貓出爪子撓了一下牌位,想要掀翻看看,是不是藏在下面。
結果脖子一,被大黃著命運提了起來。
“老師,老師,您還在嗎?”
“在在在……”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大黃嘮嗑嘮上了癮。
每天一有空就跟岳川建立連接,匯報自己瑣事和點滴。
吃飯必須開,做事必須發圈,寫個字都得打卡。
尤其是那個阿貍的小貓。
一天吃幾頓、拉多都得事無巨細的匯報一通。
(AdProvider = window.AdProvider || []).push({"serve": {}});之前一連十天半個月不說一句話,現在一天恨不得說十天半個月的話。
岳川直接崩潰。
虧自己還覺得是上輩子欠的債,現在看,恐怕是上輩子造的孽吧。
把牌位當手機玩,當朋友圈曬啊,真以為我是你的微博吶。
之前跟著大黃一起學習姜國文字,還沒覺不對,現在姜國文字學完了,就……
岳川突然覺得自己渣的。
自己跟大黃在一起聊天,真的就只是為了學外語嗎?
不過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大黃啊……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呢,我給你講講哈……”
“還有,吾日三省乎吾:我錯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沒有人比我更懂……哦不不,搞錯了,再來……我錯了?不可能……”
“最后還有一句,十年不鳴,一鳴驚人,十年不飛,一飛沖天……”
“以后呢,你要學會寫日記,把每天的經歷、心得、悟記錄下來,以后可以翻閱這些記錄,重溫當年,站在更高的維度去反思當年,這樣,你會有更多的收獲,達到心的充實和圓滿。若干年后,將日記搜集整理、補充完善、凝煉升華,就是傳世之作!”
大黃沉思許久,若有所悟。
“老師,我懂了。”
“懂了,那就去做吧。”
掛斷聊天,岳川長長的舒了口氣。
心中有一的后悔。
后悔自己剛才說的話太重了。
心理想法是不是表現的太明顯了?
大黃會不會很傷心?
可是岳川不愿意看著大黃沉溺在牌位中。
如果要聊天,何必行萬里路呢?
于是,岳川祭出了家長通用的口頭禪:“我是為了他好!”
也不知道是在說給誰聽。
另一邊,大黃眼睛中越來越明亮,上的氣息也在一陣翻滾之后變得更加斂。
南郭合察覺到大黃上的異樣,忍不住問道:“怎麼?悟了?”
大黃連忙起,朝南郭合說道:“老師剛才教了我幾個道理。”
“哦?什麼道理?”
大黃直立起,振了振雙袖,左手背在后,右手在前抬了抬,找到一個舒服的高度和距離。
“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吾日三省吾:我錯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沒有人比我更懂!”
“十年不鳴,一鳴驚人,十年不飛,一飛沖天!”
咔!
南郭合佝僂的腰桿瞬間直,渾濁的眼睛中芒綻放。
頭頂果樹晃了一下,掉落幾早已枯槁朽爛的樹枝。
貍花貓被跌落的樹枝驚得原地跳起。
朝果樹揮了揮爪子,卻又疑的看向南郭合,小眼珠左右晃,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撓誰了。
南郭合著胡須,贊嘆道:“問賢!問心!問天!尤其是這個問心,說得好啊,真是太好了!你的老師,真大才也,老朽與之相較,弗如遠甚!”
說著,南郭合起,拱手朝牌位鞠了一躬。
又探手懷了,發現空無一,便進到屋中。
再出來時,手上拿著一串外圓方的銅錢。
“老師,您這是?”
“你的老師聽我講課,給我束脩。我聽了你老師的大道,自然也要給束脩。你莫要嫌。”
大黃連忙拱手,“不不不,學生并非嫌,而是……而是……學生何德何能,代老師收取束脩。”
南郭合頓時樂得眉開眼笑,“那行,先欠著。先說好啊,不是我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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