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嬉笑的話，周川卻當真。

    接下來，他就要研究一套地相、兩套銘文、三套陣法的容，一一測試它們的效果、威力。接著進行反應、融匯，化整，悉它才能掌握它的弊端，設法改進。

    數日之後，周川完全沉浸其中，忘了日月替。

    “這原來是澤漁地相，所謂焚林而畋，竭澤而漁。”

    地相是一門法，跟但法訣有區別，靠方位、格局營造大勢。勢能逆天改命。

    經過反複演練，周川把澤漁地相研究徹。

    “澤漁地相是華麗，有很強的錮之力，類似封印不限封印，但它短板也是很明顯，到區域限製。竭澤而漁，如果一個地方沒有水，又怎能撈得到魚呢？”

    接著，周川研究銘文。銘文鐫刻在符道是常用的手法。不過阮憐玉所用的銘文都是遠古銘文。遠古銘文的威力十分強大，但兼容會差許多。

    太霸道的銘文又怎麽能容納別的容。周川覺得問題有可能出在這裏。

    但是本命符一旦形，是不能更改的，隻能毀，或者微調。

    最後，周川又花了大量時間研究三道陣法。他符道前，對陣法就有一番研究。水符門是符道名門，不擅長煉丹，但陣法造詣還是很高的。

    “齒相依陣、流金鑠石陣、一抹殘紅陣。首先，師姐想通過齒相依陣來強銘文的霸氣，形齒相依關係。其次，用了流金鑠石陣來疏通關係，增加粘度。最後用了一抹殘紅陣來錮，將符的新生脈絡封印起來。”

    “師姐的想法我大概知道，追求強大，尋求強大之間的妥協。強、疏通、封印按的順序來編排，按方位來演變，是有機會實現的。然而符首先是靈符，才是本命符，師姐忽略了靈二字。強、疏通、封印它們之間並沒有絕對的先後關係，有可能封印走在前麵。”

    “如果出現了封印在先，那麽後麵的強和疏通就作廢。”

    “這會不會是師姐本命符關鍵所在？用的一抹殘紅陣我總覺得牽強，一灌本源之力，就遭到封印。封印之後，是存儲了一部分源力，但後續就無法灌。隻有用完了源力，封印解除，才能進行第二次吸收源力。”

    “最後，如果我分析正確，又該怎麽破解？也許師姐也意識到問題，舍不得洗白本命符，重新祭煉。”

    周川又陷另外一迷茫。

    要試圖破解兼容問題，但發現不悉源力，未曾參悟規則。

    “我要不要嚐試悟汐規則，本源之力。”

    煉氣期就敢參悟規則，說出去會被人恥笑自不量力。

    “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師姐都能境界悟功，我為什麽不能！”

    他不知，阮憐玉不過初探規則，說不上掌握，吸收的汐之力並非真正源力，而是淺顯的源氣。

    周川有過十多年書呆子的經曆，以凡人的份博覽群書，這是一般修士不曾擁有的。再加上他狀元份，讓他在鑽研好學，越是難題越是興趣。

    迎難而上，這份神非常可貴。修士一開始就陷一個怪圈，先人創造法訣、功法、、神通，他們照學就是了。不懂的，會有前人提供經驗，他們從小就生長在溫室，缺乏刻苦鑽研神。

    水符門一共有兩個湖，門外門各一個。怡園所在的位置就在烏爾甘湖旁邊。

    由於不是門弟子，周川在執行任務期間是不能走闖，所以他一直很乖，犯門規其中一種辦法，都有可能被耿思怡弄死。

    如今知道耿斯怡確實不在宗門，他膽子越來越。

    “怡園現在被我管理得井井有條，不會抓到把柄。閑來無事，不如我去釣魚。”

    為日，汐為月，汐規則就是日月轉、晝夜更替的源力。它反在海湖是直觀的，最容易讓人捕捉到的。

    周川想起典籍是這麽記載，所以釣魚不是目的，悟日月轉、晝夜更替才是。

    開始是每天去幾趟烏爾甘湖，後來沒人攔他，也沒人說他這樣不好，於是徹底賴在那裏。

    日複一日的枯坐，無趣乏味，有人能承，因為完全沒竅門，不知意義在何。

    太上山，夕下山；月亮出現，月亮消失；湖水漲，又退；波浪泛起，湖麵恢複平靜。這些都是常見的自然現象，實在悉，閉著眼睛都能知道會發生。周川卻要反複琢磨，深分析。

    他從大陸西岸走到東岸，見慣日月替、晝夜變化，比一般人都要悉。

    “如何手？如何開始？這比參悟功法難上許多，啥啟示都沒有。”

    “我還是讀書太，如果讀到前人的悟，沿著悟去參，或者會很快悟。不過聽說，規則就是天機。天機不可泄，泄天機是會遭天懲。”

    一個月過去，三個月過去。周川還在湖邊釣魚，開始他的魚鉤有餌，偶爾會有小魚上鉤。後來釣空的，隻剩一條線。

    烏爾甘不是一般湖，湖裏沒有平凡的魚。

    紫威不知是不是跟藥玩厭倦了，還是舍不得宿主。來到烏爾甘湖作伴，之後就沒也再回怡園。

    湖裏有三目魚，兇煞的靈，聽說是烏爾甘湖的老大，好殺戮。附近消逝的小型靈，門弟子懷疑是它們幹的。

    長老、門弟子曾組織過一次獵殺行，結果潛伏百日，空手而回。三目魚太擅長匿，屬泥鰍。

    周川參悟時，會突然停下來，煞有趣味地看著紫威抓魚。紫威抓到三目魚，周川不為意，以為不難。

    魚被抓住，紫威戲耍起來，不急吃掉。

    簡直是三目魚的克星，超凡的匿能力在紫威這全然失效。三目魚數量龐大，紫威活很規律，每天抓三條。一條魚有十斤，型隻算一般，但比起紫威算大型無疑。

    “有趣嗎？”

    三目魚被抓到岸邊，拚命掙紮，跳湖裏。剛回湖不久又被紫威咬著上岸。隻是紫威每次都給它一道很深的傷口，似乎是在做標記。反複多次，三目魚出幽怨眼神，再也不逃。

    周川覺得此舉不妥，玩弄獵，不如一刀斃命。

    不玩之後，紫威就一口吃了它。對，就一口。不到四寸長的小蛇居然吐下一條大魚。每次，看紫威快要撐破肚子，結果紫威噗一聲，打個屁就消化掉。

    令人瞠舌的速度。

    好就是，紫威吃三目魚之後，階段不吃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