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學的廚藝?”老板娘問。
“單位食堂幹過,給上千人做飯。”易冷說,這倒不是假話,他在監獄的犯人廚房幹了三年。
“這麽晚了,有地方去麽?”老板娘說,“對了,我武玉梅。”
“我……”易冷的目落在櫃臺上一個黃的布老虎玩偶上,“我黃皮虎。”
“老黃你要不嫌棄就住店裏,把桌子一拚就能睡,有鋪蓋有枕頭,有電熱汀。”武玉梅說。
“謝謝老板。”易冷接了好意。
武玉梅稍稍有些意外,別人都喊自己老板娘,唯獨黃皮虎一眼看出自己才是真正的老板,但什麽也沒說,拉下卷簾門,從後門出去,讓黃皮虎從裏麵反鎖。
“這麽晚,我送送你吧。”易冷客氣了一句。
武玉梅肯定經常這麽晚回家,路都走順了,不會有什麽危險,但心意得到,話得到。
“沒事,有車。”武玉梅甩了甩手中的汽車鑰匙,後門外巷子裏停著一輛破舊的五菱之。
目送車尾燈遠去,易冷回到店裏,這個武玉梅很有江湖豪氣,剛認識的路人就敢安排住在店裏,也不怕給個。
易冷將四張桌子拚起來,鋪上被褥,熄燈躺下,四周無比的安靜,甚至能聽到積雪塌枯枝的聲音。
在向沫從小長大的海濱小城裏,易冷度過難眠的一夜。
清晨七點,易暖暖起床洗漱,吃早飯,把窗臺上的飯盒放進書包,下樓上學,別的同學都騎自行車,唯獨不騎,在近江上學時同學們也都不騎車,而是乘坐家長的汽車或者搭乘地鐵公,到了小城市一切都要隨之變化,但外公家裏沒有自行車,所以隻能步行。
上學之路對易暖暖來說是一種煎熬,最怕遇到同學,因為腦部傷導致聽力損,聽不到同學打招呼,此外也怕遇到班級裏的三個生,因為總免不了被們霸淩。
易冷早早起床,收拾打掃了店鋪,升起卷簾門,把門口的積雪清掃一空,他晚上仔細研究過地圖,江尾的中學就那麽幾所,兒上的應該是船廠子弟中學,從船廠新村到子弟中學,玉梅飯店是必經之路。
怕什麽來什麽,易暖暖已經盡量讓自己不起眼,著路邊低著頭前行,還是被三朵霸王花發現,三輛同款的瑪電車橫在前麵。
“易暖暖,我們和你打招呼,你怎麽裝聽不見呢。”一個生說。
易暖暖不敢直視,不敢辯解,試圖繞開們,忽然電車撞過來,暖暖的書包落在地上,飯盒掉出來灑落一地米飯和鹹菜。
“嘖嘖嘖,易暖暖你就吃這個麽?平時藏的那麽,我還以為是什麽山珍海味呢。”三個生看著雪地裏的飯盒,大聲說笑著,毫無視易暖暖漲紅的臉。
沒人留意到,路邊飯店門口除雪的大叔倒提著鐵鍁殺氣騰騰過來了,氣勢如同拎著禪杖的魯智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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