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男人的解釋，眾人恍然大悟。

    不是地道裏麵有老鼠，而是最初結伴下來尋寶的人，被困地下無之後，開始互相蠶食。

    看清楚男人傷的真麵目後，大家紛紛開始遠離他。

    哪怕明知道男人大了傷，行便，仍就沒有人願意出援助之手。

    “要去你去，反正我不去。”

    隊伍中間，一個人小聲嘀咕的聲音，被大家聽見了。

    男人麵紅耳赤，一下看清楚了勢。

    當下也不再扭，隨手把手裏握著的黑“鐵腕”和石頭往旁邊一扔。

    “哐當！”

    鐵腕落地時，和地上的石頭發生撞，聲音在地道底下回良久。

    男人憑著自己的努力，扶著石壁慢慢站起來。

    要想活命，隻能靠自己走出去了。

    林多看了地上的鐵腕一眼，淡聲道：“大家先出去，回到地麵再說吧。”

    說完，林示意大家先朝著外麵走。

    然而讓沒想到的是，楊丙出於好奇，居然隨手撿起了一個黑鐵容。

    挨他最近的一個人小聲問道：“楊丙，你撿這個做什麽？”

    “黑不拉幾，也不知道是什麽材質做的。”

    “誰知道是用來做什麽的？”

    楊丙咧一笑，“來都來了，既然準備回到地上，不如隨便撿個件上去，權當是紀念了。”

    那人看了楊丙手中的漆黑容一眼，笑道：“撿這個做紀念？”

    “既不能吃，也不能用，還不好看，還不如撿一塊漂亮的石頭呢！”

    走到前麵的其它人聽見兩人的對話，忍不住都停下腳步回頭看。

    “做紀念？”

    “不好不好，又醜又沉。”

    和青山村的其它村民相比，讀過一些書的楊丙也算是見過一些世麵的。

    當下趕拿出黑容來解釋。

    “這些東西雖然看不出來是什麽材質，但一看就是老件，肯定比石頭掙錢。”

    “你們不知道，現如今在清河縣的鬼市，古董賣的可火了呢！”

    楊丙見大家都不信，一副嗤之以鼻的樣子，氣得擴大嗓音道：“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們問問林醫生。”

    “見多識廣，又一直在市裏麵呆著，肯定比我知道的要多。”

    其他人的目，再一次看向林。

    有個別人，跟著楊丙一起躍躍試。

    “來都來了……”

    林見狀，直言道：“這些東西，看起來確實像是老件。”

    “至於能夠賣多錢，我也說不準。”

    聽完林的話，大家的心思各異。

    要是真說起來，清河縣距離青山村不遠也不近。

    就算這些“老東西”真的能夠換錢，他們也不一定能夠找得到渠道。

    若是找不到渠道變換錢，哪怕是辛辛苦苦背出地道，也是空的。

    細思之下，有人打起了林的主意。

    “林醫生，這些東西，你要不要？”

    “我聽說你也喜歡收藏一些老東西，如果這些你也收的話，我們都幫你背出去！”

    不得不說，說這話的人，確實有幾分小聰明。

    林看著這幾個人，搖擺不定。

    看著地道裏的東西，一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模樣，當下便有了決斷。

    “今天辛苦大家，冒著這麽大的風險跟我來了一趟地下。”

    “這樣吧，不管這東西到底值不值錢。”

    “隻要你們願意背出去，到了地麵上，我一個件五塊錢，照單全收。”

    “怎麽樣？”

    林的話音剛落，大家二話不說，紛紛撿了起來。

    生怕自己慢了半步後，好東西就被別人搶走了。

    大家在低到地下多逗留了一會兒，終是把目所能及的件，全部都裝進了口袋裏。

    隻餘傷行不便的男人，看著大家五塊五塊的掙，忍不住歎息。

    可是他連自己都不一定能走出去，何況是再帶上別的東西呢？

    還是保命要。

    重新休整後，林帶著大家，按照筆記本上原先畫好的圖，照著來路往回走。

    就在幾人走到一個三岔路口時，林約從另一個沒有走過的岔路口，聞到了約約的煙味。

    那是火堆燃燒木柴的味道，溫暖又好聞。

    “林醫生，我們接下來往哪邊走？”

    計劃原路返回的林，臨時改變了主義。

    “走這邊，大家跟我。”

    若是照著遠路反悔，時間太長了。

    如果這條沒有走過的路，跟想的一樣，就可以大大短路程。

    越往前走，柴火燃燒後的煙味越來越清晰，甚至迎麵進來的空氣，也是幹燥的熱浪。

    又走了一小段後，地道的盡頭出現了綽綽的火，還有柴火燃燒時，劈裏啪啦的響聲。

    “地道裏麵好像有腳步聲！”

    裏麵的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外麵的人就已經驚呼出聲。

    接著，好幾個舉著火把的人，朝著地道出迎了進來。

    “出來了，我們走出來了！”

    林挑選出來的小分隊，再次匯合。

    大家順著繩索，爬到上麵時，發現天還沒有亮。

    整個後山異常熱鬧，到都是星星點點的火。

    “咱們村哪來這麽多的人？”

    守在懸崖地道口的人也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我們一直守在下麵，沒有上來，也不是很清楚。”

    直到附近的火，聽到這邊傳來靜後，飛快地趕了過來。

    看到這邊這麽多人，先是一愣，隨後像是有了答案。

    “你們是剛上山的嗎？”

    “那邊都已經有人在找了，你們就順著懸崖邊上這一片搜尋吧！”

    大家也有些懵懵的。

    看樣子，眼前這個眼生的人，既有可能還是一個小負責人。

    從現在後山的況看來，蕭衍他們應該是還沒有找到。

    林拖著疲憊的軀，明知故問道：“蕭衍和楊書記他們，還沒有找到嗎？”

    小負責人眉心微蹙，“楊書記他們？”

    “他們不是早就找到了嗎？”

    “鬧半天，你們到現在都還不清楚，我們要找到是誰呀！”

    “現在我們要找的，是昨天白天，下地道去救人的那些人。”

    “地道時不敢進去了，聽說這後山下麵的地，有很多通風口。”

    “我們現在主要的任務，是找到這些通風口子，先確定被困在地道裏麵的人，究竟在什麽位置。”

    “我們有了準確信息後，也好趕集中力量開挖。”

    小負責人一邊說，一邊仔細打量著眼前的這些人。

    “你們怎麽回事？不是剛到後山來的嗎？”

    “怎麽一個個的，上都是土，就像是剛從地底下鑽出來的一樣。”

    “你的又是怎麽回事？”

    負責人的目穿過眾人，直接鎖定在最後麵的男人上。

    “我們就是剛從地底下鑽出來的。”

    “我林，你們現在正在找的，是不是我們？”

    林著嗓音問道。

    簡直不敢置信，蕭衍他們真的已經獲救了嗎？

    “林？”

    反應過來的負責人瞪大了眼睛，忽然朝著後狂跑去。

    邊跑邊喊，“林醫生找到啦！”

    “人都出來了！”

    負責人喊的聲音，讓後山所有的火，都不約而同地朝著這個方向聚攏。

    *

    回到青山村村委會，林才知道，就在們下地道沒多久，蕭衍和楊潛石就找到了。

    好消息是，在蕭衍的努力下，他和楊潛石等三人，不僅及時自救。

    機緣巧合之下，剛從土裏把自己刨出來的蕭衍，正好抓住了埋炸藥的人。

    那人被小警察和年輕記者追趕，不小心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正好摔倒了蕭衍的附近，蕭衍眼疾手快，將人辦到後飛快製服。

    壞消息是，當小警察和年輕記者趕到時，蕭衍已經陷昏迷了。

    蕭衍的腦袋被石頭砸傷了。

    楊潛石的也傷了，是被人抬下山的。

    另外一個被困地底下，最後被蕭衍和楊潛石救出來的人，況更加糟糕。

    他本來就傷的不輕，這樣一來，隻剩下幽幽一口氣吊著。

    此時此刻，三人都已經送回了清河縣中醫院進行搶救。

    林長舒了一口氣，“救出來了就好。”

    “幸好暈了！”

    若是蕭衍沒有被石頭砸暈，想必困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下地道底下去找吧。

    想來蕭衍擔心的心，和擔心他的心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困在地下的人被功就出來了，埋炸藥的人也被救出來了。

    林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急切地想要趕回清河縣城，去醫院看看蕭衍現在到底是什麽況。

    然而剛走出村委會辦公室的門，就看到院子裏有好些人在等著。

    哪怕現在天仍舊還沒有亮。

    打電話從清河縣請來的急救隊，已經收拾好了工，準備回城。

    現在抹黑在院子裏等著的，是跟著一起下地道，聽吩咐的那幾個人。

    這些人，自覺地分了兩部分。

    “林醫生，您答應我們的報酬……還有一半沒有結清呢。”

    哪怕是磕磕，終是有人把整話說了出來。

    與此同時，另一邊站著等候的人，各自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布包。

    包裏不知道裝的什麽，看起來也不是特別大，卻是又墜又沉。

    “林醫生，你看這些……你在地道裏答應了的。”

    林深吸了一口氣，耐著子將餘款結清。

    又把這些從地下帶上來的碗，一次全部收走，才得以。

    直到回到清河縣，天才算是亮了起來。

    踩著清晨的薄霧，在第一縷照進病房前，推開了蕭衍所在病房的門。

    屋子裏安安靜靜的。

    蕭衍腦袋上纏著白繃帶，躺在病床上，就像是陷了睡中還沒有醒。

    看著蕭衍的樣子，一瞬間，林也困得有些睜不開眼。

    “怎麽樣了？”

    微微側過，問向跟在後的周師兄。

    “一直沒有醒。”

    “送回來時，天已經黑了。”

    “從脈象上看，暫時沒有危險。”

    “醫院裏的其它醫生也不敢胡開藥，隻簡單理了一下腦袋上的傷口。”

    “本來想著，等天亮了以後把師父請過來的。”

    這不，天才剛亮，林就自己回來了。

    淡笑著轉道：“先不用麻煩師父了，剩下的我自己來就行。”

    周師兄點點頭，不再打擾二人。

    悄然轉出去後，順便關上了大門。

    既然周師兄都說沒什麽大事，醒過來隻是時間的問題。

    心中的擔憂頓減。

    林慢慢走到床邊，住他的手腕當下給他把脈。

    除了傷口失不之外，蕭衍的腦袋上還有淤殘留。

    若是放在別的醫院或者地方，也許會是個大難題。

    但對於來說，並不算特別棘手。

    行針化瘀後，再配上幾副調理的藥就好。

    隻不過針灸頗耗費力，熬了一天一夜，最後一氣神在見到蕭衍的那一刻開始，基本上消耗殆盡了。

    需要休息，先回回再說。

    想了想，林幹脆和側躺上病床，準備先挨著他好好休息。

    等睡醒了再說。

    這一覺，林睡得很沉。

    就連旁的蕭衍究竟是什麽時候醒過來的，都不知道。

    待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時，不大的病床上隻剩下一個人。

    睡得肆意，直接在病床上擺了一個大字。

    “醒了？”

    “醒了就先起來吃點東西。”

    林了眼，頭頂上方傳來悉低沉的聲音。

    磁好聽的聲音裏，滿滿都是寵溺。

    林作一頓，躺在床上呆呆地看著蕭衍那張好看的臉。

    若不是此刻他頭頂纏著厚厚的紗布，幾乎要搞不清楚，傷住院的到底是蕭衍還是自己了。

    “早飯嗎？吃什麽？”

    林直直地盯著他的眼睛，咽了咽口水。

    蕭衍坐在床邊的小凳子上，看著悶悶地笑。

    “中午都已經過了，你若是現在抓點，這一頓勉強還可以算是午飯。”

    蕭衍半開玩笑半樂地道。

    一聽時間已經這麽晚了，趕坐了起來。

    吃飯是小事，給蕭衍施針是大事。

    他腦袋上的淤，越往後拖，風險越大。

    哪怕是自己，也不敢但這個風險。

    “嗯，現在就吃！”

    吃完午飯後，林草草地收拾了一下，就安排蕭衍躺下，開始給他施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