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牽著林的手，輕輕了，兩人心領神會。

    知道眼下這件事，急不得。

    若是讓主家知道，他們對那些老家十分興趣，坐地起價還是好的。

    更有可能，最後竹籃打水一場空。

    蕭衍溫聲開口道：“這草莓個大又紅，一看就好吃！我們吃完了肯定是還要買的。”

    “就是老板您說的這溫屯？我們也沒去過呀。”

    “再說了，就算是到了溫屯，我們怎麽才能找到您？”

    老板眼前一亮，心知這是遇上優質客戶了，必須想辦法留住。

    於是細細地道：“沿著縣城東邊的大馬路一直往前走，走到一個十字路口，路南邊有一個大石碑，上麵刻著溫屯村三個字，就到了。”

    “進了溫屯村村口，那就更好找了。”

    “我們村的村口有個小賣部，你們在門口隨便找個小孩子，讓他們領你們去種草莓的溫老三家，他們準樂意。”

    兩人對視一眼，見老板介紹得這麽仔細，心裏才踏實下來。

    接下來，就隻要挑時間上門了。

    “行，那等我們吃完草莓，就帶著家裏孩子一起去你們家大棚現摘。”

    老板樂嗬嗬地道：“沒問題！隨時歡迎！”

    小兩口和老板告別，直到離開老遠，都沒有再回頭去看那件老家。

    從鬼市回到家，天還沒有亮。

    林的瞌睡早就跑了，反而是因為尋到寶貝的蹤跡了變得異常興。

    蕭衍無奈地哄道：“趁著天沒亮，再睡一會兒。”

    “要不然白天鞭炮陣陣，該吵得你和寶寶睡不著了。”

    林搖搖頭，從屜裏翻出了筆墨硯還有紅紙。

    一邊裁紙一邊道：“起都起來了，就不睡了。”

    “衍哥哥，我們來寫春聯吧？”

    蕭靜家的春聯，蕭父肯定是早早就安排好了。

    如今就剩肖家胡同這邊的院子，隻能是兩個人自己手。

    蕭衍看著坐在書桌邊，認真裁著紅紙的林，心中忽然一暖，溫地道：“好，那就先寫春聯。”

    原本是一坐一站，林坐著研磨，蕭衍站著彎腰寫對聯。

    看著蕭衍這一手好字，林不由心生豔羨。

    雙手握拳疊，撐著下發自心地讚道：“衍哥哥，你的字寫得真好！”

    蕭衍挑了挑眉，淡淡地笑道：“是嗎？你寫的字也漂亮。”

    雖然林自己的字寫得不怎麽樣，但非常有自知之明。

    “算了吧，和你的字比起來，簡直是一個地上，一個天上。”

    “唉，要是能把你的手借給我用用就好了。”

    說這話時，蕭衍的對聯才寫了一部分，還有最後一幅大門對聯沒有寫。

    聽完這話，當時作一頓，挑眉笑道：“把我的手借給你？”

    林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不明白蕭衍說這話是什麽意思。

    隻見蕭衍舌尖了下，忽然站直笑道：“你先站起來。”

    林不明所以，依言站了起來，“衍哥哥，你想做什麽？”

    蕭衍輕輕攬住，自己往凳子上一坐，然後扶著的腰讓坐在了自己前。

    坐在他的懷裏，頭頂正好到他的下位置，也不會擋住他的視線。

    蕭衍微微低頭，吻在的耳側輕輕地道：“你拿起筆來，我把手借給你用。”

    就這樣，林左手扶著紅紙，右手拿著筆。

    蕭衍左手扶著的腰，右邊的大手握住的小手，帶著一筆一劃，在辭舊迎新的紅紙上勾勒，寫下對來年的期盼與祝福。

    當對聯的最後一個字，在林巍巍的手中收尾時，房間裏的溫度早已節節攀升。

    “要不，我陪你再睡一會兒……”

    蕭衍溫熱的呼吸，輕輕噴灑在的耳後發間。

    林的耳貝早已染上了緋，微微了，想要起。

    聲指著窗外道：“你看看窗外，天都快亮了。今天過年，我們要早些回姐家過年的。”

    蕭衍低低地笑道：“急什麽？都已經回到清河縣了，我們還能跑了不？”

    “我們睡個懶覺回去，沒準們更放心……”

    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蕭衍早已知上每一敏。

    林有心想拒絕，最後也隻能是節節敗退，潰不軍。

    這一番折騰，兩人互相依偎著，一覺睡到了十點多。

    蕭衍一看手表，聲音低啞地笑道：“反正也睡遲了，幹脆把春聯了再回去吧！”

    林了眼睛，慢慢起床坐起來，打著哈欠道：“不好吧，要不還是先回去，等吃完年夜飯再回來。”

    蕭衍先穿戴好，然後蹲下幫穿鞋，一邊穿一邊笑著逗道：“是不是傻！”

    “我們先把春聯完，一會兒回家姐若是問起，我們就說上午忙著寫對聯，所以回家遲了。”

    林一想也對，“那就這麽定了！”

    反正現在才十點，趕早飯肯定是晚了。

    但清河縣過年，都是中午飯和晚飯合一頓，下午三點以後吃。

    兩人回家趕年夜飯，是完全來得及的。

    打定主意後，兩人又開始去廚房燒火熬麵糊，然後大張旗鼓地開始春聯。

    沒想到，最後到大門口，打開大門一看，居然正好上了準備敲門的肖伯伯。

    肖伯伯剛舉起手，大門就打開了，他也愣了愣。

    反應過來後，慈藹笑道：“過年好！肖伯伯是來給你們送鑰匙的。”

    “從今天開始，隔壁的小院子就正式屬於你們了。”

    林注意到，肖伯伯的後還站著一個中年人，此刻正大包小包，幫他拿著行李。

    這個中年男人看起來，要比肖伯伯之前的那個親生兒子靠譜得多。

    蕭衍朝不遠的中年男人點了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

    隨後恭敬地道：“肖伯伯，這大過年的，你這是準備搬去哪裏住？”

    “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這房子您不著急搬，還有日子的嗎？”

    “至，也等過完這個年再說。”

    肖伯伯擺擺手，笑道：“你們小兩口的心意，我都明白。”

    “不過你們懂事，我也不能總賴著不走不是？”

    “這大過年的，我一個人住在這偌大的院子裏，也是怪冷清的。”

    “正好，我這幹兒子來接我回溫屯村過年。村裏耳邊清淨又有過年的熱鬧氣氛，就這麽定了。”

    幾人又簡單說了幾句，肖老爺子把鑰匙留下後，人就走了。

    看著兩人的背影，一點點消失在胡同口，林才反應過來。

    “衍哥哥，剛剛肖伯伯說的是哪裏，溫屯村對嗎？”

    蕭衍笑著點點頭，“我也聽見了，確實是溫屯村。”

    林咧一笑，“真是巧！這樣的話，過完年去摘草莓的時候，還能順便給肖伯伯拜個年！”

    蕭衍抬起手，用手背蹭了蹭的發頂，笑道：“我看行！”

    “不過，當下我們還是先把手頭的事做完吧！”

    兩人相視一笑，開始配合著最後正門的一幅春聯。

    林左手端著麵糊，右手拿著對聯，站在邊上。

    蕭衍長得高，對聯都不用梯子，隻需稍微踮起腳跟就綽綽有餘。

    “萬象更新！”

    林仰頭看著自家小院子，門頭上紅紅火火的四個大字，眼裏的笑容一直綿延到心底。

    *

    一轉眼，就過完了年。

    正月初一，一家人團聚，哪裏也沒去。

    從正月初二到正月初三，兩人接連拜訪了清河縣裏的長輩。

    雖然兩個人的年紀都已然不小，但是仗著輩分低，新年紅包還是收了好幾個。

    當然，最開心的莫過於陳豆豆了。

    今年算是長這麽大以來，過得最開心的一個年。

    “舅媽，您不是說過完正月初三，就帶我去摘草莓嗎？”

    “明天就正月初四了，我們明天去嗎？”

    林笑看了蕭衍一眼，用眼神征詢著他的意見。

    蕭衍故意蹙起眉頭，做沉思狀。

    “時間是沒問題，可是溫屯村在縣城最東邊，走路可太遠了，怎麽辦？”

    陳豆豆二話不說，就小跑著去了他爹那裏，主將車鑰匙給弄過來了。

    “舅舅，車鑰匙給你！”

    “我們不走路，明天開車去。我爹說了，明天他在家看妹妹，不需要用車。”

    蕭衍挑了挑眉，拍拍陳豆豆的肩膀道：“嗯，不錯。”

    “不過……”

    陳豆豆一聽還有不過，瞬間又張了起來。

    林笑嗔了蕭衍一眼，“別逗孩子了。”

    隨後轉頭對陳豆豆道：“這一次，舅媽說了算，明天一大早，我們就出發去溫屯村摘草莓！”

    陳豆豆雙眼冒，用力地點頭。

    第二天一早，陳豆豆了全家起的最早的一個。

    在小家夥的督促下，三人早早地吃了早飯就出門了。

    正月初四，出門拜年的人漸漸多了起來。

    前往溫屯村的路上，甚至還遇見了一個集市。

    這是去溫屯村的必經之路，集市上人又多，汽車隻能跟在人群中間緩慢行駛，簡直比走路還慢。

    白天的集市，生機，賣什麽的都有。

    從生活日常用品，到吃的喝的，甚至還有好幾個攤位，專門賣花的。

    忽然，林發現不遠有一個攤位，賣的春蘭開的特別好。

    正好汽車堵在中間走不，林便拍了拍蕭衍的肩膀，笑道：“衍哥哥，要不我們先下去轉一轉吧？”

    “我看那邊有個攤位賣的蘭花特別不錯，可以順便挑一盆回去送給師父。”

    正月裏的春蘭，十分應景。

    看著後座上一大一小，兩個人都躍躍試，隻能無奈地笑笑。

    “行，那我們就先下去轉一圈。”

    說是隻買盆蘭花，結果閑逛的功夫，忽然一陣又香又臭的味道迎風吹來。

    小家夥陳豆豆悄悄咽了咽口水，然後輕輕拽著林的一手指搖晃著道：“舅媽，你想吃臭豆腐嗎？”

    “聽說懷疑的人，都特別喜歡吃臭豆腐，我請你吃，好不好？”

    陳豆豆一邊說，一邊注意蕭衍的神。

    想當初，他娘懷著妹妹的時候，爸爸也是不許吃外麵七八糟的東西的。

    陳銘生怕蕭靜懷孕的時候吃壞了肚子，幾乎每一頓飯，要麽是自己做，或者自己忙不過來的時候，蕭父就會下廚做。

    而蕭靜想要吃臭豆腐的時候，都隻能是自己借著其它散步的由頭，悄悄帶著陳豆豆出來，在外麵吃完了再回去。

    有過這樣富的驚豔，陳豆豆下意識以為舅舅也會和爸爸一樣。

    他沒猜錯，蕭衍就是和他爹想的一模一樣。

    “不行，買吃的不行。這市集逛逛就行，或者買些小玩意也可以。”

    “你們若是想吃臭豆腐，等下午回清河縣城，我們去找一家正經店鋪吃。”

    林本來也沒有多想吃，可偏偏看著小家夥一臉的饞樣，還有蕭衍的強拒絕，突然就特別想吃。

    “不行，我等不及了，我現在就想吃……”

    蕭衍不為所，走過來分開兩人，一手牽著小的，一手環著大的，徑直朝著前麵的賣花攤位走去。

    “不是說好了買蘭花嗎？一下車就變卦，哼，兩隻小饞貓。”

    林眼看著賣臭豆腐的攤位越來越遠，反而越來越饞，不停地回頭看，委屈的眼角都開始泛紅。

    旁邊的陳豆豆一直在察言觀，忽然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指著林道：“舅舅，你看！”

    “舅媽都饞哭了，您就給買一份吧！”

    “臭豆腐可好吃了，真的！”

    蕭衍低頭一看，隻見林的雙眼果然紅了，心中錯愕。

    “還真要哭呀？”

    “行行行，先挑一盆蘭花，買完後送你們上車，然後我再去幫你們買，一人一份，好不好？”

    林聞言，這才破涕為笑。

    挑完蘭花，就在蕭衍付錢的時候，林好奇地問了一句。

    “同誌，你們的蘭花都是從哪裏進的呀？怎麽開的這麽好！”

    這個時候，民航空運還沒有這麽發達。清河縣冬天最冷的時候，也能到零度以下。

    要想把蘭花提前養的這麽好看，可是太不容易了。

    賣花的老板笑道：“你們不是附近的吧？”

    “我們都是前麵溫屯村的。溫屯村這幾年建了很多大棚，有種菜的、種花的、種水果的。”

    “正月裏開的這麽好的春蘭確實不多見，可對我們溫屯村來說，也不算什麽新鮮事。”

    林笑笑，雖然還沒有去過，但心中對這溫屯村是越發好奇了。

    好像冥冥之中總有什麽事，將們往溫屯村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