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的日頭已經落了下去,長空一線,細碎的霞像是星子一般,在云靄中閃耀,,蔣暇出來的時候,外面已經是沒有什麼人了。
蔣暇在路邊的樹下坐了下來,心頭涌上一陣疲憊,他攤開手,重重的一握,一道帶著云紋的圖騰顯現,看著這道圖騰,蔣暇陷了沉思。
直到圖騰再一次消失,他也沒有緩過神來,整個蔣家都在他的手上,可是他卻不知道接下來的路該如何去走,該何去何從。
“先生,夜深了,你要不要進來坐坐。”
許是見著這人坐了好久,這天黑了也沒有挪位置,小二有些殷勤的問道。
一陣夜風吹過,蔣暇了雙,坐得太久,有些麻木了。
小二極有眼的準備上前扶他,蔣暇激的看了他一眼,順手從儲囊里出一顆高階靈石,丟給了他。
小二喜出外,作越發小心了些,“先生,這邊走。”
“你說,要是看不到來路,又不知方向,該如何繼續走呢。”
著前方的小路,還有路邊搖曳著枝葉的小野花,蔣暇鬼使神差的問出這麼一句話。
剛說完,蔣暇自嘲的笑了,真的是病急投醫呀,這一個客棧小伙計又知道什麼,“罷了罷了,無事,走吧。”
小二愣了一下,看著蔣暇的背影,突然開口說道:“先生,既然不知道來路,又看不清方向,只管隨心,向前走就是了,何必想太多。”
放在平日里,小二肯定是不會著這麼一句的,只是這人的背影說不出的難過,一上頭,小二就不由自主的開口了。
既已看不清來路,何不破釜沉舟,無所顧忌,只管隨心而走,反正已經沒得選擇了,倒不如放肆一回,也是一種退路。
當晚,蔣暇沒有回蔣家,他孤一人,奔著南方而去,那里是路家的方向。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既然躲不開凰的報復,與其干等著,不如去找凰尋求一線生機。
路家的火燒的猝不及防,謝姝寧這幾日一直在東陵的世家間走訪,早上剛剛從路家出來,還沒有走出路家的地界,那把火就燒起來了。
霞漫天,熊熊的烈焰連著天,跳著,囂著,謝姝寧從來不知道火焰也是這樣的冷,”小姐,我們來晚了。
“ 小七的臉也很不好看,對著這詭異的火焰,沒人能夠平靜的下來,萬俟隅黑黝黝的眼睛里面倒映著金紅的火焰,他的在此刻仿佛要燒起來一樣,滾燙,沸騰,這是脈的應。
那些火焰里面燒著的都是凰的神魂。
謝姝寧捧著臉,有些郁悶,“你們說,為什麼會是這些世家,在我看來,他們之間沒有任何聯系,那只凰沒有理由去殺他們,死的為什麼會使他們,凰為什麼會選上他們。”
這一直都是謝姝寧百思不得其解的問題,這樣費盡的滅門如果說沒有什麼依據的話,謝姝寧是不是相信的,一他們之間一定是有什麼相同點的,才會被凰盯上。
“許是還有什麼是我們沒有看到呢。”
萬俟隅神平靜,客棧的椅子對現在的他來說太高了些,他雙盤著靠著謝姝寧邊,著的手指,從頭到尾,玩的樂此不疲。
突然,小七像是想到什麼一樣,從儲囊里面出一個卷筒,打開,上面麻麻的記載了這些日子他們收集的信息,從世家到宗門,,無一。
小七的臉眼可見的有些變了,他抬起頭,看著謝姝寧,“小姐,有的,這些害者里面都有一個共同點。”
“在某一個時間段里面,他們的實力都有不同程度的提升,極為不正常的提升。”
仙者修仙講求的是循序漸進,有道是天地自然,不排除有機緣的眷顧,但在一個相同的時間里面,世家之間就像是約好一樣提升實力,這是極為詭異的和不尋常的。
謝姝寧正:“繼續說。”
小七:“這一個時間里面,賀家的金丹人數從十幾位躍升到八十人,化神強者由一人增加到五人,其余大大小小的也各有提升,賀家從一個三世家一躍為二流,其余的白家還有路家也是如此。”
聽完小七的話后,謝姝寧難免的有些沉默,”阿隅,凰很厲害嗎。
“ 萬俟隅沉沉的看著,謝姝寧著萬俟隅的眼睛,突然覺得自己問了一個無比愚蠢的問題,凰厲不厲害,眼下的事實不就是最好的佐證嗎。
千年來,無人敢提起凰,那些人拼盡全力的去否認凰的存在,自欺欺人,裝著一切都沒有發生的樣子,甚至在百年后才敢拿出自己的戰利品,用來武裝自己的家族。
“真惡心。”
謝姝寧惡心了,一個個裝作道貌岸然的樣子,里簡直是壞了。
小七知道的不多,看著自家小姐突變的臉,他想問又不敢問,只能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小姐,我們還要繼續跟著嗎。
“ 萬俟隅也沉默的看著,等待著的決定。
謝姝寧沒有說話,從這里看去剛好可以看到墻壁上掛著的那一副畫,謝姝寧看著有些迷了眼,上面用金紅的筆墨潑灑出一大片的背景,貫穿了整幅畫紙,大片大片的楓林,大幅大幅的背景只為了著重的顯現出那幾個黑的大字,濃墨重彩的一筆。
事不可避,世不可避。
總有些難以抉擇的事需要做出選擇,沒有辦法,無可奈何,生而為人,有些事總要去做。
“跟著吧,罪不及家人,我們只做我們該做的,隨心走。”
小七愣了愣,“是,聽小姐的。”
萬俟隅眼神有些失,目沉沉,看不清里面的緒,不過謝姝寧的選擇又似乎是在意料之中。
只是這里面的水比謝姝寧想到的還要深,萬俟隅沒有告訴謝姝寧,每一只凰只可以筑一個巢笄,唯一一個。
筑造巢笄的代價太大了,一旦選擇將人困在自己的巢笄里面,那就意味著不死不休,一旦開弓就沒有了回頭路。
萬俟隅現在很好奇,昆梧到底是在這樣的一個局里面充當的是一個怎樣的角,到底是掌棋人呢,還是一個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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