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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對白心妍的答案，章瑩瑩抿著，繼續保持沉默。

  既然如此，白心妍也就再拓展一下：「羅老闆對自己一貫是極狠的，同樣的標準指向外界，他必然會要求外界的變化更符合他的設想、更有效率……而外界則會認為他過於苛刻，本能會有牴緒。

  「其實我們知道，有很多更迂迴、更合理的方式，可既然已經到這個地步了，多說無益，還不如給一點兒更現實的建議。比如，對外界的牴、對本地權力和資本系的消極對待，哪裡打過去更疼——人命不算什麼，特殊位置上的人命才有意義，比如SCA。」

  白心妍子向後，舒舒服服靠在椅背上：「社會信用管理局就是當前社會治理的大脈，至很多當權者是這麼認為的，對自己設計的、用慣的系總是格外在意。在上面輕輕劃一刀，哪怕只是破一點兒油皮，也會張起來……這是我的建議，記得轉述給羅老闆聽哦。」

  「你自己說去！而且太武斷了吧？」章瑩瑩好不容易開口，眉峰已經打結，「我是說『極大難題』，你這個說不通，現在這個星球上，除了對面的李維，誰還能給他造難題？」(5,0);

  「也許就是李維？或許還要再穿一層，李維背後有什麼？而且，為什麼要限定在這顆星球上？李維本人都在深藍世界，除了『深藍世界』，還有沒有別的位面？哦，那個『霧氣迷宮』你也知道吧？更何況這顆星球之外，還有無限的星空。」

  白心妍說著，視線卻是越過了章瑩瑩的肩膀，投向更遠：「畢竟我們的羅老闆從來都沒否認，他這一本事，與什麼『新位面』『高等文明』有切關聯——我們的視線怎麼還能局限於地球和太系呢？」

  說到這兒，自己卻是「撲哧」笑出了聲，視線又聚焦在章瑩瑩臉上：

  「突然格外渺小有沒有？」

  「呵！」  ＳＴＯ５５．ＣＯＭ最新最快的小說更新

  章瑩瑩冷笑，臉上卻毫無笑意。

  「看得出來，你有點兒力了。」

  看著章瑩瑩的表，白心妍笑起來，忽然手，掌心虛攏，遙對著自家閨的臉：「不要刻意陷在舒適圈裡……我相信你懂的，只是你每次總是小小踏出一步，然後又不彈了。可究竟是貪圖什麼，還是恐懼什麼，我相信你還是懂的。」(5,0);

  「謝謝白醫生教誨。」章瑩瑩撇，別開臉去，隨即又轉回來：「我怎麼覺得你意猶未盡呢？」

  「再說下去，就太灰暗了，因為這是我……」白心妍回手輕點自家口，「我個人的經歷和。而我小小一個俗人，怎敢和『在世神明』類比？」

  章瑩瑩瞪：「有屁就放！」

  白心妍角綻開笑容，幅度極大，以至格外妖艷：「那麼，瑩瑩啊，你有沒有想過，這只是一個開始呢？」

  「嗯？」

  「現實世界裡，到超出能力邊界的難題，就是極限了嗎？」

  白心妍又一次出手，小拇指屈折，亮出其它四手指：

  「人生在世，面對的問題，往往會有四個等級：第一級，可以憑藉一己之力解決的問題，解決了就停留在這個層級，如果不行就進下一個。」

  白心妍屈起無名指：「第二級，就是超越了自我能力邊界的問題。有些人會覺得我還有持續進步的空間，並在不遠的將來有解決的可能；有的人則考慮藉助周圍的資源，奔走一番。仍然是可以解決，就停留在這個層級，不行就進下一個；(5,0);

  「第三級，就是你突然發現，面對的難題，想要解決不過是夢幻泡影，不管你如何努力進，又或者怎樣求助周圍的人脈圈子，都沒有可能解決。這種時候，就看難題的質，如果可以忽視，就徹底忽視掉；如果忽視不了，才進到最後的層級。」

  白心妍連續屈起中指和食指，只剩下大拇指，隨意晃了晃：「到了第四級，難題就在眼前，整合一切資源都沒有意義，對抗也毫無出路。這時候就該考慮做出新的選擇……選項也有四個。」

  章瑩瑩把手裡變形的空杯子扔到桌上，沒好氣地道：「你套娃呢？」

  「說不定真的是啊。」

  白心妍也沒有再手指，一口氣說出四個選項，流利而清晰：

  「A、就此雌伏，跪倒在對方腳下，又或躺平認嘲；

  「B、虛與委蛇，待時機，再暴起發難；

  「C、玉石俱焚……嗯，這個恐怕做不到，最多是慷慨赴死，但是在別人眼中也可能像是被丟棄的垃圾一樣毫無價值；(5,0);

  「D、拋棄一切，遠遁而去，逃之夭夭，或圖東山再起。

  「章瑩瑩士，你選擇哪個？」

  又是討厭的「標籤」環節，不過章瑩瑩這回沒有冷言冷語，很配合的想了想，然後嘗試著回答：

  「D？」

  白心妍又笑起來，這次是真的笑出了聲：「很符合你的格。不過，你能跑出地球嗎？我面對的可是『全球準定位人形大殺』，我倒很想知道，他面對的是什麼……行啦，為了避免繼續套娃，咱們還是去逛街吧！」

  章瑩瑩與白心妍的對話，很快就傳到了羅南耳朵里。

  既然涉及羅南，涉及當下形勢和未來局面，這就不是閨間的私話，章瑩瑩給白心妍打過招呼之後，當天下午就全盤轉述給了羅南。

  其實羅南已經知道了，這兩位就在夏城，白心妍又是敏人，說的還是與他有關的敏話題，羅南理所當然地全程監聽。

  他大概率比章瑩瑩接收的、理解的更多。(5,0);

  章瑩瑩在轉述相關容的時候，也難免會提出自家的疑。這位倒是從來不會耗，有什麼問題和疑直接就拋過來了：

  「你現在確實遇到大麻煩了？」

  「嗯，沒有證據證明這一點。至目前還是在『第二級』。」

  羅南現學現賣，用上了白心妍的「四級選擇題」。

  章瑩瑩又問：「但是有不好的苗頭？」

  「怎麼說呢，杞人憂天也是有的。從上個世紀開始，科學家就擔心會有小行星撞擊地球，重啟人類文明，可現在一百多年過去了，什麼都沒發生——未來地球肯定還是會被撞，但時間尺度可能越好幾代人的人生。」

  章瑩瑩那邊沉默了片刻，然後道：「我早就在『意環』群里下了通知，大家基本上都準備妥當了，只不過為了等『清道夫』平臺才耽擱下來。既然這樣，乾脆不等了，今天晚上預熱，先在夏城附近轟幾炮，就該讓某些人睡不著覺……不會耽擱你夢吧？」

  「請人夢並不困難。」

  「好嘞，那……加油！」

  「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