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洋著郝亮，不可思議地說道：“郝教授，你要推翻聯合政府？”

    郝亮側過，看著目瞪口呆的秦思洋，說道：“有何不可？”

    “可……可這是聯合政府啊！”

    郝亮神不變，緩緩回答道：“混蛋不是蛋，走狗不是狗。聯合政府，也不是政府。”

    秦思洋辯駁道：“名義上，聯合政府，就是安全區的政府，他們負責管轄和治理安全區的啊！”

    郝亮輕輕一笑：“負責管轄治理安全區？小秦，安全區，既不安全，也不是區。”

    “……”

    “十年前末世降臨，到今天為止，有太多壞得流膿的東西，變了冠冕堂皇的存在。”

    郝亮說的這些話，秦思洋也有過一星半點的猜測。

    聯合政府這個機構究竟是怎麽出現的，又是怎麽在末世後迅速建立起公信力的，實在是讓人深思。

    但是這些事與他沒有太大關係，而聯合政府又是個不可撼的龐然大。

    就像隻需要知道困了的時候便該上床睡覺一樣，秦思洋一直遵循安全區聯合政府的規矩。

    想太多距離自己遙遠的事，沒有意義，浪費力。

    所以他從來沒有深思考過聯合政府的由來。

    當然，他本來也對此不興趣。

    如果有誰說要拉著他幹推翻聯合政府的事，秦思洋不主舉報都算是我佛慈悲。

    但人有親疏。

    他與郝亮可不是路人關係。

    看著郝亮打算飛蛾撲火，秦思洋忍不住想要阻攔：“郝教授，你剛剛不是說了，聯合政府強到足以威懾各方勢力麽？”

    “沒錯。不過你用‘威懾’這個詞來描述聯合政府，還是太保守了些。還記得三年前安全區裏發生的那次序列能力者的抗議麽？”

    秦思洋點點頭，自己當然記得。

    他當初就是憑借對於這個事件的了解，發現了奧夫的端倪，揭穿了奧夫份作假的。

    “表麵上安全區和和順順，暗中各方勢力都不太滿意頭頂上有聯合政府這麽一個大家長管著。早就想找機會一起掀翻它。”

    “明麵上是序列能力者不滿聯合政府多次測試，過分掌握了個人的私信息，才一起抗議。其實那次安全區的大規模抗議，是各方勢力在背後集推的結果。為的就是試一試聯合政府的實力到底有多。”

    “但沒想到，聯合政府解決問題的效率和能力，遠遠超過各方預期。”

    “抗議的領頭人相繼暴斃，群龍無首。聯合政府迅速拿出了妥協方案，讓抗議迅速平息。”

    “理完憂，便開始整理外患。半年，四個軍團出現了兵變，三大商會部分裂加重，高校教授們的矛盾也激化。比如老李和郭九霄，就是在那之後了生死對頭。”

    “而這些事，不論是軍團兵變，商會分裂，還是教授矛盾，全都又被聯合政府出麵化解。比如老李隻是被貶，沒有獄，也有聯合政府打馬虎眼的緣故。”

    “各方勢力找聯合政府的麻煩，聯合政府解決了。聯合政府給各方勢力惹的麻煩，還是要聯合政府解決。”

    “簡而言之，安全區的麻煩，沒有聯合政府就無法擺平。一套組合拳，把聯合政府的公信力提升到了最高。”

    秦思洋深吸一口氣：“原來如此……”

    “這些還好。最令各方忌憚的是自始至終，聯合政府不論是理抗議的問題，還是挑各方的矛盾，都沒有暴自己手下任何一個高等級序列的能力者。相反，三大商會和各大軍團的人倒是有不因為要製變故被迫顯實力，登上了沃倫商會的【虎牌】。”

    “總之，這次事後，所有人都知曉，聯合政府能夠用的資源和關係不可計數，底牌也深藏不。所以便接了聯合政府繼續穩坐安全區各個勢力共主的現實。”

    郝亮洋洋灑灑，將安全區聯合政府的勢力廓在秦思洋麵前描繪了一番。

    這便更令秦思洋不解。

    “郝教授，就連各方勢力都拿聯合政府沒有辦法，你自己孤一人，為什麽偏要做這種以卵擊石的事？”

    郝亮苦一笑：“我這麽做，自然是有我的理由。”

    秦思洋歎了口氣，沒有再去追問郝亮理由是什麽。

    理由背後肯定是上一道無法平的傷疤，秦思洋決定還是不揭開為好。

    “隻有你自己打算推翻聯合政府？”

    郝亮搖搖頭：“其實在我之前，也有不人嚐試過這件事，但無一例外，全都失敗了。不僅自己被聯合政府殺死，就連他們的家裏人也全都陪葬。”

    秦思洋淡淡道：“斬草除，是我華國千年曆史的經驗總結。”

    “說得沒錯。”

    “郝教授，那你做這件事，不在意你妻子的安危麽？”

    郝亮聽後，抿著，許久沒有答話。

    而後才輕聲說道：“小秦，你的出，和周圍的例子，或許讓你產生了錯覺。老李和陳風荷，老陸和楊丹這種伉儷深的例子，其實隻是極數。”

    “，是一種不亞於赤紅結晶的稀有品。”

    “比如我和我的妻子，絕對談不上恩，甚至還有些陌生。”

    秦思洋不問道：“既然如此，那你們當初為什麽會選擇在一起？”

    “我選擇和在一起，是因為當初我確實著。”

    “那呢？”

    郝亮自嘲一笑：“應該從沒過我，隻是當時沒有比我更好的選擇。”

    秦思洋不知該說什麽，隻得避開妻子這個話題：“郝教授，就算你們不和，孩子是無辜的啊。”

    “的心不是我的，孩子又怎麽可能是我的。”

    “啊……那你……”

    秦思洋瞧著郝亮棱角分明的冰寒麵龐，似是被冰塊塞住了。

    郝亮看著秦思洋：“所以，就算我失敗了，落得個滿門抄斬的結果，對我來說也沒有什麽好在意的。你說呢？”

    “……”

    郝亮又向窗外：“我要跟你講的，就是這些。”

    秦思洋猶豫了許久，說道：“郝教授，很謝你如實相告，可我不會和你一起推翻聯合政府。做這件事，我沒有機，也沒有收益。”

    郝亮略微頷首。

    “我知道的。”

    “那你為什麽還要跟我講這些？”

    郝亮輕輕一笑。

    “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