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歲的年安靜的坐在路邊的長椅上,看著悉的街道,和街道上人來人往的人。
他開始思考,到底什麽才是真實的?
就在剛剛,他在書店看到一個和六姐長的一模一樣的孩。
可那個孩謝彌,並不認識自己。
沈爅卿回憶著剛剛和那個孩對視的眼神。
是平靜的、一掃而過的,仿佛隻是在路上見到一個陌生人時無意對視的眼神。
也是那一眼,他確定了,那個孩不是六姐。
無論是從年齡、格、說話方式來看,們都絕對不會是同一個人。
可世界上為什麽會有長得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又或者……
如果六姐是從未來而來,那麽這個孩就是曾經的六姐嗎?
一個人的格,會在幾年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嗎?
他不明白。
於是他開始觀察這個謝彌的孩,他會一次次的出現在看不見的地方。
偶爾也會上前試探。
比如在他們學校門口穿著誌願者的服,戴著眼鏡假裝是調研人員,上前派發問卷。
“同學,我們在做調查問卷,請問你有什麽昵稱或外號嗎?”
或者在咖啡店裏假裝店員,穿戴著咖啡店的製服端著餐盤上前詢問。
“同學,我們店在搞活,現在免費送你一款甜品,這裏有抹茶、草莓、巧克力的口味,請問你想要哪個?”
又或者,在星空展覽會上,所有人都安靜凝模擬流星雨的幻燈片時,悄無聲息的走到旁。
“同學,你相信流星雨嗎?”
轉過頭來,認真且堅定的說。
“不信。”
……
不是六姐,現在不是,未來更不可能是。
他終於放棄了在這個孩上尋找六姐的影子,他開始做一個旁觀者,旁觀著這個謝彌的孩上發生的事。
在高三那年遇到了一個做蕭景析的男孩,對他一見鍾,展開了猛烈的追求。
他們之間的故事就像小說一樣轟轟烈烈。
為了他離家出走,將他視為自己的救贖,逐漸沉醉於他偶爾流出的一點好意,為他迷失自我。
沈爅卿突然覺得這個蕭景析的人有些眼。
他的態、走路姿勢、甚至氣質,都像極了六姐住在他家那幾天時,那個偶爾會從他家門口經過的影。
那個,曾心積慮想要傷害他的人。
這些會是巧合嗎?
他突然發現故事有了突破口,他開始把目放在蕭景析上,嚐試去打聽蕭景析的過往。
直到發現,蕭景析也是多年前那場綁架案中存活下來的孩子。
他們曾待在同一個空間,那個充滿腥與黑暗的廢棄工廠。
那個六姐第一次出現的廢棄工廠。
…
當腦中的弦被接上時,無數陌生的故事強製的湧他的大腦,將一切都串聯了起來。
原來他來自一本小說,是一個為了襯托男主而存在、卻早該死去的角。
他終於明白了一切。
那個蕭景析的人就是這個世界的男主,主是一個許霜絨的人,還沒有出現。
而謝彌,也是一個下場淒慘的可憐人。
會在跟男主往幾年後,被男主殘忍分手,被男主和主的CP刀捅死。
可是通篇,他都沒有從謝彌上看到六姐的影子。
六姐真的存在嗎?
[滋滋……滋滋啦啦……]
腦海中突然響起滋滋啦啦的電流聲,隨著宛若某種電源銜接上的聲音響起,一道冰冷的機械音說話了。
[係統S:宿主你好,我是本書係統之一,為了維護本書劇而存在。]
…………
時間回到現在。
VIP病房裏。
一想到沈爅卿早就知道一切,卻裝作不知,俯瞰著他們一切宛若小醜般的行為,蕭景析就覺得後背發涼。
沈爅卿居然是所有人當中,覺醒最早的一個人。
“按照規律,覺醒後的人可以互相聽到對方上係統的聲音,所以,他從一開始就聽得到我們所有的對話。”
“我們的全部計劃和謀,他本都聽得到!”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他為什麽會主走到沒有鏡頭的澡堂裏,好像早就等著我了一樣……”
“他是故意的?!”
“等等,按理說他也應該有係統才對,為什麽從來沒聽到過他跟係統的對話?”
“對……對……他不想被我們聽到,所以藏起來了,那他的係統應該也有什麽特殊能力,會是什麽呢……讓他事業功?賺錢無數?”
“係統,你為什麽不說話!”
“係統!”
獨自揣測了許久也未等到回應,蕭景析不免有些急了,“別裝死了,快告訴我應對策略!”
“既然他是知道劇的人,那就不能再把他當普通人去對付了,對了,我們可以從謝彌下手,就像之前說好的那樣。”
“不了沈爅卿,就謝彌!”
“我們去檢測謝彌的,既然能從沈爅卿上檢測出這麽大的,謝彌一定也有!”
“係統?係統!!”
腦中一片死寂,沒有任何聲音。
即使愚鈍如蕭景析,也終於意識到了事的不對。
太安靜了。
從剛剛開始,這裏的一切都太安靜了。
係統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好像……不存在一樣。
門外突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下一秒,門被砰的一下推開。
許霜絨滿目焦急的站在門口,呼吸微,似乎是一路快跑過來的。
“蕭景析,你的係統還在嗎?”
蕭景析瞳孔不可遏製的了一下。
“你的係統也……”
“不見了。”許霜絨抿著,額頭開始滲出細的冷汗。
當然不擔心那個愚蠢的係統是否會從腦中消失,畢竟它從來提供不上什麽幫助。
擔心的是……
是誰做了這一切。
是誰有這樣通天的本領,能讓一個超於現實的、隻在大腦中存在的、那個宛若bug般的係統,悄無聲息的消失。
如果說係統的存在是為了修改小說世界中偏離的劇,那麽能做到這件事的人,便是徹底淩駕於這個世界規則之上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