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子封提前代過,霜序一到藍夜,門口就有人來接,將領到二樓vip包廂。
服務生送來酒水和水果:“宋小姐您先休息片刻,岳已經在路上了。”
霜序自己開了酒,倒了一杯。
包廂門被推開的時候,面前的酒瓶已經空了一半。
岳子封的聲音響起:“妹妹怎麼不等我們,就自己先喝上了。”
“給你們留了的。”霜序以為他是跟左鐘等人一起來的,抬頭不見其他人,卻看見他后跟著一道意想不到的影。
臉上的一點笑容在剎那之間消失。
賀庭洲把的表變化盡收眼底,一扯:“不歡迎我啊。”
剛剛在他面前丟人現眼一番,霜序當然不想他來,但不能承認。
“我以為你還在吃飯。”
“吃飯哪有哄你重要。”賀庭洲拖著輕懶的調子,徑直走向對面的那張單人沙發,疊坐下來。
這個角度正對著霜序,他視線自然而然地落到上。
這讓霜序忽然生出一種站在講臺上供人觀瞻的局促。
“你庭洲哥哥正好在附近,就上他一起來了。”岳子封拎著酒杯在霜序旁邊坐下來,“今天不是相親去了嗎,怎麼跑來喝酒?”
霜序往玻璃杯里倒酒的作微頓:“你怎麼知道我今天相親?”
“你相親對象那個餐飲公司,我朋友參了一,前兩天付姨還來托我打聽他人品呢。”
霜序靜默幾秒,語氣如常地問:“那你覺得他怎麼樣?”
“人是不錯,白手起家能創業這麼功,個人能力是必須肯定的。這種執行力、力,不是誰都有的。”
霜序聽出他還有話:“但是——?”
岳子封笑了笑:“但是呢,我覺得他跟你不是一路人。”
賀庭洲手拿了杯酒,隨口問:“怎麼不是一路人。”
“事業心太強的男人,最在乎的都是自己的事業,他們做事以目的為導向,手段反而是其次。”
這間屋里就他們仨,都是自己人,岳子封也就直言不諱:“說直白點,這種憑借一己之力爬滾打起來的男人,都是很功利的。霜序妹妹是顆明珠,珍珠都是怎麼養的不用我說了吧?外在堅固的保護,在韌的磨礪,缺一不可,是需要人呵護的。”
“沈聿能做的蚌殼,把養得這麼好,但是魏謙做不了,魏謙這種人是矛。”
岳子封一貫吊兒郎當的,沒想到這一番話說得頭頭是道。
賀庭洲對他的觀點沒有發表任何見解,喝了口酒,嘲道:“跟你前友進修生學去了?”
“學的是微生學,跟我說的有半錢關系,承認我有文化就這麼難?”岳子封道,“你就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賀庭洲:“字太多,懶得聽。”
岳子封:“……”
霜序不知道該用什麼詞匯形容心里那種海水倒灌一樣的。
以前沈聿是的蚌殼,但現在那個蚌殼已經被人暴力破開了。
“其實我也不用別人保護,”霜序這樣說,“珍珠長之后,都會被取出來的。”
岳子封說:“你看櫥窗里那些價格昂貴的珍珠,為什麼都標著產地呢。”
岳子封其實已經說得很委婉了,霜序是個又漂亮又招人疼的小姑娘沒錯,男人要是說喜歡,多都會有兩分真心。
但更多的,是垂涎后的背景。
這不能說不對,是人都會權衡利弊,越是他們這個階層,越清楚利益才是最原始的驅力。
只不過霜序是他們從小看著長大的,跟親妹妹沒兩樣,要是男朋友,岳子封當然希是個拿十二分真心疼的。
霜序明白他的意思,魏謙真正看中的,也是的“產地”吧。
他對賀庭洲的過度熱,都能看出來,賀庭洲這種被人追捧慣了的人,肯定心如明鏡。
好丟臉。
沒抬頭看賀庭洲,默默喝酒。
賀庭洲視線從上移向岳子封:“甜啊,晚飯吃的竹葉青吧。”
岳子封這才發現霜序緒有點低,知道自己多了,趕哄人:“嗨,我不是說你是個商品,我的意思是,對很多人來說,你是個寶貝,妹妹你懂哥哥的意思就行。”
“我明白。”
岳子封把當自己人,才會跟說這些心里話。
霜序不否認魏謙是一個優秀的青年才俊,但顯而易見,與這位青年才俊對彼此都做不到真正的欣賞。
與其跟他浪費時間,不如換一個自己能接的。
如果男朋友,付蕓就能放心的話,也算是一個能解決這種僵局的辦法。
“子封哥,你邊有沒有合適的人,可以介紹給我?”
賀庭洲慢慢靠到后面,拿著酒杯的右手掛在扶手上,高的眉弓下方,黑眸幽淡。
岳子封也有些意外:“怎麼突然想讓我給你介紹男朋友了?”
理由很容易找,霜序道:“我想談了。”
岳子封嘶了聲,用手著臉,在自己認識的人里頭開啟搜尋模式:“你喜歡野蠻霸道的,那還真不好找。”
他怎麼還記得這茬?霜序下意識看一眼賀庭洲。
小作被岳子封捕捉到,岳子封樂道:“你可別看他。這位賀爺可不是我說了算的。”
賀庭洲沒搭腔,意興闌珊地靠在那。
岳子封人緣不錯,通訊錄幾千個好友,這會愣是想不出來一個合適的。
那些個紈绔,要麼不,要麼換人如服,都是些歪瓜裂棗。
“這事還得讓你哥親自來,給你找男朋友,你哥的標準那得多挑剔,家世、長相、人品、格、事業……不得樣樣滿分才夠格?”岳子封不敢攬這活,“我要是隨便給你介紹個人,他回頭得找我算賬。”
“我就是隨口一問。”霜序說,“別告訴我哥。”
岳子封的電話響起來,他接起來聽了兩句,匆匆放下酒杯:“我家那孽障又跟人家打架了,我回去看看。庭洲,一會你送妹妹。”
賀庭洲不置可否,包廂門開了又關上,將外面的噪音都隔絕。
霜序察覺到一束目盯著自己,存在太強烈,想裝無視都不行。
抬頭看賀庭洲,他神不明,手腕輕輕轉了轉,杯子里琥珀的酒隨著他作晃。
“你很缺男人?”
這話犀利又刺耳,霜序不樂意聽:“我先回去了。”
起就要走,聽見后不不慢的腳步聲跟過來。剛把門拉開,就被一不容抵抗的力道回去。
賀庭洲骨節分明的手按在門板上,聲線從后方落下:“問你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