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建國接了村長的電話后,按捺不住想回家的衝了。
旋即想到病房的李文忠,他無奈地嘆氣,「我也想回去,但文忠這邊出了點事,我得在醫院照顧他。」
村長聽說了李文忠傷住院的事。
看看謝建國怎麼對待李翠紅的侄子,再想想李翠紅是怎麼對待晏婉晴的,真是天差地別,讓人心寒。
「你不用太擔心他,我聽說他父母已經坐車趕過去了。」
謝建國想了想,點頭,「行,等大哥他們一來,我就回家。」
「嗯,儘早回來吧!」
村長沒說別的,可他的語氣讓謝建國意識到家裡一定有重要的事發生了。
李文忠看見失魂落魄的謝建國問:「姑父,是姑姑打來的電話嗎?」
「不是,是村長。」
謝建國蹲在門口,握著大煙槍滿臉愁緒,李文忠試探地問:「是不是家裡出事了?」
「嗯。」
李文忠心想,該不會是晏婉晴出事了吧?
他最近災難太多,也無心去顧忌晏婉晴。
難道賈仁那小子已經得手了?
看著愁雲慘淡的謝建國,李文忠破天荒地生出一抹愧疚。
李雙龍一家三口是晚上到醫院的。
得知李文忠的只是骨折,不妨礙以後走路,兩口子這才鬆了一口氣。
「大哥大嫂,你們來了。」
「建國,這段時間多謝你照顧文忠了。」
「不用謝。」謝建國沉聲道:「你們照顧文忠吧,我回去一趟。」
「行行行。」
司機還沒走,聞言主道:「我明天去鎮上辦事,你要是等得及的話可以跟我的車回去。」
謝建國眼睛一亮,「不介意不介意。」
他來的時候,是陳方庭派車接他來的。
他不知道回村路線,怎麼會介意呢?
謝建國一走,李文忠立刻把李沁雪拽過來,小聲問:「晏婉晴是不是出事了?」
「沒,沒有……」
李沁雪低頭揪著角,聲音抖,子冰涼。
李文忠看出的不對勁兒,皺眉問:「出什麼事了?」
「爸媽還在。」
李文忠找了個由頭把李雙龍夫妻支走。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
李文忠跟李沁雪年齡相差不大,加上他從小就疼妹妹,所以兩個人之間沒什麼。
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李沁雪看見哥哥,就像是看見了主心骨一樣。
「哥,你知道李雙吧?」
「當然知道。」
李雙龍剛開始送他去工地,託人托的就是李雙。
聽說以前跟姑姑有點關係。
「他跟姑姑搞到一起,還被全村人給撞見了。」
李沁雪沒敢跟李文忠說,姑姑的事被撞破都是的原因。
「姑姑怎麼能這樣做呢?」
李文忠這人混歸混還是能看出好壞人的。
李雙這人評價不怎麼好,聽說他在工地幹活的時候,跟好幾個人有曖昧關係。
反觀姑父謝建國,雖然木訥,心裡卻一直放著李翠紅。
那天發了工資,謝建國看到工友們逛街回來拿著買給自家人的小玩意兒,小聲問他姑姑喜歡的東西。
「哥,現在該怎麼辦呀,爸媽還不知道這件事,姑姑……」
咬了咬,「估計也生我氣了。」
李文忠猛地想起來,「姑父明天回家?」
「好像是。」
「不行,暫時不能讓姑父回家,咱們得先給他打預防針,讓他知道這件事,等過段時間回家,氣肯定消得差不多了。」
如果謝建國現在回家,突然來這麼榜頭一喝,他說不好就不要姑姑了。
「怎麼打呢?」
「我想想。」
……
凌晨四點鐘,晏婉晴猛地從睡夢中驚醒。
白皙的額頭上遍布著一層細細的薄汗。
窗戶裡滲進來的冷風吹走了最後一睡意。
窗外飄起了鵝大雪,地面覆蓋了一層厚厚的白,院子里被雪花包圍的蘋果樹枝煞是好看。
晏婉晴的心臟撲通撲通地跳,按著心慌的口,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了一樣。
翌日,付鵬看見晏婉晴嚇了一跳。
「婉晴,你怎麼那麼憔悴?」
頂著兩個濃濃的黑眼圈,小臉蠟黃憔悴。
晏婉晴凌晨四點驚醒之後就一直沒睡。
人的第六告訴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
現在整個人還是慌的。
「付鵬,能不能麻煩你幫我跟老師請個假?」
「你不舒服?」
「不,我想去鎮上一趟。」
「行吧!」
晏婉晴坐付鵬的車子去了鎮上,走到一家小賣部給陳方庭打了一通電話。
「乾爸。」
陳方庭詫異,「婉晴,怎麼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沒上課嗎?」
「我今天沒去上學,我想問問您,李雙龍夫妻到縣城了嗎?」
「到了,司機親自把他們送到了醫院,還把你舅舅載回來了,如果不出意外,他上午九點多就到鎮上了。」
「我知道了,謝謝乾爸。」
「跟我客氣做什麼。」陳方庭關心道:「我聽你的聲音有點不對勁兒,是不是生病了?」
「沒有。」晏婉晴酸的眼睛,「我就是昨晚沒睡好。」
陳方庭寬道:「別擔心,沒事。」
晏婉晴掛斷電話,在早餐攤位買了兩個包子和一杯豆漿,慢悠悠地往老牌坊那邊走著。
那裡有很多驢車和自行車,運氣對了能遇見同村的人,搭車回村。
謝建國到鎮上一定會來這裡。
晏婉晴找了一塊有照拂的石頭,坐下一邊吃早餐一邊等謝建國。
司機開車到鎮上,「我今天得在鎮上辦事,你要是不著急回家就跟我在這兒呆一晚上,明天一早我送你會村。」
「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
謝建國不知道怎麼從縣城回來,卻知道怎麼從鎮上回村,而且他回家心切,不想再等一晚上了。
「好吧!」
司機把他放在集市,便開車走了。
謝建國這麼久沒回家,想提點東西回去。
他去鋪買了十斤豬,又去供銷社給李翠紅買了一雙鞋,給晏婉晴買了點筆和本子。
餘掃過貨架上的紅頭繩,他很心。
李翠紅這麼多年一直用布條捆頭髮,也沒個像樣的頭繩,他確實委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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