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回安城吧。"顧夜恒坐在沙發上平靜地對Anlisa說出這句話。

    Anlisa抬起頭向他，"為什麽要我回安城，是擔心有人再來綁架我嗎？"

    "不，我希你回去後永遠都不要再來。"

    "因為那個季溪？"

    "是。"顧夜恒翹起了看向Anlisa，"我問你，魏清海為什麽要用季溪來跟我易？"

    "不是你選擇的嗎？"Anlisa有些激，"我還想問你，為什麽我跟季溪之間你要選擇季溪，如果不是簡書趕到我可能被那幫人活埋。"

    "他們跟你說我選擇了季溪？"

    "你沒選擇嗎？"

    顧夜恒沒有回答而繼續問，"也當著季溪的麵？"

    "你沒選擇嗎？"Anlisa又問了一遍。

    "我是選擇了季溪。"從一開始他就選擇了季溪，但絕對不是選擇讓去麵對危險。這些話顧夜恒沒有說出來，他覺得毫無意義。

    這次的綁架事件，幕後的那個人不僅讓魏家失去了所有，也讓他在乎的人徹底的痛恨了他。

    一箭雙雕，堪稱完。

    所以，他輸了。

    "你回安城吧。"顧夜恒站起來又說了一遍，他拿出一支煙歪著頭點燃，隨後把打火機扔在桌麵上，有些不耐煩。

    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Anlisa奔到他麵前，歇斯底裏地質問，"為什麽要我回安城，我現在是你的朋友。"

    "那我通知你現在不是了。可以走了嗎？"

    "我不走，你不給我一個理由我不走。"

    "溫婉亭，別無理取鬧。"

    "你要跟我分手我還不能鬧？"

    "你有什麽資格鬧？"

    Anlisa一下子怔住了。

    有什麽資格鬧，現在在他眼裏連鬧的資格都沒有了嗎？

    "顧夜恒，你過我嗎？"

    "我們之間什麽時候談過？"顧夜恒在冷笑，"你接近我隻是為了你們溫家，以前是現在也是，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點小心思。"

    Anlisa猛烈地搖頭，"不對，我是你的，我一直都是你的。"

    顧夜恒勾一笑，"別欺欺人了，你喜歡的人是顧謹森。"

    Anlisa的臉瞬間變得慘白，連忙否認，"不，我沒有，我不喜歡他。"

    "別張，我不是吃醋我隻是在陳述事實，再說你喜歡誰不喜歡誰我沒有興趣知道。我以前對你是著迷的，現在……"他做了一個厭惡的表。

    Anlisa的淚瞬間掉了下來，質問道，"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麽又要重新跟我在一起？"

    "想知道答案？"

    Anlisa看著他。

    "因為我想試探一下魏家有沒有膽子我邊的人。"

    Anlisa恍然大悟，"你早就料到魏清海會來綁架？"

    "是。"

    "你無恥！"Anlisa衝過去想跟他拚命。

    卻被他一把掀開。

    "我無恥？"他朝走近一步，冷冷地說道，"四年前恒興遭重創，我父親為此自殺，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做了什麽？你走了，出國了，現在恒興活過來了，你回來跟我說我，誰更無恥？"

    "我……我……"

    顧夜恒目如寒霜般冰冷，"我不會原諒背叛我的人。同樣我也不會再次喜歡上一個曾經離開我的人，溫婉亭，你出局了。"

    "原來一直以來你都在恨我。"

    "別往你臉上金，恨也是一種，我對你沒有任何，你的存在最大的作用是提醒我不要輕易去上一個人。"

    Anlisa，"……"

    顧夜恒垂下雙眸，第一次出悲傷的神，"你知道嗎，這些年來我讓邊的人噴你喜歡的那款香水，我就是想要提醒自己，是這世上最毒的藥，誰先心誰先死。"

    "所以，你真的可以走了。"他揮了揮手，像是在驅趕一隻蒼蠅。

    Anlisa哭得痛不生，"顧夜恒，我要詛咒你。"

    "詛咒我下地獄，"顧夜恒笑了，"我已經在地獄。"

    ……

    葉楓的刀傷雖不嚴重但還是了七針，從海川回到帝都後，醫生囑咐他要定期到醫院換藥。

    "要不然會有染的風險。"

    季溪到醫院去看葉楓時，他剛換好藥正在打消炎針。

    "你怎麽來了？"葉楓見季溪走進病房。有些擔憂地看著，"你應該在宿舍好好休息的。"

    "已經沒事了。"季溪把煲好的湯放在病房床臺的桌上，坐到了葉楓的病床前，看著他打點滴的手。

    "你傷口還疼嗎？"

    "小傷，無大礙。"

    "對不起，害得你傷。"

    "這怎麽是你害的，你遭遇的事比我上的這點傷還要可怕。"葉楓出那隻沒有打針的手了季溪的頭，"這兩天我很擔心你，有人說應急刺激會造心靈創傷，我真怕你晚上會做噩夢。"

    "我沒學長說的那麽脆弱。"季溪的目依然盯著葉楓那隻輸的手，腦海裏閃現出四年前殺人的場景。

    用刀刺進人的比被人綁架用槍抵著頭要恐怖的多。

    為此，每天都做噩夢，一些噩夢一直圍繞著兩年，直到顧夜恒再次出現在的麵前。

    他擁眠的第一個晚上，一夜無夢。

    這也許是喜歡他的因。

    他給了足夠的安全，讓第一次覺得自己有人保護。

    但最後，這些都是幻影，對於他來說，隻是一個工人。

    他想保護的不是，從來都不是。

    真正想保護的人，是眼前的這個男人。

    季溪出手握住了葉楓那隻輸的手，"謝謝你！"看向了他。

    葉楓笑了，他用另外一隻手握住了的手。

    "我跟你熬了黑魚湯，聽說黑魚湯對傷口愈合有好。"季溪起想回自己的手。

    葉楓卻握得更了。

    "再握一會兒。"

    季溪笑了。

    葉楓也笑了。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最後還是季溪先開了口，"現在可以了嗎？"

    葉楓笑著鬆開了手。

    季溪起打開保溫桶，把黑魚湯倒了出來，坐在床邊喂給葉楓喝。

    "怎麽樣？"

    "嗯，好喝。"

    "我熬了一個多小時。"

    "那我要多喝點。"葉楓說著示意季溪繼續喂。

    季溪看著他，突然之間有些恍惚，想到之前煲湯給顧夜恒。

    那麽的小心翼翼，那麽的委屈求全，但他卻不曾多看一眼。

    而眼前這個男人，他喝下煲的湯，笑得心滿意足。

    如果是一場盛宴，更希自己盛裝出席時，對方能多看一眼而不是視而不見。

    所以……

    "學長，我們往吧！"

    "呃？"葉楓驚訝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季溪。

    "你說什麽？"

    "我們往吧。"

    "季溪，你是不是因為我了傷才……"

    季溪搖搖頭，"不，我是覺得跟學長你在一起我活的還像一個人，能到被人疼被人重視，我想擁有這種覺。"

    葉楓手拍了拍的頭。"傻瓜，你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存在，疼你重視你那是應該的，而且我覺得能被你需要是件很幸運的事。"

    季溪低下了頭，兩滴淚掉了下來。

    "幹嘛哭？"葉楓有些手忙腳，連忙拿紙巾給眼淚。

    季溪又破涕而笑。

    "哎喲，我的小朋友怎麽回事，一會哭一會笑。"

    季溪用手臂擋住了眼睛，更想哭了。

    葉楓把手裏的湯拿過來放到桌上，然後單手抱住了。

    "今天不方便，就一隻手抱你，所以別哭了，嗯？"

    季溪點點頭。

    拿開手臂抹了抹眼睛，起又端過那碗湯，"這魚湯要趁熱喝，要不然不好喝了。"

    "好。"葉楓坐直了子，季溪喂一口他喝一口。

    辛書推門進來時就看到了這極其溫馨的畫麵。

    不過他十分有眼力勁，連忙退出去關上了門。

    看著手上的包裝的水果籃，他決定打道回府。

    沒走幾步，他就看到顧夜恒在簡書的陪同下正往這邊來。

    他連忙奔過去。

    "顧總，您怎麽來了？"

    "你們葉經理傷勢怎麽樣？"

    "隻是傷了肩膀沒什麽大礙，換個藥掛一瓶消炎水就可以出院了。"

    "嗯，他在幾號病房？"

    "26號，季溪也來了，還給我們葉經理煲了湯。"

    顧夜恒停下了腳步，側過看著辛書。

    辛書不知道大老板為什麽要這樣看著他，他以為大老板不相信，必竟他拎著水果還沒進去。

    他連忙解釋，"我剛才看到了，季溪正一口一口的在喂，我怕打擾他們沒進去。"

    "在喝湯呀。"顧夜恒的角扯了扯，他的目穿過醫院走廊的行人向26號病房。

    最後，他讓後的簡書把花給辛書，轉走了。

    辛書，"顧總，您不進去？"

    簡書製止了辛書的追問，"請轉告葉經理，讓他好好養傷，公司的事務總部會派人過去理。"

    說完，他把花塞進辛書的懷裏，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26號病房，也轉走了。

    辛書嘀咕，來都來了，都走到病房門口了，怎麽又走了？

    這大領導的心思不好猜。

    顧夜恒坐回車上，一直沉著臉。

    簡書自然知道原由，默默地發了汽車。

    "回公司嗎？"他征求顧夜恒的意見。

    顧夜恒沒說話，繼續黑臉。

    簡書不再問了，他開著車在街上隨而走。

    "你是不是覺得我對季溪很殘忍？"顧夜恒的聲音像一隻快要淹死的魚，毫無生機。

    "您是指讓繼續待在您邊？"

    "我已經一無所有了。"

    "您還有我。"

    "簡碌，謝謝你。"顧夜恒靠在座椅上閉上眼睛，他的角上揚算是出一微笑，"這個時候你還來寬我。"

    "不是寬，我懂您的難。安城的事您遲遲不出手是因為幕後主使不是魏家，您也知道魏家推一個替罪羊出來並不是魏家本意。而是有人在試探您的容忍度，綁架這件事本也是一個局。"簡書跟了顧夜恒這些年，所以關於安城魏家的這件事他也看得很澈。

    "但我還是失算了。"顧夜恒看著窗外。

    "因為……小溪？"

    顧夜恒沒有說話，繼續看向車窗外。

    簡書過後視鏡看了顧夜恒一眼，最後還是把想要問的話給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