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到的信息越,人們聯想揣測得越多,茶館一時充斥著竊竊私語。
雅間,華服男子睜開眼,目落定在跪著煮茶的母三人上,忽而開口,“春消、玉醉、蓮香,過來。”
“是,王爺”,被點到的三人立刻上前,姿態順卑微,頭顱低垂,眼底卻藏著幾分屈辱。
三人正是薑氏、年妙蘭與年妙竹。
年家一朝失勢,們淪落至此,本以為到寶親王府上就算是得救,沒想寶親王竟全然不顧昔日的分,隻拿們當普通奴婢使喚磋磨,連從前的姓名都一並剝奪,改了如此充滿狎弄意味的稱呼。
們也曾怨憤過,可見識過寶親王折磨人的手段、眼睜睜看著府上抬出去一不人形的,們隻得認命了。
即便認命、聽話順從,想在寶親王府上好好活下去也並不容易。
比起府上其他人,們空有貌、歌舞技藝一竅不通,伺候人的本事更是從沒學過。寶親王圖一時新鮮召了們幾次,很快便失了興趣,將們冷落在一旁。
王府裏人眾多,所有人都是競爭者,得不到寵,就人人欺淩,誰都能踩上一腳。
雪中挨打罰跪凍得瑟瑟發抖時,母三人意識恍惚,回想起從前。那些錦玉食為所為、高高在上欺負年荼的記憶,久遠得仿佛像上輩子似的。
們想要活著,就得拚命往寶親王邊湊,使盡渾解數今日才得以跟隨王爺一同出行,卻隻能跪在遠燒水煮茶,臉都沒機會一個。
原本已經陷絕,沒想到,事竟有轉機。
眼底的屈辱一閃而過,迅速消散無蹤,三人頂著其他人嫉恨的視線,諂地仰視寶親王,等待他的吩咐。
寶親王緩緩起,居高臨下打量著們,“本王沒記錯的話,宗守淵的夫人,是你們年家的兒,對吧?”
聞言,母三人頓時僵住。
們不清楚寶親王的心思,不敢輕舉妄,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尷尬地跪在那裏。
“別怕”,寶親王了下,意味不明地哼笑一聲,“既是一家人,我該帶你們去鎮國公府探探親、敘敘舊。”
鎮國公府上的探子被拔除得太幹淨了,僅存的金鶯玉蕊也不堪大用,他要親自去會一會宗守淵。
此前,金鶯玉蕊遞上來的報上說,那位年夫人並不得寵,若是他能找機會見一麵,想來說不定可以利用一二。
寶親王的目落在母三人上,涼薄得沒有毫溫度。
有必要的話,這三人將是他送給年夫人的禮,那位夫人被這三人欺多年,應該很樂意親自置自己的仇人。
……
一紙拜帖送上鎮國公府,如同石沉大海,沒有回應。
寶親王並不到意外,到了拜帖上約定好的時間,兀自登門,隨侍的奴婢隻帶了年家母三人。
三人擁在寶親王畔,描眉畫眼,穿著簇新的裳,渾上下掩飾不住地流出喜氣與得意。
“很高興?”,寶親王側目睨了們一眼,似笑非笑。
年妙竹最沉不住氣,喜上眉梢,脆聲答應,“是,奴婢高興。”
近些日子,外麵都傳遍了,鎮國公府上有人挨了打,差點出人命。起初,隻是據說和夫人有關,後來傳著傳著,就傳了夫人被宗小將軍親自下令打了個半死。
有人覺得荒謬不可信,但薑氏與年家兩姐妹乍一聽聞,就對此深信不疑。
像年荼那樣不討喜的家夥,待在脾氣惡劣的宗守淵邊,怎麽可能落得好下場?
倘若挨打的不是夫人,國公府又何必浪費藥材去醫治?想來挨打的定是年荼!
“多謝王爺憐,給我們骨重逢的機會”,年妙蘭抬袖掩,盈盈一拜,朝寶親王眨了眨眼,暗送秋波。
的口因興而狂跳著,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年荼,親眼看一看的慘狀。
父親已死,們過得這樣淒涼,唯有見到年荼過得比們更不好,心才能舒暢!
“好,走吧!這就讓你們骨重逢!”
寶親王哈哈笑了幾聲,抬手攬住人的腰肢,一邊,一邊大步走向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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