毀滅氣壞了。

    他手住團子臉：“你再一遍，是誰不聰明？”

    團子被疼了，大眼睛漉漉地著毀滅，委屈的像被欺負了的兔子。

    毀滅：“……”

    他輕咳兩聲，不自覺鬆開了手。

    團子捂著臉臉，來去，將臉的紅紅的。

    噘起，不高興的：“二爸爸壞欺負濛濛，我要告訴爸爸，爸爸就從來不濛的。”

    畢竟隻有三歲半，爸爸向來又是團子最喜歡的人。

    這裏竟然被欺負了，簡直委屈壞了。

    可看著毀滅那張臉，又生不起氣，怪隻怪兩個爸爸都長的一模一樣。

    噫嗚嗚噫，爸爸為什麽要變兩個嘛，太討厭了。

    團子嘀咕著，時不時幽怨又控訴地瞥著毀滅。

    毀滅揚起下頜，背在後的手指腹了。

    剛才沒注意，現在才反應過來。

    這隻崽的臉，又又，不要太好。

    團子暫時不想理爸爸，除非爸爸親親抱抱，寶貝才能哄得好。

    朝毀滅哼一聲，背轉子，就被地上的人頭轉移了注意力。

    那個人頭，是個二十五六歲的人，殿門口站著沒頭的。

    團子腰上的替娃娃，瞬間同。

    蹲下：“姨姨，頭頭不要跑，濛濛就找不到自己的頭頭了。”

    著，費力彎下腰抱起人頭。

    可惜，人頭的黑發太長了，團子抱著每走兩步，踩著頭發差點沒摔一跤。

    起人頭長發，驚歎道：“哇，姨姨的頭發好漂亮，可以辮好看的辮子哦，濛濛最會這個了。”

    於是，人頭了現的芭比娃娃。

    團子直接坐地上，從兔子公仔肚子裏掏出一把閃亮的鑽石發夾，還有各種五六的發繩。

    濛濛興致高昂：“姨姨不要，濛濛給你辮辮兒。”

    人頭：“？？？”

    我在哪我是誰我在幹什麽？

    人頭滿臉懵，站在門口的更是呆若木。

    邊上的怨恨墮落種蹭蹭蹲過來，著鑽發夾，喜歡的腦袋上噗噗冒水花，跟噴泉似的。

    團子很大方：“姐姐喜歡呀？濛濛送給姐姐。”

    選出那枚鑽發夾，笨拙的給怨恨別頭發上。

    怨恨歡喜地了又，低頭就看到人頭張大，想咬團子的手。

    團子毫無所覺，還在挑選發繩。

    怨恨挪了下腳，擋在團子看不到的腳步，手摳進人頭裏，將對方那一口牙齒，暴地拔了個幹淨。

    偏偏還一隻手捂著人頭，不準它發出半點聲音。

    人頭：“！！！”

    敲你……喵喵個汪汪！

    毀滅：“……”

    很好，這隻崽有點本事，一個照麵就讓他的屬下訌殘殺。

    “呀，找到了。”團子著朱砂紅的發繩，發繩末端墜著很可的草莓紅鑽。

    它歡喜地捉住人頭長發，開始編辮子。

    怨恨如無其事收回手，順便將人頭皮上的幹淨。

    末了，它挨著團子，歡歡喜喜得加編辮子過家家。

    人頭徘徊在門口，想進來又不敢靠近。

    心髒充滿怯怯的憐憫，落在人類崽手裏，都沒有好下場。

    它仿佛看見自己黑暗的未來，一時間汩汩噴湧，哭的好不傷心。

    於是，在正殿中央，出現了很奇怪的一幕。

    一隻人類崽，周圍圍著邪惡的墮落種和怪，竟在和諧的編辮子過家家。

    毀滅看了會，竟生出被冷落的無趣。

    他從團子麵前走過，餘一直注意著。

    團子編辮子的手一頓，飛快抬頭看他一眼哼一聲，抱著人頭轉了個方向。

    毀滅頓了頓，刻意換方向，再次立團子麵前。

    團子繼續不高興的哼，並且又換了方向，隻背對著他。

    幾次調轉方向，讓怨恨手裏的頭發纏了一團。

    它幽怨地瞥毀滅一眼，竟無比的嫌棄對方。

    毀滅：“……”

    吃裏外的東西！

    不待見，毀滅踏著重重的步子，出了城堡。

    不是嚷著肚子嗎？

    他不信放一堆好吃的在崽麵前，還會生氣。

    團子悄悄探腦袋，發現爸爸不見了。

    心頭一慌，連忙站起來：“爸爸？”

    怨恨輕輕拉了拉團子，示意繼續玩。

    團子不想玩了，把人頭推開，跑到白骷髏頭堆砌的王座邊，手腳並用哼哧哼哧爬上去。

    噫嗚嗚噫，濛濛想爸爸。

    團子抱著兔子公仔，窩在王座裏，可憐地噘著，眼睛紅紅的。

    怨恨遠遠的似乎不敢過來，其他的墮落種也不能靠近王座。

    人頭逮到機會，連忙滾的飛快，衝回的懷抱裏，提起子拔就往外跑。

    兇殘！人類崽太兇殘！

    惹不起，它躲著還不麽？

    心髒怪猶豫了會，也跑進角落裏不見了。

    怨恨見團子不下來，它也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空曠的大殿中，最後就隻剩下窩在冰冷王座上的團子。

    係統心疼壞了。

    崽崽在任何一個爸爸那，都沒過這樣的委屈，也從沒被丟下過。

    它在心裏給毀滅墮落種打了個紅叉叉，不得神明趕幹掉對方，好早點來接崽崽。

    正此時，殿中瘴氣湧，毀滅重新出現。

    他手一揮，殿中憑空出現擺著鮮花的長桌，並無數的食，中式西式日料等等應有盡有，香氣撲鼻饞人得很。

    毀滅稍稍得意，他看向團子：“崽，不是肚子了想吃東西嗎？”

    他擺出派頭，隻要崽肯聽他的話，他就給一口吃的。

    哪知，王座裏的團子一不。

    毀滅狐疑，一個閃逝過去，將團子拉起來。

    跟著，毀滅就被震住了。

    團子眼睛紅的不像話，水汪汪漉漉，連長卷的睫都打了。

    的噠著，時不時打個哭嗝，可憐得人心疼。

    團子，竟是哭了！

    毀滅震驚，剛才那麽嚇，都沒哭，還跟墮落種玩的很開心。

    他就出去搞一桌食的功夫，怎麽就哭的這麽傷心了？

    抑的毀滅氣息無窮無盡地湧，毀滅表鷙。

    他冷聲問：“它們欺負你了？”

    大有團子點頭，他就讓那幾個骯髒的東西灰飛煙滅。

    團子搖頭，撲過去抱住毀滅腰，搭搭的：“爸爸嗝爸，不吵架呀……濛不和爸爸嗝生氣氣嗝……不生了……”

    太難過了，從沒跟爸爸鬧過別扭，這次一鬧，竟然讓濛這麽難過。

    可是團子又太了，本不懂要如何調節緒。

    隻能憑借著本能，用力抱黑年。

    毀滅薄抿，一陌生的心疼和酸的緒，緩緩在心髒裏流淌。

    這一刻，他清楚的知到，這緒不是他的。

    是神明！神明在心疼團子。

    另外還有一種酸又甜的，像是罌粟般，他隻品嚐一丁點，就頃刻上癮了。

    毀滅不自覺握了手，漆黑的眸中，瘴氣化魔森寒薄涼。

    沒有任何東西會是屬於他的，從前是現在也是。

    他隻是神明剝離丟棄的負麵影子，現在連驗到的，也是神明施舍過來的，是他剛才來的。

    可是，很溫暖哪。

    毀滅收斂緒，麵無表將團子拎下王座：“去吃東西。”

    團子眼睛，食當前，卻一點都不像平時那麽急切。

    抱著年胳膊不鬆開，孺慕又依地蹭了蹭。

    “爸爸，”團子乎乎又粘人，“拉鉤鉤，和濛濛拉鉤鉤，不吵架不生氣氣呀。”

    比著手指頭，仰頭期待地看著毀滅。

    毀滅眸起伏，他指頭了，最後還是沒抬起來：“我不是你爸爸。”

    他隻是神明不要的東西，沒資格當的爸爸。

    團子聽不懂這話，隻以為爸爸不願意和自己約定。

    連忙去抓他的手，拖著拽過來，拿的指頭去勾他的。

    濛濛：“是爸爸呀，濛濛最會找爸爸的了，沒有找錯過爸爸哦。”

    毀滅垂眸，看著兩人勾住的指，皮接，暖意浸染。

    他意味不明的問：“萬一，你這次找錯了呢？”

    團子搖頭，捧起毀滅的手，低頭在他虎口親了下。

    頓時，一朵的翠幸運草紋就出現了。

    團子彎起眼睛：“這個是濛濛給爸爸打的標記。”

    毀滅瞳孔地震，心髒狂跳。

    他看著團子，艱難的：“你……承認我是你爸爸？”

    團子點頭，爸爸的表好奇怪呢。

    毀滅忽的低笑出聲，他單手捂著臉不讓團子看到神。

    神明你看到了嗎？

    你不認同我的存在沒關係，這個世界上，終有那麽一個人是承認他的。

    現在，這個人出現了。

    那麽，他要搶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