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鵬帝死了?”
突來的傾盆雨,鬼哭神嚎,一道道閃電劃破天穹,整個大荒都籠罩在悲傷之中,驚了宇宙中的四大天帝和神虎帝他們。
老龍帝死時沒有這種異象,因為他在宇宙邊荒,那裏的大道很薄弱,萬湮滅空,什麽都沒有。
隻有隕落在大荒的八道境,並且沒有至寶封鎖四周,才會引得天道震,兵過境,妖異場景不絕。
神虎帝渾是,震撼呢喃道:
“是那人出手了!”
能斬殺大帝的,一般況下隻有大帝,絕沒有被越級挑戰的可能。
除非對方是特殊存在,比如轉世的九道境,或者手裏有大帝骸骨製造的兵,相當於半個大帝,但也要八道境虛弱到極致,應危機的能力出現遲鈍,才有一可能將對方轟殺。
整個大荒,手裏有大帝兵的七道境屈指可數,憑他們不足以短時間殺死擁有宇宙極速的大鵬帝。
鱷帝斜了大鵬帝隕落的方向一眼,朝四大天帝問道:
“你們不是喜歡多管閑事嗎,大帝死得多了,天地不穩,難擋地獄生侵,對天道有傷,你們來此殺我,卻不管老龍帝和大鵬帝的死活,任由他們被獵殺,你們究竟是欺怕,惹不起獵殺大鵬的那人,還是雙重標準,打著維護天地和平的幌子,故意針對我?”
“道友此言差矣。”
西方天帝說道:
“大鵬帝和老龍帝之死,我們沒有預料到,也沒有長著後眼,大家都是八道境,有天命在,彼此的天機一片混沌,什麽都看不見,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我們隻能盡最大努力穩定天地和平。”
“嗬……”
鱷帝不屑地冷笑一聲,獨對六位大帝,臉上沒有毫懼意。
眾所周知,遇到生死之事,誰藏得深,誰最後頭,誰便最占便宜。
他本可以不參與這檔子事,茍在黃泉河裏,沒誰敢不開眼的下河招惹他。
如今卻提前冒頭,遭到諸帝圍攻,實在是他有意為之。
以自吸引火力,將六位天帝拖住,給張武下手獵殺大鵬帝的機會。
之所以這樣做,無他,因果而已。
究竟鎮獄是真的地獄之主,還是張武是地獄之主,鱷帝至今都分不清。
但他隻能追隨其中一個。
經過這麽長時間的考慮,地獄之門將開,他已經做出決定——
追隨鎮獄。
在此之前,他需要償還張武的因果。
就權當張武是地獄之主,自己曾經的主人,幫自己一步一步從一隻臭水裏的小骨鱷,變威震地獄的鱷帝,傲視眾生百萬載。
就連來到大荒,從骷髏般的地獄生,長出,進化出完之軀,也是舊主的功勞。
這恩德實在太大了。
需要用命來償還。
不論張武是真是假,這樣做了,鱷帝問心無愧,對得起舊主,也給他自己留了退路。
萬一鎮獄是假的,以後再來投張武,憑今日以渡劫的奉獻,張武也斷然不會拒絕他。
神虎帝喝道:
“諸位,時間迫,我們都不能在宇宙中長待,為了避免夜長夢多,還請四位天帝速速出手鎮鱷賊!”
“轟——”
長也不知多萬裏的黃泉河水暴,滔天的黑水突然從虛空中冒出,將下方的神虎帝淹沒,比一座星域還重的力,一下子將神虎帝衝宇宙深淵之中,破了封鎖鱷帝的六道陣。
“爾敢!”
四方天帝齊喝,氣貫通九重天,威能無量,將大半個宇宙印照得赤紅如霞,宛如四巨大的日噴薄,齊齊出手。
鱷帝看也不看,極速朝下方墜去,不再約束繚繞於頭頂的黃泉河,任憑汪洋星河般的黑水撒落人間,毀天滅地。
一瞬間,宇宙都寂靜了,各地生靈莫不膽寒。
凡是被黃泉水衝刷到的星球,全部凋零,化一團巖漿般的火球,又迅速冷卻冰冷的枯寂星球,最終消融在黑水中,連一點浪花都激不起。
前一刻還在下雨的大荒天空,突然被黑黃的水覆蓋,雨水所過之萬凋零,山脈融化,哀聲四野,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慌在人間傳遞。
這是一場無法想象的滅世大劫。
若任由水淹沒大荒,下一場毀滅暴雨,都不用地獄生衝出來,整個大荒都得變不之地。
四大天帝瞬間慌了。
僅有兩位去追鱷帝,另外兩位施展無上大神通,穩住星空中疑似銀河落九天的黃泉河水。
而在大鵬帝死的地方,假冒雷天刀的張武,已經斬下其頭顱,拿到了金符文騰騰跳躍的大帝道果。
幾百年的努力,各種布局,皆是為了修八道境。
然而道果在手裏,他卻沒有吞下去。
之前很饞這東西,大帝在他眼裏也是高山仰止,無比向往。
可如今,不止小胖虎在長,張武更在長,搜集一堆大帝道果,修九道境的方法,已經不適合他。
與天合道,為天道化,他憑借太上忘狀態,隨時可以做到。
但做一個沒有七六的人,不是張武的追求。
他要太上有,要至至,發起來遠勝無之人。
這道果,他是不會吃的,但不妨礙他參悟其中蘊含的大道。
盤坐在山丘上,張武將金道果合於掌心,進太上忘狀態,一念宇宙崩毀,一念眾生超,他的大腦像一臺以星域為核的計算機,不斷分析領悟著道果中的。
不過,這大帝道果之中,蘊含最多的還是大道碎片,隻有威震三界六道的能量,才能誕生大帝級強者。
隻領悟其中的道理,就好像文弱青年去看搏擊類書籍,看了一千本,理論知識無比厚,實際打起來還是手無縛之力。
但張武依舊堅持不吃道果。
半晌過後,天空中下起黑黃的雨,鱷帝的影從天而降,墜落黃泉河中,回歸自己的地盤。
西方和南方兩位天帝,臉很不好看,除非四帝齊聚,他們才有膽量下河一戰。
應到後有人窺視,還準備耍手段自己,張武丟下道果便鑽了地底,眨眼消失不見。
隻留下一臉懵的雷天刀。
“天上掉餡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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