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門前。
霍劍雲臉上青筋暴突,被撕裂的頸脖如泉湧,染紅襟,目驚心。
他天資絕世,名八荒,像帝易一樣同代稱尊,注定會陸地神仙。
或許隻需一朝頓悟,便可三花聚頂,淩駕於眾生之上。
“怎麽回事,霍劍雲怎麽站著不?”
眾人心裏疑不已,互看幾眼,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嚨被割破,換了普通人必死無疑,無上宗師不是可以神駕馭質嗎?”
“確實可以,隻要腦袋沒被整個削下來,催管,基本能夠愈合。”
“那他的傷勢怎麽沒恢複?”
“再這麽流下去,即便無上宗師生命力強悍,也得失過多而死。”
“況不妙。”
在眾人的驚疑猜測中。
“嗬嗬嗬——”
霍劍雲雙目瞪圓,努力想說什麽,又說不出來,瞳孔逐漸渙散,在滿臉不可思議的神中。
高大軀筆直向前摔去。
“噗通——”
砸起一片塵埃。
嵌他嚨中的團,被這麽一砸,噗哧一下,將他腦袋徹底切了下來,比天刀還鋒利。
“死了?”
眾人萬分驚愕,骨悚然。
山門前死一般的寂靜,空氣凝固抑到令人窒息。
“怎麽會這樣?”
不隻是幾位無上宗師不解,長生宗的人也是一臉茫然,扭頭看向天神下凡般的蔣思悠,瞠目結舌。
一個初大宗師之境的小姑娘,天賦平平無奇,竟將霍劍雲這般強大的存在,一招,秒殺了?
在場唯一知道的,隻有姬莫愁,額頭冒冷汗道:
“這是祖母和他打坐的團,蘊含兩人的道與理,神浸其中,獲得了無上加持,這團比什麽神兵利都厲害。”
陳鴻嶽目凝沉,心驚接茬說:
“這團擊中霍劍雲,不僅切開他的脖子,也擊垮了他的頭腦神?”
“沒錯。”
姬莫愁肯定地點頭。
突然,想到了什麽,連忙扭頭問道:
“你在這,那龍象呢?”
“他……”
蔣思悠抿著泛白的,正解釋。
突然之間,眾人看到了畢生難忘的詭異恐怖畫麵。
他們站在石階平臺上,比霍劍雲等來犯之敵站得高,視線開闊,也看得遠。
隻見天玄山頂有霧氣從高飄下來,跟隨風勢不斷朝長生山方向擴散,待臨近地麵時已看不出是霧,被風吹散了。
這風所過之。
一座座山頭上,各教高手像韭菜一樣往下倒。
由遠及近,猶如風吹麥浪,卻又無聲無息,不分強弱,不分男,一茬一茬的消失在視野中。
而前排的各教銳們,對後方的詭異並未察覺,都在關注霍劍雲,被他的死驚駭到了。
長生宗眾人看得頭皮發麻。
無上宗師能從無數人中穎而出,手上必定沾滿鮮,絕非心慈手之輩,大教之主更是一念決定千萬人的生死。
但此刻,他們被震撼到了,從頭涼到腳。
那可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有有,有思想有靈魂,如今像雜草一樣,風一吹,就這麽沒了?
天玄山頂,應著風兒的方向,姬龍象瘋魔了一般,拿著幾片大葉當扇子,對著崖邊的火堆狂扇。
“我扇,我扇,我扇!”
扇一陣子,他便拿出個碧綠瓷瓶,往火堆裏倒末。
此乃張武研究出來的“曼陀羅神經毒劑”,一點點末,便足以放倒巔峰無上宗師,令其神經麻痹而死。
劑量大了,陸地神仙都得躺下。
撒火堆中,毒劑被煙霧稀釋千倍,不至於太致命,但足以讓任何人昏迷,屏住呼吸都沒用,沾在皮上也會滲。
他在這裏扇得歡,姬莫愁們卻都恐慌起來。
“快撤,上山,去高!”
眾人紛紛施展法,沿著石階往山上跑,心環繞著恐懼。
姬莫愁和四位長老殿後,神繃,掩護眾人。
麥浪還在倒,而且倒下的速度越來越快,夕落下,傍晚來臨,一夜風席卷大地,呼的一過,沒有一個人能站穩。
不過片刻之間,各教聯軍便僅剩下最前排的六百餘人。
他們終於發現了不對勁。
齊刷刷往後一看……
那是怎樣恐怖的場景?
遼闊大地上死氣沉沉,躺著麻麻的人影,全都一不,宛若死,沒有一生機。
然後,他們後排的人,也隨風倒了,沒有一點征兆。
眾人不寒而栗,有人很快便想到緣由,大吼道:
“空氣有毒,屏住呼吸,激發氣,在外形氣罩。”
眾人後知後覺,紛紛催發功力。
但就在這短短的剎那間,風一過,六百餘人又倒下一大半,簡直有鐮刀割麥子的既視,淋淋,人比草還不值錢。
直至這陣妖風吹過去,在場能站著的高手已不足百人,基本都是大宗師,氣足夠雄厚,六也比別人敏銳,發現危險的反應速度更快。
然而就在這時,人群中很早便在抖的一位大宗師,心頭詫異被人搶了先手,默默算了一下時間,呢喃道:
“倒!”
“噗通通通通——”
還站著的高手們,紛紛兩眼一翻,子一僵,像樹樁一樣直倒地。
而這位大宗師,為了不太過顯眼,也跟著眾人倒在地上。
一時間,來犯之敵,近乎全滅,還能站立的僅有兩三人。
“武哥,我能做的,隻有這麽多了。”
“陸地神仙……”
“實在惹不起。”
程狗心裏嘀咕一聲,連忙凝神靜氣,以免被人察覺出假暈。
張武不在,但他還有兄弟。
這些年程狗沒有閑著,吞並一個小宗門,帶領一群黑龍影衛開宗立派,當了黑龍門的掌教,也算小有名氣。
聽聞各教圍攻長生宗,幹脆打敵人部。
關鍵時刻把幾個無上宗師放倒,足以扭轉戰局。
長生山腳下徹底安靜了,隻有呼呼的風在刮,然而,退回到山上的姬莫愁等人,卻遇到了更可怕的危機。
一位老者,盤坐在石階盡頭,堵住了眾人上山的路。
頭頂三花綻放,渾氣滔天,旁一柄黑劍地麵,讓人看一眼腦海裏便會出現山海的畫麵。
他是霍如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