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來全不費工夫。”

    在電閃雷鳴，滾滾風沙的掩護下。

    張武用六功力運轉天心訣，整個人與虛空結合在一起，心靈和像是進另一片空間，在這方世界了無痕跡，悄悄潛伏至山後，不用手龍雀匕，拿劍匣當夾子，把匕刀夾了進去。

    而後，貓著腰，著頸，腋下夾著石劍匣，腳底布上一層氣，足不沾地，歘 [chuā]的一下消失無蹤。

    至於蔣明庭發現不對勁……隻怕也為時已晚。

    那帝十三是張武見過第一個武道半步神靈，鎮天地，氣吞山河，不可想象。

    如果把蔣明庭比作普通人，那帝十三便是職業拳擊手，遭了襲，必定反擊，秀才遇上兵，屎都給你打出來。

    不過，為了穩妥，張武還是一邊開溜，一邊以無上魔種影響帝易，讓他第一時間撲向龍雀匕掉落的方向，然後消失一陣子，背了黑鍋再說。

    直至走出百裏遠，來到前些日子踩點尋到的一座石窟，以六塊指甲蓋大小的奇石，布置下屏蔽應的風水格局，張武才打開劍匣。

    “今天是個好日子……”

    他難得的哼起小曲，打量起黑鋼龍紋般華麗的匕刀，吐了口唾沫在刀麵上，不釋手的用袖起來。

    “又多一殺手鐧。”

    這龍雀匕被蔣明庭常年帶在上，神早已浸刀中，說它通靈了也不為過。

    想要破此刀與蔣明庭的聯係，就像驅邪鎮鬼一樣，先泡黑狗，再用黑驢蹄子拭，以雷擊桃木將刀刃包裹，滅其鋒芒，再以超度咒、滅魂咒，消磨刀中殘留的神力量。

    服外用，方可功。

    好在，張武早有準備，東西都收集齊全了放在石窟裏。

    而在礦區外圍，帝十三的咄咄人，讓蔣明庭不停後退，完全沒時間關注龍雀匕。

    他隻要一不小心分神，便會遭到帝十三的雷霆一擊。

    “十三兄，剛剛我隻是與你開個玩笑，何必怒？”

    “我看不是玩笑。”

    帝十三冷漠向前迫道：

    “你是真想殺我，以龍雀匕斬我頭顱，破我心靈，也好達你不可告人的卑鄙目的。”

    “我能有什麽目的？”

    蔣明庭退得越急，卻不敢轉跑，以免將後背弱點暴給對方。

    在帝十三的滔天氣勢威之下，他隻覺空氣變得無比濃稠，像是掉以天地為烘爐的大鍋裏，鍋中煮著粥，將自己層層包裹，每一步都很艱難。

    “十三兄，剛剛是我不對，隻要你放我一馬，我願將龍雀匕賠償給你。”

    “糊塗！”

    帝十三麵無表說道：

    “打死你，龍雀匕也是我的，連你上的東西都是我的。”

    “……”蔣明庭。

    眼見對方心智堅定，汪洋大海般的殺意席卷而來，他麵也冷了下來。

    “十三兄，看來你真要魚死網破？”

    “非是我要網破，而是你害人在先，剛剛若不是我命大，已遭了你的毒手。”

    帝十三應著天空中的悶雷，暗暗盤算自己在不遭雷劈的況下，強行擊殺蔣明庭的幾率，冷聲道：

    “堂堂清虛掌教，威震八荒六合的蔣神仙，卑鄙無恥，學那些魔道賊子襲二百多年的兄弟，表麵一套背後一套，即便你今日能活著離開，也得敗名裂。”

    蔣明庭沉默了一下，目堅定道：

    “名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

    “不錯，所以你死定了。”

    帝十三赤紅妖異似魔鱗打造的金剛拳套，五指如鷹爪張開，催雄霸天下的無匹氣，掌心立時憑空燃起烈焰般的氣勁，活像張牙舞爪眼可見的真氣火龍。

    蔣明庭變了臉，驟然放開一氣息朝帝十三撞去。

    “轟隆——”

    驚天閃電如同一柄利劍劃破長空，天崩地裂的巨響讓兩人全一，險些以為自己挨了雷劈。

    雷霆確實落了下來，把大地和天空照得亮，不過卻落在了帝易剛才布陣的金屬巨石上，電弧激，雷沿著地麵彌漫向四麵八方，焦臭的味道撲鼻而來，直讓蔣明庭心驚跳，汗倒豎。

    “……”

    帝易額頭冒汗，抬頭看了看天空，全然不覺自己離開金屬巨石，是了某人的指引，隻當上蒼在庇護自己，命不該絕。

    蔣明庭強忍著心悸，不再後退，佇立於礦區邊緣五十丈外，臉鐵青道：

    “你若想同歸於盡，盡管來便是。”

    帝十三眉心擰一團，不敢再輕舉妄，扭頭朝帝易問道：

    “你上還有多太上丹？”

    “三百顆左右。”

    “足夠了。”

    帝十三散去功力，盤膝而坐，吞下兩顆丹藥補充力，不再手。

    意思很明顯，堵在這，耗死你……

    半步人間神靈也得靠丹藥補充機能，而且要功效極強的那種，得摻和伏龍果這種級別的藥材，才能煉出神仙級的靈丹。

    吃不飽，那就得喝空氣，直至到皮包骨頭，虛弱而死。

    蔣明庭臉越發難看。

    他出來得急，沒帶多丹藥，也沒料到會出現這種況，上的清虛丹不過五十顆，即便三年九頓，也僅能撐十年。

    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他幹脆開門見山問道：

    “你怎麽預料到我會襲你的？”

    龍雀匕的殺招，蔣明庭縱橫天下二百載，從未有失手之時，不知多高手死於匕下，做了孤魂野鬼。

    帝十三語不驚人死不休道：

    “你以為，隻有你知道長生者張武嗎？”

    “什麽？”

    蔣明庭一震，心裏對大周天朝的老祖宗惱恨起來。

    帝十三平靜說道：

    “人越老，越怕死，越舍不得榮華富貴，越放不下長生執念，你蔣明庭什麽德，我早些年便看出來了，有長生的機會，什麽子孫後代，什麽兄弟親友，在你眼裏都不值一提，你唯一勝我的機會，隻有暗中襲而已。”

    “噗——”

    話音還未落下，一柄龍雀匕劍，驟然穿了帝十三的頭顱。

    “誰跟你說，我清虛宗的龍雀匕，隻有一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