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激!”
激流湍急的大江之中,張武潛於河底,跟著水流遊,心舒暢。
帝易的長速度,遠超他意料,不到六十歲便修無上宗師,堪稱逆天。
如今將這廝格式化,消除大患,又頂替自己當了長生者張武,力驟減,頓覺生活無比好。
至於帝易為什麽能修煉這麽快,自然是依靠太上忘。
這種狀態用來戰鬥,絕對同階無敵。
人會恐怖,會發怵,會吃驚,各種心態變化,都會影響到自實力,但太上忘不會。
而用此法修煉,才是真正的可怕。
一尊絕對理智的神,推演起功法來,那便相當於用計算來算一加二等於幾,完全沒有任何難度。
再深奧的功法,再玄妙的天人之道,麵對太上忘,都沒有瓶頸可言。
一般的武道高手,窮盡畢生力,也很難把幾種神功融合起來,可對帝易來講,這些都不是事。
當然,對張武也不是事。
天心訣,不死訣,拔命訣……
帝易會的,他都會。
隻不過,殺手鐧要等到危急關頭才能用,隨隨便便拿出來顯擺,讓人清楚底,有針對的對你下手,就好像拿帝易,開了太上忘都沒用。
“江麵上應該打起來了吧?”
張武大概遊出十裏的距離,穿過地下暗河,直至來到深山裏的一寒潭,才運轉天心訣,浮出水麵。
發心靈應,通過魔種觀察起帝易的狀況。
這廝力消耗嚴重,但並未創,依舊在玩命狂奔,茍得不是一點半點,能跑絕不正麵戰鬥。
“罷了。”
張武搖了搖頭,放棄控製帝易火拚蔣明庭的想法。
此一時彼一時,他已將最近幾十年的記憶也灌頂給帝易,包括最新創造的諸多絕世功法,除去修為境界,兩人完全沒有任何差別。
這種完替,相當於多出一條命,不能輕易折了。
吞下三顆武靈丹,張武打坐調息片刻,恢複至巔峰狀態,這才循著神應去追。
他不走直線,也不走帝易和蔣明庭走過的路徑,偶爾繞遠,偶爾走水路,隨心所,沒有任何規律可言,以免中招。
……
這一日。
張武路過一個小國。
連年大旱,土地裂,百姓民不聊生。
府不賑災,還橫征暴斂,拚命盤剝。
據說了皇帝的命令,要收稅給最寵的妃子蓋摘星樓,把月亮摘下來。
於是,扮天荒老人的張武,一掌將這夫婦打殺,讓他們去見了月亮。
“此神奇。”
花園石桌上,擺著一個滄桑石皮打磨的劍匣,一下便吸引了張武的視線。
他的神應,在這劍匣附近,竟然被無端削弱了。
想了想,張武將帝易的玉石小人拿出來,放於劍匣中,蓋上石盒。
霎時間,他失去了對玉石小人的應。
以他如今的修為境界,一般扭轉生命磁場的奇石,屏蔽神應的風水格局,都可以用無上神穿。
這玉石小人他常年帶著,溫養了三十餘年,猶如姬明玉的團,能夠神駕馭,這樣都被隔開,可見這劍匣的不凡。
“這一趟行俠仗義,沒有白走。”
將劍匣背上,當放置家當的盒子,無視周圍被他定住的大侍衛,張武正離開,突然怔了怔。
在他的神應中,帝易忽然停了下來,而且一停便是整夜,疲憊的心都在恢複,說明這家夥找到了安全之地。
張武思索片刻,想不到有什麽辦法能擋住蔣明庭。
陸地神仙,足以在這八荒大地上橫行無忌,更別說半步人間神靈。
修理陳老魔時,張武便已在天玄山頂親測過,風水格局本擋不住他們。
……
半個月後。
張武佇立在一座雲霧繚繞的山峰上,峰頂積著很厚的雪,俯瞰下方的古老礦區。
一眼看下去,直讓他心驚跳,耳邊仿佛聽到了滾滾悶雷,前所未有的發五功力運轉天心訣,蔽自己強大的人之氣。
又連忙從懷裏取出個雷擊木製的桃木符,放在頭頂上,遮蔽自己的生命磁場,趕離開山頂,這才安心一些。
下麵是一座巨大的金屬礦場,怪石嶙峋,各種奇形怪狀的金屬塊在地表上,開采工人都已被攆走,隻有帝易坐在礦區中心的黑坑裏。
而蔣明庭站在礦區邊緣,一步都不敢逾越,對那些金屬塊避之不及。
半步人間神靈,也要敬天,畏天,不能與天地。
他已強大到生命磁場芒萬丈,可以影響氣象的運轉,再進這礦區中,有金屬引雷,立時遭雷劈,自燃。
更可怕的是,此時正值春暖花開之際。
人也四季影響,春天萬發,人之氣正是最強的時候,春雷一響,能嚇得他心驚膽戰。
往年這個時候,蔣明庭都是不出門的,收斂氣息,削弱自磁場,蟄伏在山裏。
“看你能躲多久。”
他舉目去,來到一斷崖下,將崖壁轟出個大坑,徑直盤坐進去,開始爭分奪秒打坐,恢複力。
全然不知。
帝易已經搖了人來。
轉眼六月已過,盛夏來臨,時值雨季,傾盆大雨籠罩礦區。
帝易沒,專心致誌修煉,反正就是耗。
蔣明庭也沒。
雷雨天氣,還在金屬礦四周,出去等於找死。
連張武都老老實實藏在一山裏,呼吸靜止,整個人如同朽木,沒有半分生命氣息。
此番遭遇,讓他對天地、時運、節氣,有所悟,修為又有所長進。
直至夏季過後,深秋來臨,萬木凋謝,天地一片枯寂,蔣明庭終於等不及了,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驚覺烏雲蓋頂,印堂發黑。
就在他準備搏一把,衝礦區拿帝易之時。
天邊地平線上,紅日西墜,五環籠罩著一尊高大影走來,由遠及近,讓天穹轟隆一聲驚雷,駭得蔣明庭汗倒豎,連退百丈。
兩尊半步人間神靈,站在一起,必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