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天河呆愣了很久，直接給聽懵了。

    看著張武近在咫尺的臉，那煞有介事的模樣，蔣聖人心裏有些，知道張武是真心想幫自己。

    但他心裏更多的還是惋惜。

    這孩子怎麽盡搞些卑鄙無恥的招數？

    若把鑽研這些歪法子的力用在正道上，定然可以就一番曠世功業。

    當年在天牢裏，卑微如塵土，用些卑劣手段也無妨，活下去才是真。

    而今實力高強，淩駕大教之上，便需要走堂堂正正的路數，畢竟你的一舉一都有很多人看著。

    心思不正，蠅營狗茍，傳出去名聲不好事小，隻怕心落了下乘，變險狠辣之輩，不為世俗所容。

    不過，心裏這樣想，不敢茍同張武的法子，蔣天河卻也管得住，沒有當教師爺。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渡世之道，不到你來說教。

    想了想，蔣天河說道：

    “這些法子不適合我，給蔣忘古下戰書是為了給思悠討說法，而非單純的仇殺，直接把人死了，蔣忘古不會服氣，我也要不來說法。”

    張武臉一黑，隻覺對牛彈琴，一腔熱喂了狗。

    合著我暴這麽多底牌，都跟你白說了？

    “蔣叔，你不也在清虛宗嗎，擱你眼皮子底下，那蔣忘古怎麽敢對思悠下手的？”

    “此事實在是我大意了。”

    蔣天河臉上閃過一痛苦之。

    “六年前，葵魔宗崩潰，各教爭搶伏龍樹，我想去見識一下天下豪傑，便也去了伏龍山脈，蔣忘古趁我不在宗門，才有了可趁之機，待我回宗後，事已傳得沸沸揚揚，思悠無麵對世人，夜裏悄悄上吊自殺，還好被救了下來。”

    張武無語搖頭說道：

    “你那四叔趁你不在，做出這般禽之事，你還跟他講什麽仁義道德？給他上一百種損招，讓他死了再活，活了再死，不把人修理至懷疑人生，道心崩潰，豈能解心頭之恨？”

    “……”蔣天河。

    說實話。

    我很心。

    這麽些年走下來，是非黑白見多了，正義固然重要，但對付邪惡之人，當以牙還牙。

    可是……堅持了一輩子的原則，哪有那麽容易突破？

    張武見對方意，在上掏了一陣，拿出幾樣東西說道：

    “這個鼻煙壺，揭開蓋子，放在暗，冒起煙來，誰聞誰迷糊。”

    “這一小拇指瓶子的黑藥，沾著一點便放屁，直至功力泄盡，拉稀穿。”

    “還有這兩顆丹藥，一顆破丹，一顆破丹，陸地神仙都頂不住，對付一個小小的無上宗師，猶如翻掌觀紋般容易。”

    “這……”

    蔣天河暗暗咋舌，心中吃驚無比。

    無上宗師，他都可不可即，陸地神仙那更是天上的日月，高山仰止，在張武這裏，怎麽好像很不值一提一樣？

    盡管用得都是外道，劍走偏鋒，勝之不武。

    但這般降魔手段，著實讓人汗，頭皮發麻。

    “這些東西……”

    遲疑了一下，蔣天河拒絕道：

    “不是我所追求的……有沒有什麽方法，能夠提升一下我的實力，讓我在決戰中多幾分勝算？”

    “提升實力？”

    張武思索片刻，有些無奈說道：

    “一年之期，即便我灌頂給你各種神功，也難以讓你修無上宗師，此境界全憑自己參悟天人之道，外力無用，甚至就算你修了，也絕不是蔣忘古的對手，你的優勢在於練氣修，而非殺伐，正所謂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拚拳腳，你沒有任何勝算。”

    蔣天河一聲歎息，也知道自己的況，但還是不甘問道：

    “是否有激發生命潛能的功法？”

    “蔣叔你想幹什麽？”

    張武眉心擰道：

    “這類功法可不是好用的，以命換實力，支過度會死人的。”

    “我想憑自己的實力堂堂正正一戰。”

    蔣天河右臂搭在桌上，拳頭握，態度堅決說道：

    “此番既為私怨，也為公憤，即便無力鎮蔣忘古，也要將他打殘，免得宗門裏再有人害。”

    張武角了，你可真是舍己為人。

    “支生命的功法我有，但代價是你自己的命，蔣叔你可要想清楚。”

    “來見你之前我便想好了。”

    蔣天河麵平靜，心意已決。

    張武不再多說什麽，慈悲渡不了自尋死路的人。

    人家放著輕鬆的法子不用，非要拚命，你能怎麽辦？

    隻好放下助人節，尊重對方的命運。

    人世故，重在做好你該做的本分，幫好你該幫的分，朋友有難，盡心盡力便是了。

    至於辦到什麽程度，結果是好是壞，那要看人家的選擇。

    張武掏出一本薄薄的小冊子說道：

    “這是我偶然得來的絕世《拔命訣》，可以燃燒壽命換取強大力量，能讓你一瞬間思維飛躍，天地萬道在心中，短暫進無上宗師之境界，但以蔣叔你的生命力，最多維持十息，便會衰老至死。”

    “多謝。”

    蔣天河這一回沒有推辭，雙手接過小冊子，鄭重塞進袖兜裏。

    這時張武問出至關重要的一點：

    “清虛掌教，你那爺爺，究竟是什麽態度？”

    “沒有態度，不聞不問。”

    蔣天河心灰意冷道：

    “我多次請他老人家出關，想要清理門戶，全都被拒之門外，清虛宗已不是我的歸宿，來尋你之前我便已辭去執法堂主之位，與蔣忘古的一戰，我隻以父親的份出戰。”

    張武搖頭歎息道：

    “你是個好爹，隻可惜腦子不夠用。”

    蔣天河：“……”

    “蔣叔你便先在長生宗住下吧，你是正人君子，那蔣忘古可不是，你不玩的，人家卻不會管那麽多，你印堂發黑，有之災，隻怕出門就得被人家痛下殺手，連明正大挑戰的機會都不給你。”

    張武將桌上的幾樣東西推向對方說道：

    “這些東西你留著防，以備不時之需，惡人隻有惡人才能治住，正氣也是給守規矩的人用的，對於不守規矩之人，你隻有比他更不守規矩，才能茍存命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