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兒子小諾的電話之后,安多曳一路疾馳。
母親能找來霍罡的莊園,怕是顧沉諳那個渣男‘功不可沒’。
這一路,安多曳都在祈禱:千萬千萬別讓母親出事。要不然,就罪孽深重了,而且還會愧疚一輩子!
當安多曳趕到莊園門外時,看到的一幕直接讓失聲哽咽。
母親跪在霍老四的面前,一遍又一遍的乞求著他能放進去莊園見霍罡。
“孩子,求求你了……讓我進去見見霍先生吧。我不會打擾他多久的,就三分鐘時間……求你開開恩吧!”
看著淚目泣聲的安母,霍老四腦瓜子嗡嗡的。
這趕走也不是,不趕走也不是。
要是換其他閑雜人等,早被他丟出三里開外了;可這婦人是安多曳的母親,也是諾小子的外婆,或多或有那麼點兒下不去手。
畢竟安母表現出來了,也是唯唯諾諾,毫無攻擊的樣子。
“媽,你這是要干什麼啊?”
安多曳連忙急剎停車,然后急如火燎的鉆出來將母親從地面上攙扶起來。
“多曳……多曳,快帶我進去見霍罡,我跟他有很重要的事要說。”
安母急切的抓住了安多曳的胳膊,“多曳,你告訴媽,你究竟有沒有……有沒有跟霍罡同過床,共過枕?”
母親的這番話,著實把安多曳問無語了。
“媽,是不是顧沉諳告訴你:我要嫁給霍罡的?”
安多曳哼著氣,“他說對了:我還真要嫁給霍罡,給霍罡的孩子當……”
還沒等安多曳把話說完,‘啪’的一聲,安多曳白凈致的臉頰上,就挨了安母一掌。
這一掌,著實把安多曳打懵了!
從小到大,母親都是一個慈母的形象:即便安多曳犯了天大的錯,安母都會護短。
安多曳驚訝的看著淚流滿面的母親,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多曳……你不能犯糊涂啊……你不能啊!”
一個急火攻心,安母的形虛晃了兩下,就癱化了下去;好在安多曳眼疾手快的攙扶起了。
“媽,我送您回去吧。”
安多曳并沒有責備母親。
知道母親的出發點,只是不想讓嫁給一個跟父親年紀差不多的老男人!
安多曳直接把虛弱到極點的母親攙扶到了的車上。
剛要關上后車門,想把母親直接送回安家時,卻被母親一把揪住了胳膊。
“多曳,你老實跟媽說,你究竟有沒有跟霍罡住到……住到一起?”
又這是個難以啟齒的話題!
因為霍老四就在幾米外等著看好戲;實在尷尬的安多曳,只能跟著母親一起坐上了后排,并把車門鎖好了。
“媽,我沒跟霍罡住到一起……”
安多曳吁出一口濁氣,“我說要嫁給霍罡,只是忽悠顧沉諳的。”
“那就好……那就好!多曳,你可把媽給嚇死了!”
安母擁著兒抱頭痛哭起來,“是媽對不起你……讓你來我們安家過這種多災多難的日子!是媽對不起你!”
“媽,您又怎麼了?怎麼還哭上了呢?”
安多曳回擁著母親,“從小到大,你跟爸,還有我哥都那麼寵我……我從來沒有嫌棄過自己的出生!是兒無能,沒能時常陪伴在您邊盡孝!”
“多曳,我可憐的孩子……”
安母抱著安多曳又哽咽了好一會兒,才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對了多曳,你帶我進里面見一下霍罡吧?”
“媽,您這是要干什麼啊?”
安多曳腦殼一扎一扎的痛,“是我自己主要住來這里的……霍罡沒有我!媽,您就不要給我添了好不好……算我求您了!”
安多曳有不得已的苦衷。
暫時還不能告訴母親:生了一個孩子;的孩子正被霍罡留在邊當人質;所以不能離開這里,必須陪伴在兒子小諾的邊!
母親不理解,也無能為力!
“多曳……我懷疑……我懷疑霍罡他……他……”
安母不知道要跟兒怎麼開這個口。
“媽,霍罡他對我真的沒有非分之想。我們也沒有同過床,共過枕……我對天發誓!”
安多曳以為母親還在糾結自己要嫁給霍罡的事。
“不是的多曳,媽懷疑霍罡他是……他是……”
“媽,您不用懷疑了!霍罡不是老流牤,他對我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安多曳一邊安著母親,一邊從后排爬到了前排。
“媽,您坐穩了,我這就送您回去!”
安多曳剛啟車,后排母親的一句話,直接讓驚愕到急剎車。
“多曳,媽懷疑霍罡他是……他是你親生父親!”
安母糾結了老半天,終于還是說出了口,“媽的第六覺很強烈……他就是你的親生父親!”
安多曳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轉過來,驚愕的看向母親,“媽,您……您沒犯糊涂吧?”33qxs.m
“媽沒糊涂……媽有很強的預,他就是你親生父親。”
安母下一秒就淚眼汪汪了起來。
說真的,也不想把自己養育且寵了二十多年的兒,就這麼拱手與人。
“媽,您……您什麼時候跟霍罡還有過一……一啊?”
安多曳本能的以為:母親這麼說,是因為跟霍罡有過一段水緣的一時之歡。
“傻丫頭,你瞎說什麼呢!”
安母止住了哭泣,“你不是我跟你爸親生的,你是我們撿回來的。”
“什麼?我是……我是撿回來的?”
安多曳無語又無奈,“媽,我都多大了,您還跟我開這樣的玩笑?”
“媽沒騙你……給,這里面有你親爹親媽的照片,你看像不像霍罡。”
安母從上小心翼翼的拿出那塊懷表遞來給安多曳。
當安多曳看到懷表里的那張泛黃的照片時,整個人都愣住了:自己真的好像照片上的人;而照片上的男人……簡直就是年輕時候的霍罡!
“這張照片上的霍先生是頭,頭皮上紋了一條黑龍;我上回在電梯里看到霍先生時,他雖然已經長出了頭發,但看到他一側的后腦勺上,也有黑沉沉的紋……應該是一條黑龍。”
安母指著照片上的男人跟兒說道。
“媽,這……這懷表,你是……你是從哪里得到的?”
安多曳的心已經被揪了起來。
因為知道霍罡頭皮上曾經紋過;兒子小諾老喜歡拉他的頭發。
但紋的是不是條黑龍,安多曳真沒在意。
“是媽撿你的時候,這懷表唯一留在你邊襁褓里的。”
安母的握住兒的手,“多曳,對不起……是媽太自私了,才沒肯把你的世告訴你。媽就想你能留在媽的邊,平平安安的、健健康康的……是媽太自私了!”
安多曳的盯看照片上的男人……一時間呼吸也跟著急促了起來!
真的不敢想像,自己有可能會在霍罡的親生兒?
難怪霍老四會一直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還說比大小姐還像那個人!
后來安多曳才知道:霍老四口中的那個人,是霍罡已故的摯。
“媽,或許……或許這一切只是個……只是個巧合罷了。”
安多曳還沒能從自己不是母親親生的殘酷現實中緩過神兒來;現在卻又要接自己的親生父親是霍罡的驚天炸雷?
這一刻,安多曳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完全不夠用!
“是不是巧合,等我們拿著這塊懷表進去見到霍先生,看他怎麼說就知道了。”
安母拭干凈臉頰上的淚水,“他要是記不得這塊懷表,又或者不認識懷表里的人,那我們就什麼都不說,直接拿著懷表走人。”
“媽……我進去就可以了。”
安多曳深呼吸再深呼吸,“霍罡這個人疑心病很重,而且還很兇殘,您別進去了。”
“這虎毒不食子……他應該不會傷害你吧?”
安母擔心的問。
“不會……他……他沒傷害過我。”
安多曳不想讓母親聽到傷心難過,便絕口不提自己被霍罡關在地下室里的事。
“多曳,那你小心點兒。媽就在外面等著你。”
安母慈的給兒理好了頭發,“對不起啊閨,剛剛媽不該打你!媽只是害怕……害怕你跟霍罡有過什麼……那媽非得愧疚一輩子了!”
“媽,我跟霍罡真的沒什麼……以后我會告訴你,我為什麼要一直留住在這里了。”
一想到自己的兒子還在霍罡手里當人質;安多曳便拽手里的懷表下了車。
如果自己真是霍罡的親生兒,想必他應該不會再分隔們母子了。
“安多曳,你不把你媽送回去啊?”
霍老四見安多曳朝莊園走來,微微蹙眉問。
“不著急。我先進去見一下霍罡……就送我母親回去。”
安多曳懷著一顆忐忑不安,又有所期待,又抵接的復雜心朝莊園里走去。
這一段路,漫長得讓安多曳覺得自己像是走了一個世紀一樣。
“媽咪,你回來了……”
兒子小諾剛要張開小手臂飛奔過來時,卻被霍罡給一把撈抱了回去。
“你媽咪太累了,還是讓義父抱著你吧!”
霍罡則是一副:小家伙在我手里,任何人想跟搶他,都只會死路一條。
包括你安多曳。
安多曳想拿出那塊懷表,但怎麼也鼓不起勇氣來。
想到了霍罡頭皮上的紋……
“霍先生,我去給您泡功夫茶。”
安多曳沒有上前來強行擁抱兒子小諾;知道兒子在霍罡手里,一般人是搶不得,也不得的。
見泡得差不多了,安多曳使了個小心眼兒,把手磕在了桌角上。
“啊……好痛。小諾,快幫媽咪把功夫茶端過去給你義父喝。”
“收到!乖小諾來了哦!”
小家伙撒就朝媽咪安多曳急奔過來,“媽咪,燙傷手手了沒有?”
“沒有。媽咪剛才是裝的。”
安多曳低聲音說道,“幫媽咪一個忙:去看看你義父頭皮上的文:是不是條黑龍?”
“乖小諾保證完任務!”
小家伙端著茶托盤,七灑八晃的朝霍罡走了過來。
“安多曳,這麼燙的茶水,你讓一個才三歲多的孩子端……你是真不心疼諾小子啊!”
霍罡連忙接過茶水杯放到一旁并不急著喝;
而是抱起小家伙攬在懷里,“你媽咪不疼你,義父疼你!”
“謝謝義父……乖小諾也最疼義父了!”
小家伙一邊賣乖,一邊已經攀爬到了霍罡的肩膀上,然后用小手開始拉霍罡頭頂上的頭發。
仔細的分辨著那是不是媽咪說的黑龍!
“臭小子,敢這麼拉義父頭發的,你是第一個!”
即便被小家伙拉得很,霍罡還是一臉的寵溺,“小諾,你說義父是不是太寵你了?”
“那小諾也很寵義父的啊!”
小家伙賣乖的在霍罡的臉頰上響響的親了一口,“敢讓乖小諾這麼喜歡的,義父你也是第一個哦!”
不得不說,這小家伙賣萌的水平,已經到了出神化的地步。
惡劣的生存環境,是真能造就人。
“哈哈哈哈……這話義父聽!”
跟霍罡親昵了好一會兒,小家伙才得到跑來后院找媽咪安多曳。
“小諾,你看清楚了嗎?”
安多曳急切的問。
“看清楚了:真的是一條黑呼呼的龍耶。”
小家伙跩跩的說道,“要是義父沒頭發,肯定會更酷的啦!”
安多曳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連呼吸也跟著急促起來。
“小諾,你幫媽咪看看,這張照片酷不酷?”
安多曳將懷表從口袋里拿出來,然后打開它讓兒子小諾看里面的照片。
“好酷哦!沒想到義父年輕的時候還帥帥的呢!又酷又帥!”
小家伙欣喜的說道。
安多曳并沒有告訴兒子小諾照片上的人是誰;
可小家伙卻能一眼認出照片就是霍罡年輕時候的!
難道……難道霍罡真的是……真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這簡直就是驚天炸雷啊!
“媽咪,你怎麼會有義父年輕時候的照片?咦,這上面的生……是媽咪嗎?”
小家伙好奇的問,“好像不對哦!義父年輕的時候,媽咪應該還很小很小的。”
連兒子小諾都能一眼看出:自己跟照片上的人長得很像……
安多曳的心再一次的被揪起,并加速狂跳起來。
十分鐘后,安多曳將那塊老舊的懷表戴在了脖子上,然后篤定且淡然的出現在了霍罡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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