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從警局出來的時候,天空下起了雨。
走在雨中,抬著頭任雨水落在臉上,溫熱的淚水混著冰涼的雨水。
林湛撐著傘走過來,“太太,容易著涼,我送您回去吧,老板讓我送您回水灣休息,醫院里有我陪著老板,有什麼事我會第一時間告訴您。”
今天確實很累,點頭同意了。
“老板,太太已經回去了,艾文說太太的母親近期緒波太大,經常反復發作,今天還差點傷了太太,還需要時間來治療。”
“姜修遠什麼都坦白了,后半輩子估計都在里面了。”
陸祈臣不關心其他的,只關心姜笙的,“再去找這方面的專家配合艾文,他需要什麼東西都想辦法給他弄來。”
“去辦出院,送我回水灣。”
姜笙一覺睡了很久,但睡的特別不踏實,一直在做噩夢。
“放我們出去。”使勁拍著那扇鐵門,手上沾滿了鐵門的紅銹,但回答的只有砰砰的拍打聲。
絕的哭著,暗無天日的房子度日如年,分不清早上還是晚上,只能拼了命的喊。
突然,墻上破開一個,姜修遠從窗口看著里面,大笑著說:“你們爬出來吧,爬出來我就放你們走。”
那個森刺耳的笑聲越來越遠。
拼命的去靠近那扇窗戶,努力了很久,終于推開了那扇窗,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看到了墻外的萬丈懸崖。
突然有只手推了一把,“出去你就自由了。”
一頭栽下去。
“不要。”姜笙嚇的從床上坐起來,渾被冷汗浸了,答答的睡在上特別不舒服。
驚魂未定的坐在床上,就在這時,門把手被人擰了。
“誰?”
陸祈臣進來就看到姜笙滿頭的汗,眼尾紅紅的,一看就是剛哭過的,他疾步走到邊,把抱在懷里輕哄。
“做噩夢了嗎?睡吧,我在這里陪你,我看著你睡。”
“陸祈臣。”
委屈的他,略帶鼻音的聲音撞擊著他的耳,僅這三個字,就快把他的心碎了。
他用力抱,“乖,不怕了,我去給你拿睡換上,好不好?”
姜笙不想讓他走,抱著他的腰不松手。
陸祈臣寵溺的在額頭上落下一吻,“我不走,永遠都不走,不會留下你一個人。”
慢慢在他懷里放松下來,他上的襯衫已經被抓出褶皺,
“你不應該在醫院嗎?”才反應過來自己靠在他傷的口上。
“我剛剛是不是靠的很用力?”
他重新把的頭按進自己懷里,“反弧這麼長啊?我辦了出院,在家陪你。”
他慵懶沙啞的嗓音聽起來曖昧又繾綣。
“阿笙,把離婚訴訟撤了可以嗎?能不能不離婚了?”
姜笙坐直子,他狹長的眸子里盛滿了溫繾綣,很真誠的問。
突然覺得這幾天他們兩個過于親了。
“你傷害了我那麼多年,你只解釋一句就能抵消了嗎?我還沒說要原諒你。”很冷靜的陳述事實。
;陸祈臣實在不住他的角,“好好好,看我表現行嗎?我會做到你滿意那天為止。”
他幫拿來睡,“去吧,我在這里等你,不走。”
姜笙走到浴室門前時回頭看,“你在這干什麼?不需要,我不害怕,你回陸家吧。”
“我這個樣子怎麼回陸家?爺爺看到了怎麼得了?他會擔心,我暫時幾天行不行?”
“睡客臥。”留下這三個字關門進了浴室。
陸祈臣難得這麼好說話,讓他干什麼就干什麼,說睡客臥立馬就去了,不需要,他就保證不打擾。
一連過去幾天,姜笙都會的去白家看看,遠距離的看上幾眼就走。
這天一如往常的看了一會兒,離開的時候,有人住了。
“笙笙。”
和第一次見面一樣,媽媽了的名字。
不同的是,今天的語氣和記憶里的那個聲音重疊,特別溫。
轉過對上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睛。
姜笙跑過去,人張開雙臂抱住,“笙笙,是你嗎?媽媽對不起你。”
使勁點頭,已經高興的說不出話了,只能靠這個來回應。
“媽媽,你真的記起我了?你的病是不是好了?艾文治好你了對不對?我又有媽媽了。”
語無倫次地說著,但沒有發現人眼中的一訣別。
“我的笙笙長大了,媽媽很開心。”的語調很輕很慢,似是像說給自己聽的。
這一天陪了媽媽很久,即使沒有說很多話,就像小時候一樣坐在媽媽旁邊趴在上,就那麼安安靜靜的待著。
姜笙回去的時候還約好了和媽媽明天見。
回到水灣的時候,陸祈臣已經在餐桌旁等了。
“陸祈臣,今天媽媽記得我了,我們說了很多話,我很開心,我也有媽媽了。”
像個小孩子一樣分的心事,陸祈臣心底的一塌糊涂。
他了的頭發,“阿笙值得,你開心我也開心,明天我陪你一起去看媽媽。“
姜笙也沒拒絕,“好。”
翌日。
姜笙剛睜開眼就看到坐在床邊的陸祈臣,擰眉不悅的問他:“你怎麼了?”
明顯看到他臉上的表不對,覺像是出了什麼事。
“阿笙,媽媽不在了。”他把不在這兩個字說得很輕,很快,仿佛這樣就能逃避這個事實一樣。
姜笙笑了下,“不在?什麼意思啊?”
故作堅強還有自己騙自己的那個笑在陸祈臣眼里就像一刺,刺到了他的心臟,很疼。
掀起被子,連鞋都沒穿就往樓下跑。
陸祈臣三兩步跟上,攔腰抱起,幫穿好鞋,“我帶你去。”
姜笙再次見到母親時,毫無的躺在床上,渾冰冷僵,只有左手手腕一個很深的傷口,已經被切割開,向外翻著。
搖著人的手,醒過來,最終沒了力氣,啞了嗓子。
靠坐在床邊,抬頭看陸祈臣,眼角一滴淚順著臉頰流下,“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我明明才剛找到,我才重新有了媽媽,又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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