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聞聲轉過頭,寧無悔看到走過來的有七八人,三個中年男人,后面馴馬師牽著馬,還有兩個小拿著馬。
為首的男人五十多歲出頭的樣子,兩鬢微霜,眉眼深邃冷肅,不怒自威,不難看出年輕的時候也是個男子。
而司擎夜在看到來人后,眼神倏地一冷,隨即便勾起一個恭謙的笑容,出聲喊道:“爸。”
聽到他的稱呼,寧無悔微微詫異,視線在司擎夜和司老爺子臉上轉了轉,發現兩人容貌神態的確有幾分相似。
不過,司老爺子看司擎夜的眼神太過陌生冷漠,一點也不像一個父親。
司老爺子走到兩人跟前,視線在寧無悔上掃過時,眉心頓時皺了下,眼中著明顯的不喜。
他不悅的看著司擎夜,擰眉質問道:“你今天應該在公司主持C3項目會議,為什麼會在這里?”
司擎夜笑了下,“這里是馬場,當然是來騎馬的。”
聞言,司老爺子頓時冷哼了一聲,“是來騎馬還是來泡人?公司那麼多事你丟著不管,天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廝混在一起,荒廢正業,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寧無悔有些意外的挑眉,不三不四的人……指的是嗎?
司擎夜臉微冷,語氣加重了幾分,強調道:“爸,是我的朋友!”
“朋友?”司老爺子眼中閃過一怒火,“我早就警告過你,不許跟這種不正經的人來往,你是覺得自己現在翅膀了,可以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是不是?”
跟著司老爺子一起的兩位司家長輩也趁機煽風點火。
“擎夜,你平時不把我們這些叔伯長輩放在眼里也就算了,怎麼現在連你爸的話也敢不聽了呢?”
“就是,外面的那些人一心攀龍附,逢場作戲玩玩就算了,終究上不得臺面,你怎麼能為了這種人忤逆你爸爸?”
這幾年隨著司擎夜對司氏的掌控越發嚴格,他們這些旁系親戚沒辦法再像以前那樣肆無忌憚的撈油水,心中早就怨懟不已。
如今有機會,自然要給司老爺子上眼藥,這父子倆關系本就劍拔弩張,稍一挑撥,到時候罰的肯定是司擎夜。
司擎夜目涼涼掃了兩人一眼,淡淡道:“看來三叔五叔最近日子過的太清閑了,不如我讓財務部派人去你們那查查賬如何?”
兩個叔伯瞬間像兩只被掐住脖子的,漲紅著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司擎夜不再理會他們,轉頭看向司老爺子,“爸,陳家老太爺上個月剛過了九十歲大壽,兒子曾問他長壽訣,您知道老太爺怎麼回答我的嗎?”
司老爺子:“?”
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扯到這個上面來了?
司擎夜,“陳老太爺說管閑事自然活的久,我也希爸您能夠長壽康健,所以有些事,您還是心為好!”
司老爺子這才反應過來司擎夜的意思,頓時然大怒:“混賬, 你這是嫌我多管閑事?!”
“你別忘了當年出事之時,自己是怎麼跪在我面前求我出手幫忙,又是怎麼跟我承諾的!你難道還想重蹈七年前的覆轍,把司氏的基業毀于一旦嗎?”
寧無悔皺眉,司老爺子的話著實過分,一點也不顧司擎夜的面和自尊,言語刻薄尖銳。
一個外人聽到他說的話都覺得很不舒服,更何況是司擎夜,難怪這父子倆之間的關系不好了。
看著司擎夜忍的樣子,寧無悔突然有些心疼。
以前總覺得司擎夜像個缺兒,格偏執扭曲,喜怒無常,如今看來,不是沒有原因的。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司老爺子尚且如此,可想而知,這些年在私下,司老爺子對司擎夜的態度只會更過分。
司擎夜此刻臉難看至極,垂在側的雙手握拳,可想到邊的寧無悔,他又強行克制住了。
平時他怎麼頂撞司老爺子都沒關系,但是今天寧無悔在這,若真的惹怒了司老爺子,以他心狠手辣的格,說不定會對寧無悔下死手。
他不想給寧無悔招來這種無妄之災,最終選擇下中翻涌的緒,沉聲開口:“爸,您大可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七年前的事絕對不會再發生。”
“當年的一切與無關,什麼都不知道,你不必遷怒到的上,很好,我不希任何人再貶低半句。”
司老爺子見他居然還是執迷不悟,一心護著寧無悔,頓時更生氣了。
他一指寧無悔,冷笑道:“你說好,好在哪里?年紀輕輕未婚生子,不知檢點,這種不守婦道的人放在以前都要被浸豬籠!”
本來寧無悔看在司擎夜的面子上,才一直忍著沒出聲,誰知這老爺子卻越來越過分,實在忍無可忍,嗤笑出聲。
“司老先生,你究竟是哪個地質層里挖出來的老化石,如此冥頑不靈?我生我自己的孩子,不不搶憑本事賺錢養他們,教他們讀書識禮,是非善惡,我自認做到了為母親的責任,沒有任何可恥的地方。”
“相反是你,從見面開始就對自己的兒子疾言厲,橫加指責,毫不顧忌他的和面,俗話說父慈子才孝,在指責他不孝之前,你恐怕應該先反思一下自己又是否算一個值得尊敬的好父親?”
司老爺子沒料到寧無悔竟然膽敢跟自己嗆聲,頓時怒火攻心,“你算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對我說教?”
寧無悔毫不懼他的怒火,嘲諷道:“誰有興趣跟你說教,我只是看不慣你這麼欺負老實人,仗著司擎夜心地善良好說話,就得寸進尺肆無忌憚的傷害他而已!”
司老爺子,“……”
司家叔伯,“……”
姑娘,你眼瞎嗎?
司擎夜他也算老實人?他還心地善良好說話?你讓那些被他算計的連渣都不剩的人何以堪?
你說這些話的時候,良心真的不會痛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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