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今日沒跟鄒微去吃飯, 那就遇不到江蘅英了。
景檀想起江蘅英和自己說的話,這次毫沒瞞, 將許婉秋的事說得清清楚楚。
沈時建年輕時曾去港城理工作,經旁人介紹認識了那時的當紅小花許婉秋,幾次接,兩人很快墜河, 那段時間沈時建為了許婉秋在京市與港城多次往返, 彼時二十出頭的許婉秋陷了罐里,滿心滿眼想的都是沈時建。
只是好景不長,在他們度過的第一個秋天裡, 沈時建如往常那般來港城找,可這次不同, 他是來道別的。
他與徐儀早有婚約, 只是一直未提上日程。老爺子聽到外面關於大兒子的流言蜚語,很是不喜, 勒令沈時建結束這段關係, 踏踏實實和徐儀結婚。
許婉秋傷心絕, 原來的人一直有婚約。
他們的關係起得轟轟烈烈, 結束時也同萬般水緣那樣無疾而終。
許婉秋其實沒有想過再去找沈時建,即使一直忘不掉。
真正推一把、將心灰燼復燃的, 是彼時親自跑來港城的江蘅英。
知道許婉秋與沈時建的過往,此番前來表明份後,開門見山道清來意。
「和沈時建相的人是你,僅僅因為家裡的安排而分開,不覺得太可惜了嗎?」
那時兩人已分開三年,許婉秋在港城星途發展得越來越好,周圍不乏富家公子的追求,可一點兒心思都沒有,通通拒之門外。
已經做好此生孤的準備。
「可惜又怎麼樣...他結婚兩年多了...我聽說,他妻子為他生下了一個兒子?好的...」
「我們已經,沒可能了。」
「許小姐在爬滾打這些年,別告訴我你是位菩薩心腸的人,」江蘅英笑了笑,認真看著,「沈時建與徐儀並沒什麼,表面勉強維持著關係罷了——這種狀況下提出離婚並不稀奇,只是沈時建需要某些勇氣與機。」
「而你剛好可以給他。」
許婉秋沉默了。
江蘅英繼續道:「你的事業——不想再上一個臺階?地市場很大,恰好京市一家娛樂公司的老闆同我生意上有不淺的來往,只要你來,一切都不用擔心。」
「你難道不想試試?搬到京市來,再怎麼說也離他更近了,至還能常常見到,不是嗎?」
後來的事,便是沈時建罔顧已家的事實,拋卻肩上的責任重新和許婉秋走在一起。徐儀去世後,比起悲傷他更迫切想迎許婉秋進門。沈老震怒,發了話,沈家決不接納心不正的人,而沈時建的薄寡義讓沈老對他徹底失,集團大權是不可能到他手上了,只分些下游不甚重要的事務由他理。
蒙塵往事掀開來,如秋風蕭瑟淒涼。
景檀站在江蘅英面前,平復微晃的心。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景檀問,「還有,為什麼和我講得這樣詳細?」
「為什麼這樣做?」江蘅英像聽到了笑話,「我嫁進沈家為的是什麼?不拿點東西在手裡,豈不是白干?」
出農村,拼了命考上大學來了大城市,發誓要在事業上圖強,要有實實在在握在手裡的依仗。
在景家工作那些年,盡心盡力輔佐景林文,後來卻慢慢想明白,自己職位再高也不過是給人打工的,不甘心,正好生意上認識了沈家小兒子沈時華,抓住這個機會頻繁接,後來嫁進了沈家。
沈嵩膝下有兩個兒子,按老規矩家業是要傳給長子的,那會兒沈時建還未家,江蘅英迫切想生下老爺子的第一個孫子,如此二房在老爺子心中便能多一份重量。
可生下了一個兒,後來不好也難再有孕。反觀長房,老爺子親自挑的兒媳徐儀是位家世不錯的大小姐,徐儀有可靠的母家勢力,對比之下江蘅英不占優勢;而徐儀在很快生下沈闊,老爺子對這個長孫極為看重。
一切種種都令江蘅英越來越有危機。
找葉婉秋,存的目的就是擊垮長房。
這步棋走得不錯,果然不出所料,沈時建一家被鬧得犬不寧,沈嵩對大兒子失至極,這偌大的家業再不指他。
於是趁虛而,讓沈嵩看到漂亮的公司管理能力,一點點接管公司。在沈嵩退後,沈家大權逐漸落手心。
本來都為一切鋪好了路,可年輕的兒並不肯聽自己的安排。
沈漪拒絕選金融,堅持學習藝,沈時華也幫著兒,趁工作繁忙之際瞞著報了國外的學校...壞了自己多年的籌謀,江蘅英氣得差點兒想斷絕母關係。
後來沈漪結識了艾利克,那是個頗有才華的意大利男生,江蘅英知道,若出手拆散他們,沈漪肯定是要和自己鬧的。看在艾利克能力不錯,最後妥協了,想著日後慢慢勸,或許還能讓他們回國接手集團,那倒也不錯。
一切都還有機會,只要穩穩抓住現有的關係網。
可沈闊已學歸來,昔日造不任何威脅的小孩羽翼漸,不知他哪來一凌厲的手段,回國僅僅大半年,將幾十年苦心經營的心毀得潰不軍。
安排在他邊的景檀,一點作用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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