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和張二對視一眼,乖乖點頭,齊聲道:「就喝一碗!」
柳香雲悄悄鬆了口氣,又聽翁綠萼道:「今日這兒沒有外人,嫂夫人莫要與我見外,孩子們難得來這兒做客,放鬆些才好呢。」說著,示意丹榴將備好的見面禮拿過來,「說來慚愧,本是自家親眷,我卻這時候才給孩子們送上見面禮,兩位嫂子可不許和我推見外,不然,我該傷心了。」
大人這樣聲細語地和你說著話,誰還會起心腸拒絕?
柳香雲有些不好意思地接過丹榴遞來的盒子,翁
綠萼笑著道:「給小郎君的是辟邪的金剛繩,幾家裡就來儀一個孩兒,來,我替你贊上。」
隋來儀的目被君手中那枚巧的髮釵給吸引過去,但很快又反應過來,看向自己的阿娘。
見袁有容笑著點頭,這才歡歡喜喜地上前去,近距離與君接,聞著上的幽幽香氣,臉都紅了:「多謝君。」
那隻髮釵做工很是巧,口銜靈芝的月兔被雕琢得栩栩如生,月兔腳下踏著的祥雲又嵌一顆碧璽寶石,簪在小娘子發間,更顯靈可。
翁綠萼了的臉頰,想起愫真,臉上的笑愈發溫:「真好看。」
隋來儀又是激,又是赧地回到袁有容邊坐下,弟弟想一釵上的玉兔,一向好說話的隋來儀側避開,不願意讓他到。
這可是君送給的禮呢。
這一場小宴可謂是賓主盡歡,幾人約定了等下旬的時候再去隋家登門做客。
回去的路上,隋來儀掏出小鏡子,不時照一照,再抿笑一笑,袁有容見兒開心,也就隨去了。
直到晚上,隋遠記掛著君請了妻小赴宴做客的事兒,難得回了一趟在豫州這邊兒的宅子。
隋來儀特地戴著那隻釵在阿耶面前晃了一圈:「阿耶,君送我的釵,好不好看?」
隋遠慈地點了點頭:「儀姐兒戴什麼都好看。」
袁有容等他們父又說了幾句,這才笑著把兒和兒子打發出去,替丈夫卸下盔甲,關懷道:「近來很累嗎?好幾日都不見你回來,瞧你這臉,又曬糙了不。」
聽出妻子話里的心疼之意,隋遠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剛開始是要忙些,過些日子就好了。」
袁有容自然知道丈夫特地回來一趟是因為什麼,撿了今日發生的一些趣事兒和他分了,笑道:「君人很是和善好相,心又細,人人都照顧到了。下旬的時候,我想著邀君和香娘們來咱們家裡熱鬧熱鬧。」
婦人之間的際,隋遠向來不會多,只是今日有些不同,他多問了一句:「君瞧著心如何?」
袁有容頓了頓:「君待客,自是笑容滿面。」就算有什麼,還能在們這些客人面前表現出來?
隋遠有些捉不清了,聽妻子這麼說,今日君高高興興地待客,那君侯又是在哪兒吃了掛落,當了一整日的黑面羅剎?
……
袁有容的娘家嫂子就是豫州人,因此對豫州這邊兒的風土人還算有幾分了解。自從當年老皇帝決定遷都,朝臣新貴們跟著他走了,但世家大族們卻固守著自己的傳統與榮,不肯挪窩。
過了這麼多年,他們早習慣了豫州是他們的治下之地,哪裡能容忍這片土地迎來新的主人。
——但偏偏,如今的豫州之主十分兇殘,明著與他對著干,肯定是不行的。
袁有容聽到了些風聲,雖不打算參與進去,但今日接下來,也不想這位和善麗的君了委屈。
因此委婉地提點了幾句,這不是幾個人之間爭風頭那麼簡單,是世家與割據一方的梟雄之間的鬥爭。
翁綠萼謝過的好意,送完客之後,獨自坐了好一會兒。
要做什麼,才能幫到蕭持呢?
這件事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翁綠萼了酸痛的額頭,今日起得早了,有些累,見天還早,索合在羅漢床上小憩一覺。
等醒來時,歪過頭過半支起的窗往外看,天邊霞燦爛,應該到傍晚了。
還不見那道悉影。
翁綠萼緩了緩,有些遲鈍的腦子才慢慢清醒過來,他今夜大概又要很晚才回來了。
慢吞吞地坐起來,正想起去倒杯水喝,卻聽見有一陣重若奔雷的腳步聲自遠及近,朝著的方向疾步走來。
翁綠萼眼睛一亮,放下茶盞,轉去,正好看見一道巍峨若玉山的影正立在門前,那陣似笑非笑的古怪目落在上,翁綠萼下意識覺得有些不對勁。
「夫君?」
翁綠萼的目落在他手裡提著的東西上,包裹得嚴實,但也能看出來是個罈子。
走上前去,好奇道:「這是什麼?」
蕭持沒有回應的話,只是側過臉對著杏香和丹榴冷聲吩咐:「走開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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