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絳珠正猶豫著要不要再編一個假世,畢竟謊話要用另一個謊話來圓,但冷不丁聽到翁綠萼拆穿了的份,元絳珠下意識搖頭:「不,我怎麼會是公主。」
皇兄與皇姐們都厭憎的出,一個自小在冷宮中長大的公主,也的確不是什麼正經公主。
雖然飛快否認了,但語氣有些古怪。
翁綠萼搖頭:「我不信。你就是。」
元絳珠一噎,生出些自暴自棄之,也不端端正正地跪著了,爬上貴妃榻上,雙臂展開,把自己攤一張餅,有氣無力道:「反正東西已經到你手上了,你看著辦吧。」
至於們要將自己下獄,幽還是充作旁的用。
元絳珠閉上眼,逃出了那座巍峨卻腐朽的宮城,在外瀟灑了這麼些時日,已是夠本了。
只要不是死在金陵的那座皇城裡,元絳珠覺得,旁的死法,勉強也能接。
閉著眼,其他更加靈敏,聽見『咚』的一聲,仿佛是有什麼重落在了桌面上。
隨即而來的,是一陣輕盈的腳步聲,伴隨著幽幽香氣,落在了的邊。
元絳珠猛地睜開眼,看見翁綠萼坐在一旁,離自己不過兩拳的距離。
竟不怕自己對生出不軌之心?
翁綠萼語氣幽幽:「阿嫂以為我要做什麼?棒打鴛鴦嗎?」
元絳珠怔了怔。
「你們夫妻之間的事,自有你主和他說明,我不會妄自代勞。」但的份特殊,又涉及到玉璽這樣極其燙手的東西,翁綠萼溫聲道,「只是在君侯回來前的這段時日,得委屈阿嫂佯裝抱病,莫要外出。還有玉璽,我也要一併帶走,阿嫂莫怪。」
於公於私,翁綠萼分得很清楚。雖很喜歡這個阿嫂,但囿於多方因素,既擔得別人一聲『君』,就不能忘記自己肩上的責任。
元絳珠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頭,說好。
其實大可直接將自己幽起來,卻用了抱病不出的理由。
是為之後能留下來,繼續面地和翁臨做對夫妻吧?
邊傳來與自己道別的聲音,元絳珠沒,將手臂蓋在臉上,仿佛是覺得屋裡的線太過刺眼。
那陣幽幽香氣漸漸遠去了,門又關上,將叮囑使們好好照顧大的話一同隔絕在外。
元絳珠惱怒地了眼睛,覺得翁臨那王八蛋真不是個東西。
怎麼把他妹妹養這樣又良善的子的?!
這讓一心想做個無毒婦的很難辦啊!
……
杏香見翁綠萼懷裡抱著個什麼什,用包袱皮裹著,不知道裡面是什麼,只下意識道:「君,婢來抱著吧。」
翁綠萼搖了搖頭:「去軍衙。」
去軍衙?可是君侯不在那兒啊。
杏香微訝,見君面容淡然,點了點頭,忙探出頭去和馬夫與張翼說了君要先去軍衙的事兒。
馬車很快平穩地駛起來,不多時,就到了軍衙。
軍衙兩旁的守衛見一輛香車寶馬迤邐而來,而後又在軍衙前停下,車上緩緩走下一個耀如春華,氣韻恬和的高門郎,又見張羽林隨侍在車架一旁,猜出了來人份,連忙恭敬喚『君』。
翁綠萼對著他們微笑頷首,環步從容,進了軍衙。
要見軍師蔡顯。
張翼點頭,將翁綠萼引到了君侯從前理政務的東屋,又去請蔡顯。
蔡顯得知君有事見他時,有些驚訝,但他深知君侯對其妻子的重視,不敢怠慢,得了信之後就抬腳往東屋走去。
翁綠萼先前只在雄州外的駐營里見過這位軍師一面,當時態窘迫,沒有正式與軍師見禮,今日事態急,也顧不得那些禮節,出手虛扶了蔡顯一把,道:「我有一,請軍師一觀。」
蔡顯
點頭,道了聲勞駕君,便見君素手輕輕拆開桌上那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包袱,出裡面寶真容。
那是一座方圓四寸的玉印,四四方方,代表著天子有四海,是天地四方的權威。
蔡顯一看,已是心驚,顧不得其他,連忙走近了查看,見玉璽上鈕五龍,五龍相背而踞,尾部纏,瑞目圓瞪,極威嚴。
他再抬起玉璽一看,下面的八個大字映眼簾,蔡顯心中一定,小心翼翼地將玉璽放下,對著翁綠萼恭敬道:「不知君從何得來此?」
翁綠萼搖頭:「機緣巧合,我不過一宅婦人,不知該置此。如今托於軍師,我便也放心了。」
見君不願回答,老人蔡顯自是不會再繼續問下去,客氣幾句之後,親自送了君登上車架,他在軍衙門口駐足片刻,再也掩飾不住心中的激,不顧兩條舊疾發作的老寒,快步去往西屋,給蕭持去了一封信。
那些人苦尋而不得的玉璽,卻在差錯之下,被君侯之妻所得,獻於君侯,這豈非天命所歸之兆?
……
蔡顯的激與快樂並不能染蕭持分毫。
他記起元絳珠可能就是皇城中那位備冷落的公主時,距離他們自平州出發的那日已經足足過去了兩日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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