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想想,只顧著他自己爽,卻不顧的意願的行為,可不就是不尊重麼。
蕭持出了會兒神,西平隔著一道門在屋外喚他,說是蔡軍師有急事找他相商,已在軍衙等著了。
蕭持臉一整,回了聲:「知道了。」
他不再縱容自己沉浸在紛又晦的思緒中,迅速收拾好自己,拿起桌上的佩劍出了門。
蔡顯尋他,的確是為一件大事。
探子來報,躲在都城茍延殘了十幾年的老皇帝已經病膏肓,幾個皇子為了繼位之事鬧得不可開,已到了手足相殘的地步。這一點眾人自然樂見,但只怕皇室紛,反而會便宜裘灃打著勤王的旗子出兵,到時候他先一步占據了都城,在天下人眼中先占了個『名正言順』的名號,於蕭持他們終究不利。
蕭持在軍衙一直待到天轉暗。
眾將按照先前的部署依次行事,腳步聲漸漸遠去,他放下手裡的文書,躊躇半晌,還是喚來攜翼,縱馬歸家。
他直直奔向芳菲苑。
蕭持清楚地認識到,氣未消,芥仍在,不會搬回中衡院。若他去芳菲苑,仍會小意溫地服侍他,甚至在床榻上也一如既往地配合他。
但蕭持要的不僅僅是這些。
他的妻就如同的名字一樣,看似弱,卻能抗住冰封雪蓋,是真正的雪中高士。
真心二字,說起來簡單,但要讓真真切切地到他的誠意,卻極難。
今日白天時,他也曾趁著喝茶小憩的空當,問了幾位早已家的將領,扯了一個朋友的筏子,問他們該如何討得家中妻子歡心。
當時將領們臉上浮現的曖昧笑容,蕭持不願多加回憶。他們給出的回答,無非是送金銀珠寶、送屋契地契,要麼,就是再送一個小孩兒,讓沒有力再計較先前的不快。
這些回答對他來說,都不適用!
翻下馬之後,蕭持腦子裡仍是一團麻,一路疾走,到了芳菲苑前,他卻生出些近鄉怯的遲疑。
直到院門被人從裡面打開,瑪瑙看見一道巍峨人影直地立在那兒,嚇了一跳,看清來人之後,連忙往旁邊避了避:「君侯。」
蕭持往裡走了幾步,便停下了。
芳菲苑這座院落很小,他一眼就看到了漆黑的主屋。
有一個想法猛地竄上心頭,蕭持難掩驚喜,回頭問道:「君可是搬回中衡院了?」
瑪瑙搖了搖頭,老實回答:「沒有,君一早便出門赴姑的喬遷之宴了。」
話音落下,一片寂靜。
蕭持想起來了,阿姐曾遣人去給他送了信,說意已決,要和愫真們搬出去住。
蕭持不會隨意置喙別人已經做好的決定,哪怕他知道瑾夫人必然會大發雷霆,但他也沒在意,只給阿姐和外甥兒多撥了一隊侍衛過去。
去阿姐新搬的宅院裡慶祝暖居這種事,若是他們兩人沒有爭吵,定然會等著他一塊兒過去。
蕭持對從前那個狂妄不遜的自己的厭惡之意,又驟然深重起來。
他的緒抑制不住地變得有些低落。
瑪瑙瞧瞧抬頭,看見君侯方才臉上的飛揚之轉瞬又黯淡下去,看起來,還可憐的。
這個念頭一出,瑪瑙自己都嚇了一跳,在心裡唾罵自己,君侯連著兩日來尋君的不痛快,惹得君這樣傷心,怎麼能因為這點小小的容就更改立場?
瑪瑙懊惱間,那道秀影已經不在跟前了。
轉頭,只能看見一點殘影,迅速消失在小路盡頭。
……
駐雲巷
天漸漸暗了下來,蕭皎趕兒回房睡覺。
等徐愫真一步三回頭,不捨地回了房間之後,蕭皎給使遞了個眼神,使很快會意地將桌上原本備著的果子拿走,換了果釀。
「愫真不在這兒,咱姑嫂倆總算能聊點別的了。」蕭皎笑瞇瞇地給倒了一杯果子釀,「奉謙怎麼給你賠罪的?我瞧著,怎麼像是越哄越?」
翁綠萼慢慢搖了搖頭,舉起那盞果子釀,一飲而盡。
見不願意說,蕭皎也不強求,一杯接一杯地給續上,笑道:「好,今晚不說煩心事。喝酒!」
翁綠萼從前鮮飲酒,也不知道自己酒量深淺如何,但忽地不想再顧忌那麼多,只笑著舉起酒盞,與蕭皎了杯:「好,喝酒!」
在旁邊站著的杏香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家君一杯接一杯的喝,就算是喝水,也沒有這樣豪邁的喝法呀!
沒多久,翁綠萼『砰』地一下放下酒盞.
清亮的酒隨著的作狠狠震,如同揚起的浪花一般,灑在了桌面上。
蕭皎一愣:「怎麼了?可是要去更?」
杏香都準備上前扶人了,卻被翁綠萼擺著手拒絕了。
眾人的眼都落在翁綠萼上。
白面頰上浮現出淡淡酡紅,那雙一直籠罩著淡淡憂鬱的眼睛重又變得水潤發亮。
蕭皎使了個眼神,芙蕖和杏香們連忙先行退下,將地方留給姑嫂倆談私話。
剛出門,看到那道峻影疾步走來,杏香嚨里的尖聲差些沒剎住——君侯怎麼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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