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睡時長了個心眼,衫鞋都沒有,想著靠在床頭牆壁上草草敷衍過一晚也罷,沒想到,半夜了,卻出了這等意外。
翁綠萼心有餘悸,那道黑影見躲開,仿佛更怒了,張開手臂,手握爪就要來抓:「瑾氏——你還敢躲?」
翁綠萼在黑黢黢的屋子裡躲閃,聽到那說話的是個老婦人,愣了愣,聽到口中呼『瑾氏』,又是一愣。
的婆母,可不就姓瑾嗎?
這老婦人與又有什麼淵源?
西屋的靜迅速引起了蕭程和蕭蕙的注意。
兩人急急走了進來,蕭蕙安住口中不斷怒號的老婦人:「阿娘,阿娘,不是二叔母!您又做噩夢了是不是?」
翁綠萼遠遠地靠在牆角,卻沒有放過二叔母這個稱呼。
看來……們真的是蕭家長房的人。
老婦人被蕭蕙抱著,仍然在不斷地怒號、發狂,蕭程看得眼一閉,出去拿了繩子進來,丟給蕭蕙:「綁著吧。」
蕭蕙咬著點了點頭,倆兄妹合力將老婦人手腳捆綁起來,奇怪的是,剛剛還一臉狂態的老婦人隨著手腳被縛,竟然慢慢安靜下來。
夜里,扭過頭,看見翁綠萼,愣了愣,出手指了指,仿佛想問什麼,卻被蕭程不耐煩地推了推:「行了,回屋去吧。」
明日還有正事要做。大哥不在,蕭程耐心越發,丟下這句話,徑直出了門。
蕭蕙有些吃力地背起母親,腳步一深一淺地出了西屋,但即便如此,還是沒有忘記要關上門。
但或許是蕭蕙太急了,又或許是那扇木門今日被蕭程狠狠踹過一腳,門外的木閂忽然掉下,在夜中發出一聲咚的悶響。
翁綠萼的心,也跟著狠狠跳了跳。
但謝天謝地,屋子外沒有再傳來其他的腳步靜。
從那兄妹倆的反應中,翁綠萼猜到,劫回來的那個男人,似乎有事出去了。
門開著,桌上放著的那支蠟燭燈芯還有著些微火。
黃泥砌的牆,並不高,若是能翻過去……
翁綠萼眼神一凌。
後半夜,夜深人靜,有什麼簌簌燃燒的靜,悄然騰起。
直到將後那場熊熊烈火遠遠地拋在後,翁綠萼心裡仍繃著。
隨著重的呼吸聲,鼻腔中的鐵鏽味越來越濃郁,山間夜路可怖難行,翁綠萼艱難前行,心神一直提著,害怕蕭程追上來。
沒有想到那支蠟燭能燃起那樣大的火,但逃出來之後,又生出一種期待來,若是蕭持能夠注意到這裡的靜的話,是不是就能順著痕跡找到?
翁綠萼艱難地往前走,夜之中,有什麼東西拂過草叢樹葉的聲音就分外明顯。
翁綠萼腳步微頓。
響起的,分明是男人的腳步聲。
呼吸一窒,心神繃。
會是誰?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樹葉簌簌拂, 其中夾雜著一些翁綠萼分辨不出來的古怪嘎吱聲,屏住呼吸,竭力保持著子平穩不, 生怕驚慌作之下踩到哪裡發出聲音,暴了自己的蹤跡。
那道腳步聲越來越近, 隨之而來的,還有陣陣輕靈的鈴鐺聲,莫名的, 給翁綠萼一陣悉。
「咦?」
翁綠萼抬起頭, 伴隨著被蔥鬱樹林遮擋而暗下的月暉傾斜而下, 看見一張笑瞇瞇的娃娃臉。
「郁記舟……?」
恩公!
郁記舟點了點頭, 他仍然是一巫族風格強烈的打扮,在周遭淒清灰暗的夜中, 翁綠萼看見他耳垂上戴著一個月牙狀的銀飾, 耳垂圓潤,月牙彎彎。
「奇怪, 好像我每次遇到你,你都不怎麼開心。」郁記舟一臉好奇,「用你們中原人的話來說, 我這種質, 是不是掃把星?」
饒是還在危險的境地之中, 聽到郁記舟這樣帶著意趣的話,翁綠萼也忍不住莞爾。
這時候看著有些狼狽,鬢髮散, 若芙蓉的臉龐上也因為山路夜行間慌不擇路, 被刮蹭出幾淡淡的紅痕。
但此時齒一笑,便如明月撥開夜霧, 皓玉凝,讓人眼前一亮。
「自然不是。你是我的恩公。」幾次三番救助於,翁綠萼想起給他備下的謝禮,現在兩人好不容易又遇見,禮卻不在邊,還是不能給他,眉尖微顰,「反倒是我,每次都下定決心,下次一定要將謝禮給你,但每次都
沒能行。那我算不算大話?」
掃把星和大話。
郁記舟那張漂亮緻得過分的娃娃臉上也跟著出一個輕快的笑:「不算,我們都不是。」
這陣輕鬆的氛圍並沒能持續多久,火油的味道遠遠地隨著風的軌跡飄來,郁記舟眉頭微皺,對著低聲道:「有人過來了。」
翁綠萼面跟著一,下一瞬,的手腕就被人輕輕握住,隨著一聲『抱歉』,翁綠萼下意識順著他的力道踏進茫茫夜之中。
郁記舟夜視能力極好,又兼之他膽子大,夜深趕路這樣的事兒是常態,很快就找到了一可以容納兩個人暫避的石,兩人躲進去後,又齊力將石門口恢復原狀,捋了捋雜的草叢,又用一塊大石頭擋著,只留寸許空隙,給他們留下呼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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