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持臉一沉,將腰間佩劍『砰』地一下擲在桌上:「君何在?」
丹榴這些時日在山裡采了不草藥,杏香陪著翁綠萼去泡溫泉,就留在屋子裡的藥丸子,冷不防看見君侯大步進了屋,一驚,連忙回道:「回君侯,君正在泡溫泉呢。」
泡溫泉?
蕭持心念一,某個地方也跟著開始蠢蠢。
他輕咳一聲,佯裝正經道:「晚上山莊裡多有蛇蟲出沒,膽子那麼小,要是被咬了怎麼辦?」
聽了這話,丹榴想讓君侯不必憂心,早早就給君上佩了數個驅蟲避蚊的藥囊,但下一瞬,蕭持又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罷了,我去接!你且去給我收拾一裳過來。」
丹榴原本還有些納悶,去接君,為何還要準備裳?
轉去往櫃的路上,眼前忽然閃過中衡院的浴房裡,滿地狼藉的水跡,頓時明白過來了。
君侯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於君也!
此時的翁綠萼,尚不知危險正在近的路上。
蓬萊莊上的溫泉並不大,約莫能容納三至四人,這裡不似建在屋子裡的溫泉浴池那樣緻,天下的溫泉卻能抬頭就能看到星月滿天。
翁綠萼趴在溫泉池邊的大石頭上,被池水沖刷了千百萬遍的石面又乾淨,趴在上面,著微涼的夜風吹拂過白渾圓的肩膀,但很快溫熱的水流又再度覆上,舒服地瞇著眼睛,昏昏睡。
忽有一陣腳步聲傳來。
以為是杏香,沒有回頭,只懶懶地讓『杏香』幫一後背。
殊不知,被溫熱水流掩蓋下的一片雪背,乃至蜿蜒而下的筆直長,都被蕭持居高臨下地盡收眼底。
月華如練,夜涼如洗,不遠的木排圍牆上掛了幾盞用作照明的燈籠,燭火在夏夜山風的吹拂中搖搖晃晃,一片暖朦朧中,唯有那一片雪白,白得晃眼。
蕭持嚨里那種乾的覺愈發強烈。
直到那隻帶著磨人繭意的手落在圓潤白皙的肩頭時,翁綠萼才驚覺不對勁,愕然之下,沒有注意到脖頸上有什麼東西悄然落,還沒等尖出聲,就被另一隻溫熱大手捂住了。
「鬧什麼。是我。」
懶洋洋的聲調,帶著些上揚的笑意。
翁綠萼先前因為驚愕而繃的肩背慢慢放鬆下來,轉過去,周溫熱的水流隨著的作驟然洶湧散開,骨勻亭的肩頸在月中愈發顯出一種羊脂玉般溫潤的質,惹得人很想手過去探一探。
不知是什麼造,這樣人心魄。
「夫君何時來的?」許久沒有見到蕭持,翁綠萼下意識去看他的臉,嗯,又黑了些,面部廓愈發顯得鋒芒畢,看著更兇了。
等等,他的眼睛在往哪兒看?
順著他的視線往下,翁綠萼疑地低下眼,看見原本攏得好好的兜不知何時鬆了開來,兩團櫻頂雪隨著溫熱水淌過,俏生生地立了起來。
翁綠萼又想尖了!
蕭持看著一臉花容失,低低嗤了一聲,三下五除二地解開上的束縛,跳池中,濺起的巨大水花潑了翁綠萼一臉,連忙扭過頭咳嗽了兩聲。
蕭持走過去起的下,隨意去臉上的水漬,故意在憤怒的視線中又慢悠悠地掃了一眼那片雪,哼道:「什麼?又不是沒看過。」
這如何能相提並論!
之前都是帷幔逶迤垂下,只有他們二人的床榻上,但這里,幕天席地,抬頭便可見滿空星月,和蕭持一塊兒泡在這池子裡,翁綠萼覺得很是彆扭。
惹不起,總躲得起。
翁綠萼捂住心口前搖搖墜的兜,試探著一點一點與蕭持拉開些距離,聲道:「夫君忙了多日,很是辛苦,我就不打擾你了,先回——」
話還沒說完,就被沒了耐的蕭持捻起雪背上垂下的細細緞帶,使了巧勁兒一拉,兩團漂亮的雪瞬間可憐兮兮地暴在他眼底。
翁綠萼來不及怒罵蕭持的無恥行徑,行先腦子一步,下意識將自己沉水中。
蕭持看著幾近掩耳盜鈴的作,角微微上揚,用手掌撥了撥水面,雙臂展開,靠在背後的大石頭上,一雙在夜下愈發晦暗的眼盯著。
在昏黃燭下,他一泛著的顯得愈發虬結,影影綽綽的落在他臉上,深邃眉眼在眼底投下一片匝的影。
「過來。」
翁綠萼一不。
「不想過來?」蕭持佯裝思考,隨即愉快地做了決定,「好,那我過來。」
翁綠萼咬著,兜被他拿在手上把玩,杏香為準備的乾淨裳就在案上不遠的托盤裡,但是要當著蕭持的面,著……去拿裳,翁綠萼痛苦地閉上了眼,恥度太高,做不到。
蕭持將那團可憐的兜隨手放在石面上,破開水浪,將擁懷中。
久違的溫香玉在懷,他閉上眼,一時沒有說話,只靜靜著難得的片刻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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