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態度實在過於和善客氣了,翁綠萼既覺得不敢,又在心底悄悄生出些疑竇來——並沒有什麼值得君侯府上的姑青眼相待的地方。態度這樣好,近來盡冷落的翁綠萼下意識覺得不對勁。
徐愫真將懷裡的花小心翼翼地放到地上,然後對著翁綠萼比劃了幾個手勢,一雙黑亮的眼睛殷切地著。
翁綠萼只是稍稍驚詫,很快就恢復過來。
杏香只打聽出來蕭皎四年前與夫君和離,帶著一雙兒回了娘家,卻不為人知。現在看來,是小娘子在徐家了大委屈,蕭皎才會毅然選擇和離歸家。
蕭皎一直在不聲地觀察翁綠萼,見沒有因為兒異於常人的表現而流出嫌棄之,那張英氣而秀的臉龐上的笑意深了深,幫著翻譯:「愫真這是在問你『小舅母,你能不能救一救我的花』?」
徐愫真已經重又將那盆花抱在懷裡,見翁綠萼那雙澄淨清亮的眼睛又向,重重點了點頭,將懷裡的花往的方向送了送,眉頭鎖。
「別慌,先讓我瞧瞧。」看著小娘子神里的期冀之,翁綠萼溫聲安了一句,接過花盆,仔細打量起來。
這株水仙花看起來狀態不佳,潔白花瓣簇擁著的鵝黃花蕊怏怏地垂了下去,連細長的花也出一有氣無力的蔫蔫。
翁綠萼手拈了拈花,又拋開微的土壤,看見水仙花的部有被扣過的痕跡,心裡大致有了猜想,蕭皎幫著翁綠萼和徐愫真通了一番,便點了頭:「能救。」
徐愫真的眼睛一瞬間更亮了。
見翁綠萼作利落地將水仙花的削去一些,又用細棉布將包紮起來,給徐愫真說了一通養護水仙花的技巧,徐愫真臉上不自出一個放鬆的笑。
見小娘子表認真地點頭記下了,翁綠萼洗乾淨手,笑著了小娘子乎乎的頭頂。
蕭皎和徐愫真的回報來得很快。
芳菲苑中的份例待遇不知何時又悄然變好起來,當然,令翁綠萼高興的不是這些。
「我也可以出府嗎?」
看著翁綠萼因為驚喜而瞪圓的眼睛,那張瑩若神仙的臉龐因為這點兒真實的更增亮,蕭皎心中那幸災樂禍的緒更是占了上風,真是迫不及待要看自家弟弟的熱鬧了。
「當然。愫真想去淘弄些花盆回來,我這個作阿娘的,五大三,哪裡懂得那些。只能勞煩弟妹你陪愫真走一趟了。」
徐愫真一臉期待地看著小舅母,又急急比了幾個手勢,蕭皎笑地在一旁替翻譯:「愫真說不會給你添麻煩的,存著有不私房錢呢,都給你用。」
翁綠萼抿著笑了,了小娘子的頭:「多謝你了,小東道主。」
徐愫真也想學著小舅母那樣抿笑,看起來特別好看,但實在是高興極了,不自地咧開笑了起來。
·
如今天下三分,被多數儒生視為正統的東陵皇室、盤踞西水六州的反王裘灃,再一個,就是接連占據十州,獨霸南方地界的蕭持。
相比於反王裘灃,蕭持憑藉驅逐蠻夷、平定了胥朝大半邊疆的功績實打實地封侯拜相,只是皇室日漸衰微,這位蕭候的野也逐漸不再掩飾。
翁綠萼來到平州大半月,終於有出門閒逛的機會,子溫平和的人都隨著輕俏的春風變得活潑起來。
隨著車簾微,這座有著數千年歷史的老城在翁綠萼眼前徐徐展開了它的面貌。
徐愫真顯然興致很高,到了地方,拉著翁綠萼的手,把親娘都忘在了後邊兒,小娘子手上力氣不小,翁綠萼被拉得只能順著力道往前走,回頭和蕭皎對了一個眼神,卻見蕭皎對著們擺了擺手:「你們慢慢兒逛,我在對面的茶樓等你們。」
說完,也不等人反應,蕭皎轉就走。
很快,翁綠萼就知道了為什麼走得那麼乾脆。
……愫真小姐的力實在是太好了!
這一條街都是賣花瓶、花盆的店鋪,翁綠萼跟著從街頭逛到街尾,擺之下的雙發,見徐愫真興致高昂地還想拉著重新逛一遍,翁綠萼連忙喊停,委婉道:「聽說平州有許多傳承了百年的糕點鋪子,我想買一些回去嘗一嘗。愫真小姐喜歡吃什麼點心呢?」
因為剛剛逛得太起勁兒,徐愫真那張清秀的小臉微微發紅,額上也生了汗珠,翁綠萼出絹子給汗。
鼻間充斥著有些陌生但幽幽好聞的香氣,徐愫真眨了眨眼,又點頭。
小舅母上的味道可真好聞,也就比最喜歡的那盆蘭花遜一點點。
想起高大巍峨得像是一座小山的舅舅,徐愫真皺著眉頭又看了看花照水般的小舅母,忽而生出些憂慮來——好好的一朵花,怎麼偏偏就栽到了舅舅那樣冷的石頭山上呢?那還能開出好看的花嗎?
翁綠萼不知道小娘子心裡邊兒在可惜什麼,兩人又逛了小半個時辰,買了些糕點回去,便去茶樓尋了蕭皎,三人這才一同回了君侯府。
翁綠萼直至回到芳菲苑,才不再掩飾疲憊,杏香見了,自告勇地說給按按肩。
翁綠萼點了點頭,趴在羅漢床上,任由杏香對著又又捶,僵酸的肢逐漸放鬆下來,慢慢闔上眼,睡著了。
玉泉院來人時,杏香有些猶豫,娘子看起來好累,睡得又正香,但姑那邊兒也不好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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