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蘇瑾豁然好像明白什麼,心頭沉悶散去,微揚角,欣地拍兩下蘇彥的肩,「幸好有你,多謝。」
言罷,一拂袖,提步便又跟上。
本以為說了實話,爺會生氣乃至憤憤,不想,竟是這般高興模樣。蘇彥了把腦袋,一臉不解。
爺這子可越發難琢磨了。
不知後兩人的談話,莫輕輕拎著食盒,提只芍藥花薄紗黃燈籠,微微低頭,漫不經心踢著腳下小石子,一心卻是在想白日的事。
議親失敗倒也無妨,憂的是該如何同嬸嬸代。此前信誓旦旦說要好好相,了解一番再做決定,眼下倒好,竟是生生把人氣走的。
說來說去,還是怪那呆子!
想到這,氣惱地又瞪了後人一眼。
生著悶氣時,不知不覺,竟快抵至家門前。
如今已是戌時,照往常,叔嬸家早熄燈歇下,可今日卻院門大敞,仿佛就是故意在等。
咽了咽口水,輕手輕腳走近,稍探腦袋往裡瞧。
「是輕輕回來了嗎?」
「嬸、嬸嬸,您還沒睡啊。」瞧清屋檐下點著燈靜坐的人影,莫輕輕尷尬走出,「夜裡這麼冷,您怎麼還敢坐在外頭。」
「這不是在等你回來嗎?」
李月英撐著膝蓋起,走近,拉著人去到裡頭坐著。縱使已是深夜,氣溫驟降,可燈火通明的屋,還是那般溫暖。
「來,先喝口熱茶暖暖子。」遞去茶,李月英看看還是那樣溫順的小丫頭,無奈一嘆,在對面坐下。
莫輕輕飲了口便放下,趕忙將食盒拉到跟前。
「嬸嬸不?我今日做了許多千層豆沙,可好吃了,特意帶點給你們嘗嘗。」
揭開食盒,兩隻青釉瓷盤端出,上頭擺著幾塊聳高如山的小點心,層層疊疊往上圈裹。白的,宛若冬日那被雪厚厚覆蓋的山頭,白皚皚一片。抹茶的,猶似春日雨雪消融後,現出的碧翠春綠,好看得。
捻起一塊嘗了口,脆脆,口爽利,綿綿豆沙,甜而不膩。
「是不錯,想來也賣得很好吧?」
「是啊,今日做的都賣了。」莫輕輕笑彎了眉梢,又將抹茶口味的推去,「嬸嬸也嘗嘗這個,茶香四溢,那些個讀書人最是喜歡了。」
深深看一眼,李月英笑而不語,竟將正吃的也給放下,手,道:「故意討好嬸嬸呢?」
莫輕輕尷尬一笑。
「嬸嬸這說的什麼話,您是長輩,又待我好,這是孝敬您的。」
「孝敬我?那好,先跟嬸嬸說說,今日到底是怎麼回事?」
果然,還是繞到了這裡來。
莫輕輕無奈抿,卻不敢有所瞞,只能乖乖將白日事托出。
沉默半晌,李月英問道:「你可知趙公子為何會走?」
搖頭。
「說是被氣走的。」
「哪是被氣走的,是活活被嚇走的才是。」
想起這事,李月英也不免覺得好笑,「聽說趙公子回了家便嘆,說已有兩門大好親事任你選。一個是長縣富貴人家,神醫妙手,家財萬貫,還有京中顯貴扶持。另一個更好,是翰林學士,天子門生,家世清流。說這哪一個都甩他百八十條街,這門親事趙家肯定高攀不上。」
「……就、就這?」莫輕輕愣了愣,「沒了?」
「沒了啊。」
屋沉寂片刻,驀地響起噗嗤一聲笑。
「別人自報家門,他就嚇跑了?我還以為是罵他威脅了他呢。」
整了整面,李月英端得正經。
「你也別顧著笑,這事聽起來荒唐,可細想來,也不是不能理解。趙公子一來可能是真的自覺無,二來多半是怕得罪人。蕭家在長縣有頭有臉,蘇公子更是有功名在,確實哪一個都不好得罪。」
「嬸嬸是擔心,今日趙公子會如此,明日別的公子難免也會這樣。有這兩座大山擋著,你的親事可當如何?」
「嬸嬸。」莫輕輕驚訝地看著面前婦人,「您不怪我嗎?白讓您辛苦忙活一場。」
「傻孩子,胡說什麼。」親昵地握著的手,李月英慈地笑,「嬸嬸怎會怪你?嬸嬸是怕,經過這一遭,你得錯過不好人家。」
聞言,莫輕輕心頭一暖,扯開一抹笑。
「嬸嬸放心,姻緣之事本就不好強求,是我的總會來,不會因這個就錯過的。
聽了這話,李月英才終於放下心。
「好孩子,你看得開就行。反正無論何時,後面都有叔嬸給你撐著,別怕。」
「嗯!」
再走出院子時,明月正當空,抬頭去,莫輕輕心裡也跟著明亮許多。
直到腳步聲及近,看眼蘇瑾,「放心吧,嬸嬸沒怪我。」
「我知道,是真心疼你。」蘇瑾笑了笑,默聲片刻,補充道,「我是想跟你說,後日我便要離開了。」
「嗯。」
「你還能再為我備一次乾糧嗎?」
莫輕輕聳肩,「給錢就有。」
蘇瑾溫溫一笑。
「自然。」
作者有話說:
第68章
既是付錢的, 那就算作買賣,莫輕輕自是要爽快些,當場便承下了蘇瑾這筆訂單。
翌日一早, 食肆尚未開張,已開始在院中張羅。
她來自中醫世家,穿越在成親夜,次日就被他丟去深山老林。四年里她生下孩子,成了江南首富,神秘神醫。四年里他出征在外,聲名鵲起,卻帶回一個女子。四年后,他讓人送她一張和離書。“和離書給她,讓她不用回來了。”不想她攜子歸來,找他分家產。他說:“讓出正妃之位,看在孩子的份上不和離。”“不稀罕,我只要家產”“我不立側妃不納妾。”她說:“和離吧,記得多分我家產”他大怒:“你閉嘴,我們之間只有死離,沒有和離。”
她一朝穿越成鄉下小米蟲。吶尼?姐姐暴亡,還要把自己也送給變態當玩物?百變小魔女化身千面人,追查殺姐真兇,兵部侍郎欺負我無父無母小孤女!姐鬧得你家破人亡!丞相之子變態?姐讓你不得好死。咦,世子爺不是病弱的廢物麼?怎麼暗地里好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