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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廠馬永雖是天子近侍,卻也沒有太大的野心,倒也不會給他們帶來什麼威脅,反倒是錦衛,原本好好的,偏偏冒出來一個李桓,竟深得天子重,領了重整侍衛親軍的差事,這擺明了就是要壯大錦衛啊。Google搜索
尤其是李桓的年歲,這才是令閣生出忌憚的最大緣由。
如果說李桓如錦衛指揮使石文義或者其他幾位指揮同知、指揮僉事一般年歲,有家有業、心,他們倒是不用擔心李桓因為一時頭腦發熱干出什麼出格的事了。
就是因為李桓年不過十七八歲,年心,一朝得勢,執掌偌大權柄,萬一哪天腦子一熱,他們真不敢保證李桓會做出什麼事來。
捋著鬍鬚,謝遷目掃過幾個閣臣道:「想來大家都不會忘了當年那位年得志的西廠廠公汪直所做下的事吧。」
「汪直……」
幾聲驚呼傳來,只看幾位閣臣的神變化就知道他們對這名字是何等的忌諱莫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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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在場的諸位可都是歷經化、弘治、正德的三朝老臣,如何不知曉當年化朝那位權柄滔天的西廠廠公。
哪怕是過去這麼多年,他們依然是記憶猶新:
當年的汪直就如李桓一般年歲,十四歲便化皇帝看重,委以重任,掌馬監。十六歲更是奉命組建聲名赫赫的西廠。十八歲奉詔巡視邊疆。
年得志的汪直更是喜好兵事,化十五年,遼東真再度犯邊,汪直命監督軍務,寧侯朱永為總兵,巡陳鉞參贊軍務,統帥大軍,征繳建州,一戰而重創建州真,史稱「化犁庭」。
此一戰寧侯朱永因功封保國公,汪直更是因此加俸三十六石,總督十二團營,年紀二十歲便為執掌軍的天子臣。
單單化犁庭至多表現出汪直在軍事上面的天賦,可是化十六年一場大戰更是將汪直的威勢與軍功推到了巔峰。
化十六年韃靼大舉侵河套,汪直再次奉命監軍,王越提督軍務,朱永任總兵出兵迎戰。(5,0);
汪直探到蒙古王庭設在威寧海,於是派朱永領兵敵,自己跟王越率兵兩萬,經過二十多天的潛行到達王庭所在地貓兒莊附近,趁天降大雪夜襲蒙古大營,大獲全勝。
名蒙古草原,有著「黃金家族守護者」和「蒙古中興之母」稱號的滿都海也在這次戰役中傷重而死。
可以說這是自祖朱棣後,對蒙古絕無僅有的大勝利,此戰後,汪直加俸四十八石,王越以功封威寧伯,為明朝僅有的三位以戰功封伯的文臣之一。
第二年,還是汪直總督軍務,王越任總兵,在黑石崖又大破侵的韃靼。而這時候的汪直,不過年僅二十二歲。
甚至汪直還曾謀劃攻取安南重設趾布政司,又想找出鄭和下西洋的資料,重現昔日鄭和七下西洋之盛況。
一個宦竟然干下了他們這些文臣一生都做不了的大事,文集團又如何能夠容忍。
終於化十九年,百群起而攻,憲宗皇帝不知出於何種考慮,汪直被貶往南京,離開了大明的權力中心。(5,0);
然則十幾年後,也就是弘治十一年,弘治帝試圖召回汪直,頓時惹得百沸騰,群起而攻,弘治帝迫於百力只能不了了之。
在場的諸位閣老,當年還不過是朝中普通的員,可是至今卻仍忘不了汪直年得志,是何等的權柄滔天,氣焰不可一世。
捋著鬍鬚的謝遷冷哼一聲道:「昔日出了一個汪直已經是令我等文面無存,如今萬萬不可讓汪直之事重演。」
一直沒有開口的閣臣楊廷和突然之間道:「那就傳監察史羅文祥前來。」
幾人眼睛一亮,既然先前是羅文祥彈劾李桓,經此一遭,羅文祥幾人同李桓可謂是勢同水火,那麼針對李桓之事由羅文祥再合適不過了。
正說話之間,就見一道影出現,正是前去求見天子的李東。
見到李東的時候,楊廷和衝著李東拱手道:「西涯公,陛下那裡……」
李東號西涯居士,而楊廷和小了李東足足十二歲,所以楊廷和一直以晚輩之禮相稱。(5,0);
李東臉上出幾分苦笑,看了幾人一眼道:「關於如何置羅文祥,陛下讓我們拿出一個意見!」
謝遷當場便道:「這不可能,羅文祥為監察史,有監察、彈劾之權,他彈劾李桓本無過錯,哪怕有錯也只是錯在沒有實證罷了。陛下怎麼能夠因此而怪罪羅文祥,此舉莫非是要阻塞言路,此非明君所為……」
李東正想開口,突然就見一名吏員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氣吁吁,臉上帶著一副怪異的惶恐之。
正覺憋屈的李東一向都是老好人的脾,這會兒也不住衝著那吏員呵斥道:「閣重地,何事如此莽撞,禮數何在!」
那吏員忙不迭的穩住心神衝著幾位閣老施禮道:「幾位老大人,大事不好,大事不好了啊!」
看那吏員神,本來不怎麼在意的幾位閣老也是忍不住心中一,這些閣吏員平日裡輔助他們理各種天下大事,什麼樣的事沒見過,這會兒竟然如此之失態,難不真的有天大的事發生?
想到這點,為閣首輔的李東當即沉聲道:「快說,發生了何事?莫不是邊關八百里軍報,又或者是哪裡發生了天災……」(5,0);
幾道目齊齊的落在上,那吏員這會兒也平復了心,咬牙道:「回閣老,羅文祥、杜文、韓復立幾人在聽濤閣喝花酒,被李桓帶人抓了個正著,然後被溜溜的拖出,當眾押進了詔獄……」
幾位閣老聞言先是一愣,等到他們反應過來一個個的睜大了眼睛,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
正捋著鬍鬚的楊廷和更是手一抖,幾花白的鬍鬚是被扯了下來,只讓楊廷和痛的角搐不已。
「你說什麼!羅文祥幾人被李桓率領錦衛溜溜的拖至詔獄!」
反應過來的謝遷盯著那吏員喝道。
吏員嚇得了脖子,在謝遷那嚇人的目當中努力的點了點頭。
嘭的一聲,謝遷一掌拍在桌案之上,直接將一摞的奏章震得散落了一地。
「狂妄,小兒狂妄啊,他李桓還沒執掌錦衛呢,是誰給他的膽子,竟如此肆無忌憚的抓捕、辱朝廷員,他眼中可還有王法,可還有朝堂袞袞諸公。」
謝遷的咆哮聲在閣之中迴,外間做事的吏員們都被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