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342他為君,為民
百姓也聽說,這千里香酒樓啊,也據說那些夥計可都是武功超群的前大夏私衛。
這生意比趙斯斯意料的要好。
也是第一次想著賺銀子,人生無趣還是賺銀子好。
萬家燈火齊明,千里香最後一批走的客人東倒西歪。
京城有夜市,趙斯斯倒也不急著關門。
坐在窗邊,擼著懷裡的小白貓,單手撥弄算盤,劈劈啪啪在蔥白的指尖來回切換。
小白一會兒從懷裡跳上書桌打的賬冊,一會拿爪子敲的算盤。
趙斯斯有些頭疼,卻也發不起脾氣來,扯著它的低聲警告:「再不老實,下次可不帶你出來了。」
小白老實了,喵了聲回懷中。
白嬋從未想過,夫人算賬這麼。
「夜已經深了,夫人還是先回宮吧。」
趙斯斯手停,看了眼窗外的夜景,悠悠道:「不急。」
說的時候,映一抹影,齊督公人模狗樣的來到邊上。
趙斯斯屏退白嬋,才問齊督公:「何事。」
齊督公遞出一個錦盒:「是主子給二小姐送來的眉黛。」
趙斯斯打開一瞧,是雛鳥花紋的小罐,看了會就擱一邊:「給他還幾壺酒。」
齊督公點頭,問:「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宮?」
趙斯斯總喜歡避開不想談的話題:「這河養些魚,得有魚,否則白砸銀子買下了。」
想著自己有條河養金魚就覺得快活。
然齊督公篤定:「你不想回宮。」
趙斯斯繼續撥弄算盤:「你明日去買些魚苗子,都給我撒下去。」
齊督公笑了,那麼大一條河,得多魚苗夠。
突然的安靜,趙斯斯抬眼,睨著齊督公:「你怎麼不去跟著他。」
「他從來都不需要我,不過我還是喜歡跟著你。」齊督公自對面坐下,「你喜歡過他嗎,哪怕是一點點過的心思。」
趙斯斯勾笑了好久,才道:「沒有。」
齊督公眉頭耷了些,嘆氣:「那憾。」
憾什麼。
蕭其非的喜歡又有多喜歡。
蕭其非是大夏皇室人,又怎能去喜歡。
接連數日,趙斯斯都是子時才回宮,站在承霖殿的殿門,趙斯斯遲遲未榻上玉階。
可又能去哪裡。
這裡像是家卻也不是家。
只是有的孩子,還有一個過的人。
知道,承霖殿里的那個人每夜都會等回來。
可是對不起啊顧敬堯,我怎麼敢把心放你那裡。
看著那扇朱門,看著玉墩上鑲嵌的夜明珠,看著燈火璀璨的承霖殿,明明侍衛宮人都很多,卻冷冷冰冰,看不到毫人味。
從未想過,這座金碧輝煌的宮殿竟是如此安靜。
太安靜了。
對啊,哪裡還有什麼人。
天家顧氏的,顧敬堯都殺了。
權臣大將,又有哪個不懼怕他的野心與冷。
他顧敬堯邊哪裡有什麼親人,連都不想陪著他,還真是活了孤家寡人。
古人誠不欺人,高不勝寒。
「喲,夫人才回來啦,老奴這就進去通報。」是魏常海撣著拂塵踱步過來,拱禮。
趙斯斯忙攔道:「不用了,今夜想小殿下。」
魏常海依舊是客客氣氣的笑臉:「皇上在等著夫人回來呢,夫人不進去說說話?」
趙斯斯應道:「勞煩公公告知皇上,我今夜就不進去了,讓皇上早些就寢,摺子看多了傷眼。」
魏常海似沒料想到會說出這麼一句話,思愣了會一時間是誤以為自個兒聽錯了呢。
「夫人稍心,是老奴的本分,老奴定會好好勸陛下。」魏常海接著道,「可陛下他是真的忙,這位置啊每行一步要顧慮的可太多了,希夫人能懂。」
趙斯斯知他忙,是恨不得日日都將摺子帶在上,既然獨攬權政在手,豈是那麼輕鬆。
都快忘了,顧敬堯獨攬權政也是為了,為了全想要的獨寵,為了不任何地方勢力權臣挾制他設後宮。
所以顧敬堯總是很忙。
顧敬堯若不忙,黎民蒼生怎麼辦,怎麼辦?
瞧瞧,他多會他的黎民蒼生。
你說他不會嗎?不會嗎?
趙斯斯不知道。
見趙斯斯轉走,魏常海取來一盞提燈,小心跟上:「夜裡安寂,老奴送送夫人回去。」
趙斯斯也不拒絕,銅雀臺的路很遠有個人說說話也好。
魏常海始終彎著腰:「總看夫人鬱鬱寡歡,夫人可是因為後位一事?」
趙斯斯笑了:「不是。」
四無人,要說魏常海還真是想這個心:「夫人打心底很在意最初的事對不對,最初登基務府沒有準備袍,夫人就鐵了心不再要對嗎,可皇上終究是皇上。」
趙斯斯收斂笑容:「不是。」
那兩個字,魏常海明顯聽說冷意,但還是想以下犯上多說兩句:「夫人且恕老奴多舌了,老奴從侍奉九殿下到如今穩坐帝王的位置,實在不願皇上為夫人如此,夫人可不可以不要這樣子。」
趙斯斯想斥這個老太監,卻發現不知道該以什麼樣的份去訓斥,又該訓斥什麼。
這個老太監說的話又何償不是正確。
顧敬堯為君,為民。
沉默。
兩道腳步聲一前一後。
趙斯斯忽停下腳步,扯走魏常海手中的燈盞:「公公請回!」
魏常海知生氣,忙侍禮跪下磕頭:「還請夫人息怒。」
…
後來,魏常海回到承霖殿侍奉君王。
承霖殿歷來如此,很熄燈。
魏常海端上清茶,檢查好檀香,這才跪在邊上候著。
安靜得只有輕微書頁翻的聲響。
「夫人已經回來了,但夫人想著小殿下了,夫人方才還代老奴,勸皇上早些就寢,說了看摺子會傷眼。」魏常海把那話如實陳述。
顧敬堯沒料到,翻摺子的作停了停,還在想著那話的真假,冷漠地睨魏常海一眼。
想來這個魏常海不敢誆騙他。
魏常海沒敢抬頭,靜靜等候發落。
顧敬堯合上摺子:「那便就寢。」
魏常海面上是笑著招手小太監過來服侍寬,心裡卻覺得很酸。
憑什麼一句話就可以讓這個高高在上的男子這麼聽話照做?
憑什麼?
還能憑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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