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341「你像個負心漢」

帝王不改秉，做什麼都想要半條命。

得以呼吸后，趙斯斯幾近虛無力的趴在池沿，鼻上眉上額上分不清是水珠還是細汗。

整個溫池房除了水聲，只剩下虛弱兼有氣的呼吸聲。

趙斯斯半睜通紅的眼，就這麼看著已經在岸上的帝王，看到他背上的指甲痕和牙印子。

趙斯斯笑了。

他披上外衫，也沒有回頭看趙斯斯，慢條斯理繫上腰間的帶，聲音是放縱后的沙啞：「小牙尖。」

趙斯斯玉臂枕臉，甕聲甕氣：「皇上像個負心漢。」

顧敬堯回頭打量無力的人，人滿紅痕，滿漉漉，像極了支離破碎的莬花。

「還有力氣罵人，今夜就不要離開承霖殿。」

趙斯斯冷哼，沾了水的手指百般聊籟般在白玉磚上畫圈圈。

一圈又一圈，看得出來是詛咒。

惹得顧敬堯一聲輕笑：「畫的什麼。」

趙斯斯低著頭不去看他，專註畫著圈，道：「沒什麼，就一個圈。」

「嗯？」顧敬堯手把池裡撈出來，將漉漉的、一不掛的裹進懷裡，著的眉眼慢慢描到下，皮細膩到像一塊磨好的上等玉。

「朕瞧了那麼多年，你怎麼一點沒變。」

趙斯斯抬頭迎上他的盯視：「你養的。」

顧敬堯俯，往瓣一咬，錯開，顧敬堯很是執著的摁到眼皮底下，聲音格外低沉地說了句。

「養不，倒是把朕迷得神魂顛倒，還總是出去見野男人。」

「日日惦記這事，又醋起來了？」趙斯斯抬起漉漉的玉臂搭上顧敬堯的脖子，彎笑，「可皇上欺負我的時候從不會憐香惜玉。」

顧敬堯嗅了嗅上獨有的芳香，冷笑一聲：「他會麼？」

趙斯斯說話毫不客氣：「我也沒試過。」

突然，趙斯斯覺到夜明珠都暗了一下，下吃痛，措不及防地被顧敬堯長指起。

顧敬堯的臉，被溫池水霧籠罩著晦諳不明。

趙斯斯忽覺得冷，好像有冷風嗖嗖的往骨子裡灌。

恍惚間，月退的地方被顧敬堯滾燙的掌心燙了一把…很放肆的遊走。

「他比朕能滿足你？」

趙斯斯了：「顧敬堯，你混蛋。」

沒有音量發出，顧敬堯分明讀懂那六個字的意思，也不惱。

若真看上別的野男人，豈不毀天滅地？

可他氣，氣私自去見蕭其非。

「滿口都說對他無男之，所作所為都在惹朕不痛快。」

趙斯斯低估了顧敬堯吃味的程度，可心無愧疚：「有多不痛快？你看，我也不跑了是不是。」

當然，天下都是顧敬堯做主，拿什麼跟他賽跑？

現在他們也有了孩子，趙斯斯也不想離京，想看著孩子長大。

「待我釀好第一壺酒，定要讓皇上先嘗嘗。」趙斯斯明知他不飲酒，還是故意裝作討好的樣子。

顧敬堯怎不知的小算盤，輕笑：「你不我了趙斯斯，我知道。」

他很用『我』字，趙斯斯回想他這句話，心想，一個人還不，又怎會看不出來。

「心得不到，人也行，橫豎朕都要拿到一樣。」

可他還是想要的心，要他，滿目是他，所歡所喜都是他。

但好像得不到了。

-

已經是夜裡，這會兒才有宮進來服侍趙斯斯穿吃晚膳。

失神的片刻，趙斯斯不知道顧敬堯什麼時候離開的。

趙斯斯吃飽喝足后，就坐在龍案前看他顧敬堯的摺子，他顧敬堯的硃筆和玉璽。

學著顧敬堯的樣子看摺子，龍涎香混著水生，惹得昏昏睡，趴在桌子上不知怎麼就睡了過去。

翌日醒來是在龍床上，枕邊空無一人。

後來，宮人進來服侍起，呈給一冊紅的冊子：「這是皇上給夫人留的。」

趙斯斯接過一看，上面只有一個『衍』字。

宮人繼續道：「皇上代了，這是太子殿下的名字，今日已經擬宗廟祭。」

「顧衍。」趙斯斯繞在心口一念，笑了笑。

別說。

還滿意。

邊上的白嬋想起跟夫人讀過的書，念了句：「仁深為衍，表與尊。」

一念，白嬋興的看著趙斯斯：「夫人，奴婢覺得皇上立的字寓意可好了。」

趙斯斯手裡的冊子敲了敲白嬋的腦勺，打趣道：「你這張小，那是敷衍的衍。」

白嬋愣神，什麼敷衍的衍？

漂亮秀氣的太子殿下怎麼可以是敷衍的衍？

趙斯斯丟開摺子：「我還不了解皇上嗎，怕不是一時想起隨便立的字。」

-

下早朝後。

顧敬堯自是聽說『敷衍的衍』一說，並未表態什麼，連魏常海都揣不到聖意。

像是那麼回事，又不像。

魏常海接著回稟道：「夫人方才已經出宮了，說是去秦淮河理些事。」

顧敬堯冷聲：「把那個姓方的誰放出來。」

哪個姓方？

皇上不知道名字，魏常海一時也想不出來，只好到刑部死牢走一圈，才想起有方爺這麼一號人。

接連數日。

顧敬堯不怎麼常見趙斯斯，趙斯斯每日在宮外，夜裡才會躺在一起。

每每回宮，上總有甘冽的酒氣，喜歡的都是顧敬堯不喜歡的。

可好像開心了不，顧敬堯也任胡鬧去了。

三個月後。

京城南街秦淮河新開了一酒樓，名七里香。

據說是趙家二小姐拿手的絕活，親自燒的，燒糖酒，七里杏花釀。

酒樓外已經了很多人。

「這人親手燒出來的佳釀定是醇香的。」

「你外地來來京的吧，這酒樓的東家你可別對胡說八道的，什麼人人，那也是皇上能的，可是皇上養在宮裡的娘，趙家府上的二小姐，可不許無禮放肆，會誅九族的！」

「這…這皇上的…那為何還出來賣酒？皇上不設後宮，在宮裡當娘娘豈不哉快活？」

「在天子腳下，你千萬千萬不要提就對了，子有銀子就進去喝兩口酒，別的可不得議論。」

「我知我知，多謝兄臺。」

「天子威嚴在於心，豈能隨意置喙！」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