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224這樣的罪，你說說，該怎麼算

猛地，趙斯斯心口像是停止了跳，全然不知該如何面對。

他能查到的，他肯定能查到的。

當真以為那碗落子湯顧敬堯有那麼容易釋懷？可太低估顧敬堯這三個字。

低頭靜靜地看著顧敬堯，顧敬堯面上沒有任何怒意發的徵兆，明明是閉著眼睛，已經能覺到那份殺意。

他很輕的聲音：「這樣的罪，你說說，朕該怎麼算。」

趙斯斯默了默，醞釀了一番話才開口：「不是這樣的，是我自己要服下的。」

「朕可以不跟你計較，但蕭其非，不行。」

顧敬堯像是在笑，卻始終沒有睜開眼，落下的長睫平靜的覆在眼斂，平靜到讓人不敢直視。

趙斯斯只覺得嚨很乾，像是快要說不出話，選擇自始自終選擇在上，不想再擔那麼多人命在。

「要怎麼做，你才能收斂些。」

回答只有清冷的三個字：「沒想過。」

趙斯斯垂下眉眼，放低聲音：「我生平不喜欠人，其實誰都沒有錯，錯在於我的選擇，也在於放不下太多，但是顧敬堯，我已經欠你兩條命，我放下了，你若再殺死我邊的人，你看我恨不恨你。」

顧敬堯長眸掀了掀，瞧：「威脅？」

趙斯斯沒說什麼，挪了挪，鑽到被窩裡，很安靜。

顧敬堯心裡有氣，但看著活生生的盡在咫尺，有些不想同爭執，無休止的爭執不該發生在他們上。

給掖好錦被，起離開。

…

臘月二十三，兵部三軍前往大夏，是大規模的三十萬軍隊。

無人知道為何。

魏常海知道，趙斯斯知道。

臘月二十四，林軍前往隴西，大規模的十萬軍隊前往隴西。

但這回，無人知道為何要去上九潭。

陸晉禮臨行前朝銅雀臺叩禮，默默領兵出發，出發前他同皇上爭執了一天一夜。

「恕末將斗膽狂言，皇上必須留在京城，皇上若是去了上九潭倘若出不來，二小姐怎麼辦，如果屬下帶不回來，皇上還有機會！」

上九潭，九字是為九死一生。

…

這夜子時，白嬋沒有等到帝王，帝王已經足足兩日未踏進銅雀臺，白嬋多番求著赤右軍才得放行。

剛進殿約聽到幾聲咳嗽聲，白嬋點好檀香，便靠近床榻前：「夫人可是病了？奴婢這就去傳太醫。」

趙斯斯擺手：「無礙，也就這兩聲。」

白嬋忙去端來溫水給喝下，順了順背：「夫人不舒服定要告知奴婢。」

趙斯斯放下水杯輕笑：「沒事的，你看我有何異常？」

近日是沒有異常，可是剛剛咳了兩聲也算異常。

白嬋不好判斷，只能福退下去承霖殿稟告。

檀香說不來的好聞和怪異，但好聞是真的，趙斯斯看著空的房間，總覺得熱，索揭開被子走下床榻。

多喝了幾口溫水，還是不改那悶熱，屋昏暗，瞧不清的神。

只覺得很熱很熱，想撕開服的熱。

腦子裡一片混，想的都是顧敬堯，想找什麼東西扶，扶到了一雙溫熱的掌心。

「斯斯。」

…

之後的那幾日，趙斯斯每日都要見顧敬堯，很執著。

-

白玉砌的池子，四周皆築有金制龍首，而龍首的魯口，正潺潺地往外吐著騰騰熱水。

帝王靠坐在池邊，他長眸閉，半仰著俊臉，一隻手臂扶在池沿上，理筋脈虯結，其上可以明顯看出脈張的跳，待細瞧，添了幾道指甲痕。

小太監在一旁急得團團轉，連忙尋來膏藥，帝王一手拍開。

小太監忙收起膏藥：「是…是小的不知禮數，還皇上恕罪。」

「銅雀臺派太醫去請脈了麼。」顧敬堯偏頭，瞧得那小太監渾哆嗦。

「回…回皇上，派了，如今怕是夫人並未梳洗好，太醫在門外等著呢。」

顧敬堯扯來浴袍親自套著起：「魏常海這個老東西，還能算計到頭上。」

這幾日趙斯斯極其不一樣，大白日也纏著他，門都不給他出，好話說盡，他派人徹查整個銅雀臺，是魏常海暗中給趙斯斯聞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魏常海又加五十大板，連同那個腦袋早該不見的丫頭。

遠，是侍衛的稟告：「回皇上，魏公公招了，只是魏公公言明他也是一片苦心替皇上著想，那檀香無毒的，對夫人的子沒有任何影響，好像…夫人自己要求的。」

要求？

顧敬堯前行的腳步頓住，對那句話半信半疑，不，是半點不信。

無非就是想保下那幾個狗奴才。

顧敬堯對此事分析得半點不差，卻還是半點仁慈沒有，照罰不誤，死了一個小太監。

可正當取白嬋的命時，趙斯斯吩咐人傳話給顧敬堯，說是還要那葯，非要不可。

瞧瞧，為了人命就是如此袒護。

顧敬堯在想，什麼時候也能袒護他一回。

「把那婢丟回邊！」

…

一開始趙斯斯就覺得檀香不對勁，魏常海就不是什麼好東西，終日小殿下小殿下的洗腦白嬋。

若不說是自己願意的，白嬋這小丫頭片子的命指不定沒了，哪裡得住刑罰。

索，厚著臉皮擔下了，這些主的舉止正常況下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白嬋怯怯地跪在趙斯斯腳邊，已經足足跪了兩個時辰，趙斯斯也沒理。

僵不住，白嬋了聲：「夫人對不起，奴婢…奴婢不是故意的。」

趙斯斯瞧一眼，冷冷訓斥：「這裡是皇宮，冒冒失失的，還敢夥同魏常海給我弄那葯，再有下次你小命可就沒了。」

白嬋也知道犯宮規了，這會兒命還在也是皇上惦記夫人幾分面子，怕夫人傷心，才沒死的，可當時魏常海各種坑蒙拐騙的，各種畫大餅。

為了夫人日後能母憑子貴拿下西楚的后位，白嬋索將命拋之腦後。

「奴婢…奴婢知道錯了，魏公公他說對夫人沒有傷害的，奴婢…就…」

「他是皇上邊的老人，他在宮裡自是有些話語權，可怎麼樣，那是皇上，我們在他眼皮底下干這等事，沒死那都萬幸。」趙斯斯輕嘆氣，把梳子到白嬋手中，眼下全酸無力，遞也遞不到白嬋手中。

「行了，過來梳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