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

轉天4月9日。

儘管不急著上班，吳遠也一如往常地早醒了。

吃了早飯之後，就帶上家裡訂的報紙，坐車到機場等候。

他沒跟如卿說要接機的事，主打的是一個驚喜，一個陪伴。

自然是趕早不趕晚的。

結果等到兩份報紙看的差不多了，腦子裡要琢磨的事兒也琢磨的差不多了。

吳遠發現，這人還是沒出來。

不僅如此，自己手頭的大哥大也始終沒響過。

甚至於打電話到騰達問過，並沒有小姐的電話。

可見這驚喜，還是不要隨隨便便地製造才好。

否則，一旦沒對上頻率，只會平白消耗一個人的熱和耐心。

就在這時，一個帶著墨鏡，梳著大波浪頭型的颯颯影，在三兩個男人的簇擁下，打機場到達口出現。

如卿的形包裹在這副打扮里，讓吳遠覺著有些生疏。

但邊只是換了服的牛哥，吳遠一眼就認出來了，並且得到了馬明朝的確認。

於是吳遠當即推門下車，沖著來人的方向用力揮手。

一瞬間，如卿的表，遮擋在墨鏡下，看不大出來。

但匆匆直奔過來的小碎步，還是出賣了的心。

顯然，這次的驚喜，還算是功的。

雖然有些熬人。

等到如卿走到近前，牛哥手下開得專車，也到了近前。

饒是如此，如卿依舊跟著吳遠上了賓士。

牛哥二話不說地，跟著上了副駕。

馬明朝一打方向盤，賓士在三輛車的護送下，快速駛離機場。

車。

如卿早已摘下墨鏡。

雖然表依舊習慣的高冷，尤其是當著明朝和牛哥倆個外人的面。

但手裡頭反覆擺弄墨鏡的小作，已經出賣了心的漣漪和悸。

「等煩了吧？」

聰明人說話，都是言簡意賅的。

甭說一句廢話都沒有了，就算是一個多餘的字都欠奉。

就像是如卿知道自己回國的行程誰也不知道，能在機場堵到自己，除了死等，別無他法。

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吳遠撓撓頭，在差點承認的邊緣，懸崖勒馬。

改為拍了拍手頭翻過的報紙道：「正好把報紙都看了一遍。」

又拍了拍大哥大道：「公司的事兒也沒耽誤。」

如卿也不點破。

這是聰明人的做法。

況且，這樣做，也能令自己心愉悅。

倒是手翻開報紙上，看到佔據極大版面的槍舌劍的報道時。

不由習慣地冷哼道：「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這幫井底之蛙也不知道出去看看，就知道在這兒紙上談兵，指手畫腳。」

吳遠能理解此時如卿的義憤。

但他依舊錶達了不同的意見道：「其實讓他們吵一吵也好，吵著吵著，興許就撥雲見日了。」

如卿看向窗外並不明朗的日頭道：「BJ的，和莫斯科一樣令人發冷。」

車隊一行，在回到東城區之前，陸續散去。

所以回到東城區衚衕口的時候，就剩下吳遠的一輛車了。

看在小賣部花娘的眼裡，是一臉的莫名，這早上剛走的，怎麼這個點就回來了？

賓士停在一進院門口。

吳遠出如卿存放在自己的那把鑰匙開了門，陪著對方進門。

儘管只是直筒子一進院。

可一進院門，如卿還是莫名地鬆弛下來，連說話都著輕鬆勁兒。

「還是自己家裡好。」

四月的天了，已經不需要燒暖氣了。

所以四下里的各個廂房，窗子全都沖院子里打開著。

出裡頭簡單而不簡約的緻裝修。

吳遠看出姐的輕鬆，趁機把之前黃老莫名發脾氣那事說了。

說完之後，趁機提議道：「要不姐，中午飯，你到黃老家去蹭飯吧？」

不料如卿不知道這事也就罷了。

如今知道了，反而更顯心虛道：「不了不了，要去也是晚上再去，而且你得跟著。」

這副冷傲的子，連心虛的時候，都不願跌份。

「那好吧，中飯你想吃什麼，我來做。」

「吃什麼都行！」如卿一臉輕鬆地道。

轉頭看見吳遠莫名的表，又莞爾地解釋了一句道：「吃什麼都比莫斯科的豬食強。」

既然話都這麼說了。

吳遠對自己也就沒那麼多要求。

直接從如卿的冰箱里，拿出蛋，春都火腸，益民速食麵，可口可樂，一字擺開。

和上回如出一轍。

看得回屋換了輕鬆家居服的如卿大跌眼鏡道：「你給人接風洗塵，能不能有點誠意？」

吳遠聞言，又往冰箱里看了看，摘了幾片生菜下來。

而且摘完生菜之後，他也不問如卿行不行，徑自把人攆回去道：「你抓時間洗個澡，洗好了，我這就得了。」

沒了外人的場合里，如卿俏皮話也是異常地多：「怕我師？稀罕！」

等到如卿頂著簡單束起的大波浪頭髮，飄著一香氣回來。

吳遠的兩碗速食麵套餐也熱騰騰地出鍋了。

相比於上回，多了幾片生菜葉的速食麵套餐，的確是觀上提升不。

再加上用倆高腳杯盛放可樂的作，讓如卿覺在一頓充滿土味的豪華大餐。

只是土歸土。

味道著實不賴。

尤其是在被子糙食材折磨這麼久的如卿看來，味極了。

不僅面撈的乾乾淨淨，連湯也沒剩下。

而且吃完了面的紅愈顯艷，連帶著整張習慣冷臉的面龐，都如春回大地般艷麗。

填飽肚子，吳遠正習慣地準備收拾殘局。

卻被如卿住道：「別管了，去你家喝茶去，順便你幫我參謀參謀。」

一壺熱茶咕嘟咕嘟地沏上。

如卿在桌子底下長腳，整個人慵懶的像是箇舊社會的地主婆。

然後才慢條斯理地說起了此次北方之行。

大多時候，吳遠默默地聽著。

只是在如卿偶爾提及己方報價，已經一臉撿了便宜的樣子時，才面不改地提議道：「姐，下回你再北上的時。別跟他們客氣，還價要照腳脖子砍。」

「反正這都是一鎚子買賣，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

「他們不指著你當回頭客，你也甭指著他們有什麼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