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3章他們倒歸倒，咱們先吃飽

四合院，正房。

黃老撿起那份戰後分析報告，饒有興緻地道：「反正這兒沒外人，小吳你也別藏著掖著。」

「我人雖然老了，但記憶還很清楚。」

「你當初比我們老傢伙都更加篤定，老會下場。」

「而且採用什麼樣的戰略戰，你都給勾畫出來了。包括轟炸多天，地面何時推進，跟這報告中記錄的相差無幾。」

吳遠跟如卿換個眼神。

這事如卿顯然也是知道的，只是沒有多加深究罷了。

不僅如此，如卿更是覺著，男人上有點神，好。

至這樣才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只是眼下黃老突然挑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吳遠只能苦笑道：「黃老，咱們全國十一億同胞，出我這麼胡猜中的幸運兒，這也很合理不是？」

然後黃老那眼神瞅他，彷彿在說：『伱覺著我信不信？』

黃家大姐更是忍著笑。

理上，也覺著這是最可能的答案。

可是實際上，聽起來，就是讓人忍不住發笑。

黃老倆眼瞪了半天，發現沒用。

乾脆退而求其次道：「那你說說，在未來的幾年，北方大國會怎麼樣？」

提完問題之後，黃老又補充了一句，堵住了吳遠的退路道：「你可別說什麼都不知道！你攛掇丫頭今年北上的事，我可都知道。」

吳遠看了如卿一眼，就見後者略顯心虛地吐了吐舌頭。

回過頭來，吳遠先墊補幾句話道：「既然黃老你非要考我，那我這個農村來的木匠，就隨便說一說。」

「村裡的老人都常說，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作為咱們的老大哥，北方大國就算是有過輝煌的過去，終也逃不過分崩離析的局面。」

「老話就是這麼說的，沒什麼道理可言。」

「而且現下已經有徵兆了，立陶宛搞那麼一出，也沒被怎麼樣嘛！」

一席話，聽得黃老臉頓時凝重起來了。

其實對於歐洲東部幾個國家況的關注和研究工作，中央一直在做。

只是這麼多年，習慣了陣營里老二的位置，對於老大的轟然倒塌，就算是有所預料，也是斷然不能接的。

更何況，海灣戰場上傳遞迴來的這份並不全面的分析報告。

已經足以帶給上上下下，重量級的震撼了。

如果再加上吳遠說得這個事……

黃老思忖間，不由走向正房的門前，看向院子里幽暗的天空，嘆息道：「山雨來呀！山雨來！」

回過頭來，黃老嘆然道：「不瞞你們說，這幾日來，我總睡不踏實。總覺這夜裡越是安靜，越是有著不為人知的劇變在悄然上演。」

黃家大姐接茬道：「爹，你的直覺一向很準。你不是說過，戰場上好多次，你都是靠著直覺死裡逃生。如今小吳這麼一說，不是恰恰印證了你的直覺？」

黃老長嘆一口氣道：「大丫，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緒激間，黃老連黃家大姐的名都出來了。

好在黃家大姐只是臉微微一紅，便回答道：「能意味著什麼？我想不出來。」

接著把皮球一踢道：「反正我看小吳師傅一點都不慌！不僅不慌，這不還派丫頭北上呢麼？」

黃老一拍腦袋，「我怎麼忘了這茬！小吳，你快說說。」

「如果這件事真的發生，又該如何應對？」

吳遠正琢磨著，這個話該怎麼說。

就被如卿打斷道：「哎呀，黃伯伯，天都黑了，人家到現在還著肚子呢！」

算是給吳遠爭取了琢磨的時間。

黃家大姐見狀就提議道：「爹，要不咱們邊吃邊聊？正好廚房那邊，我也吩咐做了他們倆人的飯了。」

黃老立馬迫不及待地道：「丫頭這一說，我也覺著了。那還等什麼？趕安排。」

不多時，紫檀木圓桌安排了四個座位。

正好按照東南西北四個方位擺放。

只是由於菜里有魚，黃家大姐這才坐得離老爺子近一些，方便照顧。

吳遠跟黃老相對而坐。

既方便說話，又合了長尊卑的秩序。

至於來者是客。

在黃老這兒，似乎沒把他當客。

這樣就讓人放鬆，讓人自在的。

可也沒放鬆到像旁邊的如卿那般，坐下來拿起筷子就吃的地步。

結果吳遠正琢磨著，該怎麼續上黃老剛才的話題，邊吃邊聊時。

黃家大姐突然相讓道：「小吳，先吃飯，有什麼事，吃飽了再說。」

如卿跟著從牙中出了一句：「嗯，食不言寢不語。」

「再說黃伯伯這邊的飯菜，尋常人吃不到的。」

話說到這裡，也不管吳遠明不明白，後面被黃家大姐制止了。

其實吳遠明白了。

無非就是特供而已嘛。

不過像是黃老這樣的國家功臣，吃點好的，也很正常。

更何況，如今的特供和非特供，差異還沒後世那麼大到離譜的地步。

於是吳遠就安心埋頭吃飯了。

只是夾菜僅限於自己面前那一片的盤子，而且是盤子中朝向自己那一側的那面。

如此吃到後來，自然是難以盡興。

可黃老年紀大了，胃裡消化慢，一時不宜吃太多。

保健醫生早就叮囑量多餐了。

而如卿狼吞虎咽的，又沒把自己當外人。

這一老一的，一前一後地吃飽了。

吳遠不飽也得飽了。

黃老也沒多想，加之他腦海里轉圜了一頓飯的時間。

正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吳遠的答案呢。

放下筷子，就沖吳遠一招手道：「來，小吳，快過來跟我講講。」

吳遠抹了下，跟著如卿一道坐過去。

紫檀木圓桌這邊，自然是有旁人收拾。

而同樣沒吃多的黃家大姐，又開始持起茶水來，真是一刻不得閑。

吳遠嗦了嗦牙花子，避免牙有什麼不雅的殘留後。

這才張口道：「都說一鯨落，萬生嘛。又有和珅跌倒，嘉靖吃飽。他們倒歸倒，但這未嘗不是咱們的機會。更何況，短期，西方的矛頭不至於立刻就轉向咱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