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2章大廚請就位，雙線仍有餘

楊賁說完，又迫不及待地追問：「你的七八功力，千帆應該不會嫌棄了吧？」

吳遠叼著煙，漫不經心道：「反正孩子還小，你往後在家多練練唄。」

楊賁忙不迭地點頭，喃喃道：「對的，對的。我以後得多回家吃飯做飯，多陪陪孩子。」

好傢夥，一句無心之語，居然激發起大舅子為老父親的危機了。

說話間，倆人拐下石子路，進老支書家莊前的那條道。

一路看過去，挨家挨戶都換上了新對聯。

紅紙黑字，著十足的新年意味。

見到吳遠到來，都喜氣洋洋地打著招呼。

吳遠回應招呼之餘，手上的煙也是沒撒。

半包煙下去后，倆人終於來到二叔楊國柱家門口。

因為媳婦楊落雁的大奔，就停在二叔家門口，兩家的老爺們正湊在車邊，嘖嘖圍觀著。

楊若霖也跟在外圍湊熱鬧。

所以最先見到吳遠道來，高高翹起的馬尾，一翹一翹地道：「姐夫！」

吳遠點點頭：「幾點到家的？」

不等楊若霖開口，二叔楊國柱就回過頭來道：「呀，剛到家。」

吳遠就手扔了華子給他，順帶著把剩下的半包散了個乾淨。

接著也沒多留，徑自越過二叔家，進老丈人家。

雖說時間尚早，但有的人家已經放過年夜飯的鞭炮，開始吃飯了。

而楊支書家這年夜飯還在鑼鼓地籌備中。

至蔥鱔段和水煮魚片都還沒。

吳遠一出現，焦急等待的馬笑笑和楊千帆就吼吧吧地湊過來。

「小姨父（小姑父），你可算來了。」

吳遠看著又長高了許的倆孩子道：「我這也沒耽誤伱們吃吧？蔥鱔段和水煮魚片那都是軸菜，要最後上桌，趁熱吃的。」

倆孩子說不過他，只能嗷嗷地主請纓道：「要我們做什麼？」

吳遠思忖著道：「那就還是摘豆芽吧，水煮魚片自然不了豆芽打底。」

跟孩子們說話的功夫，楊沉魚拿了條圍過來，要給他穿上。

吳遠卻有些束手束腳地問：「我媳婦呢？」

楊沉魚敏銳地拿眼瞅他：「我就是你媳婦派來的！」

一句話逗得後頭忙活的蔣凡和李雲大笑。

系好圍之後，吳遠就手蹲在水井邊上，拽過盛有黑魚的水桶，一把撈出遊累了的黑魚，擺在案板上，直接手起斧落，送它一個轉瞬即逝套餐。

去凈了臟，洗凈了魚後，削魚片稍微慢了點。

但也行雲流水，一氣呵。

接著就是三斤來重的鱔魚，任它們如何膩，扭得如何妖嬈，都被吳遠死死地攥住，一釘子嵌在木板上，然後一個開膛破肚的套餐。

作很快，痛苦不多。

至於段之後，還在盆里猶自蠕的。

那就怪不得吳遠的手法不利索了。

實在是它們的神經末梢過於發達了些。

忙完這一切，吳遠遍尋一圈，看不到人，就直接拉壯丁道：「馬輝，楊沖，你倆過來給我水。」

倆男孩正攥著一兜的炮，準備找個地兒炸了去。

聞言只好乖乖走過來，使著吃勁地，合撲在井把上，水。

好傢夥，臉都憋紅了。

吳遠沒多說話，只不停地催促著道：「快點，再快點。」

然後，任由新上來的井水沖洗著新鮮的黑魚片和鱔段。

洗的差不多了。

吳遠一聲好了，倆孩子頓時如臨大赦，一口氣跑出大門去，消失不見。

隨手把倆盆食材往磨盤上一放，吳遠甩甩手，正準備掏煙。

圍觀大奔的一眾老爺們也回來了。

楊猛見狀，連忙掏煙散過來。

見吳遠倆手都是水，沒法接，直接給送到了上。

捎帶手地連火都送到邊。

突出一個服務到家。

但沒有誰覺著，這有什麼不對。

全都一幅習以為常的樣子。

眾人湊過來，甭管聊什麼，已經習慣著以吳遠為中心了。

楊支書倒也還是佔據著C位，但他只能忝為副中心。

偶爾還會為一個話題的提起人道：「今天咱們這兒炮竹聲聲辭舊歲，海灣那邊還於炮聲隆隆的水深火熱之中，小遠，你看這老什麼時候會下場？這仗什麼時候能結束？」

對此，吳遠只能說：「快了快了，再炸個十來天就差不多了。」

馬長山笑著打趣道：「聽妹夫這口氣，就跟這轟炸是他安排似的。」

知曉結果的吳遠，也意識到，自己說這話，太過於主觀了。

楊賁疑著接茬，突出一個不學無道：「都說海灣戰爭是石油戰爭，可那玩意，咱們平常也用不了多。像我這彎梁，加一箱油，能跑上百公里的……」

話未說完，就被楊猛打斷道：「你忘了幺妹和妹夫的大奔和賓利了？」

楊賁當即反駁道：「像他們這樣檔次的家庭，全國能有多家？」

一句話確實把楊猛給問住了。

結果還是吳遠解了圍道：「大哥，要以發展的眼看問題。現在不多，不意味著以後不多。況且民用是一方面，工業上的需求才是主流。」

這就超出眾人的知識盲區了。

然後話題就被楊賁和楊猛兄弟倆拐到打算何時買車上來。

對於這問題，馬長山全程不話，只是默默地煙，應付著。

最後楊支書似乎看出了什麼。

一句話堵住了倆兒子的道：「你倆先消停地攢點錢吧！別手裡一有點錢，就燒包得不樣子。」

如此半個多鐘頭后，馬笑笑蹦蹦跳跳地過來扯吳遠的胳膊道：「我媽說了，大廚請就位。」

吳遠一愣神，這才明白過來道：「灶上的倆鍋都空出來了？」

馬笑笑連連點頭。

吳遠趁機跟過去，開始駕輕就地雙線作。

一鍋蔥鱔段，一鍋水煮魚片。

忙而不，遊刃有餘。

等到水煮魚片最後出了鍋，堂屋裡的年夜飯已經擺開了。

足足兩桌。

大人一桌，小孩一桌。

隔壁的楊若霖湊過來，一臉艷羨地道：「哇，好盛啊！」

接著就問楊支書道：「大伯，我能不能到你家來吃年夜飯？」

楊支書無可無不可地道：「能啊，但有一條，你得坐小孩那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