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喬五爺家,吳遠又去師父家看看。
師娘程月娥已經跟著回去了。
抵達師父喬四爺家,正趕上師父的大閨喬芬過來送年貨。
喬芬一看這場面,就放下年貨扶上親爹喬四爺問:「怎麼把我爹喝這樣?什麼人哪這是!」
結果程月娥跟在後道:「跟你小叔、小遠一起喝的。」
一聽這話,喬芬當即道:「哦,那沒事了。」
搭把手把喬四爺扶進屋裡躺下,蓋上被子,又拍拍手道:「對了,小遠人呢,我正想問問他呢,什麼時候把他大師兄放回來?」
吳遠就踩著這話音進了屋道:「嫂子,大師兄剛當上副廠長,肩上擔子難免重一些,怕是得到二十九才能回。」
當著吳遠的面,喬芬連稱呼都變了,更何況吳遠也在這話里點了,都提拔副廠長了,晚點回來不是正常麼?
「吳老闆,我也不是著急他回來。事實上他回來,也幫不了多。我就是問問,問問而已。」
聽得鍾振濤臉上有些掛不住,同時鐘文強心目中父親的形象有點崩塌。
話說到這裡,才算是點題了。
尤其是在喝了相對較甜的蜂水之後。
看著媳婦打洗澡間里,頂著一頭香噴噴的髮出來道:「倆孩子都睡了,媽也不在,你趕去洗澡。」
好在鍾文強那幾個孩子早被送回去了。
起床洗漱后,楊落雁已經把早飯做好了。
二來饅頭、煎餅這些都是現的,早飯隨便燒點稀粥就對付了。
兄弟倆,兩瓶首都大麴下了肚。
鍾文強起去了,出條幾柜上許久不開的茶葉罐子,依舊洋溢著一濃郁的茉莉花味兒。
饒是如此,媳婦楊落雁依舊替他準備了一整套的解酒套餐。
服裝廠的況,就是如此。
尤其是那時候,老舅家裡窮的叮噹響。
一手扶杯,一手托底,分了兩趟,才把茶葉端到父親和二叔跟前。
鍾文強吐了吐舌頭,反正不是他自己喝。
這言下之意,今夜免不了一場惡戰了。
「去去去,給我跟你二叔泡兩杯茶來去。」
好在酸意過後,最後一殘存的酒意,也消散得一乾二淨了。
旁的不說,父親那時候說這話,確實有些沒事找事了。
楊落雁拿出家裡的禮簿道:「今天咱家兩頭喜酒呢,媽這也不來,我都沒法跟待。」
老小文雅也去院中撒歡玩去了。
裝更是如此。
當即道:「你先去上班吧,我留一會。」
了一小撮丟進滿是花紋的茶杯,拿開水一衝。
吳遠就手往外走,跟在馬明朝的後面道:「行,師娘,嫂子,我就先回了,有況給我打電話。」
吳遠點點頭,轉而問起師娘程月娥道:「師娘,師父他還好吧?」
這幫熊孩子,噼里啪啊地一通炸,本不講章法。
「說得也是,」楊落雁神一松道:「那就請明朝代禮吧。但你可得把禮錢先給了。」
早飯過後,劉慧還沒來到。
茶味更濃,只是茶葉依舊沒怎麼泡開,或浮或沉,像是一顆顆剛到家的蠶寶寶。
可惜老舅再沒時間,陪自己一幫孩子玩了。
吳遠回到家的時候,酒意已經散的差不多了。
氣得董大的雲南婆娘,叉著腰,站在家後面的村道上,用大傢伙聽不懂的蠻子話,罵了老半天。
吳遠瞥了一眼,看著不是太重要的人往來,隨口道:「回頭我明朝去代個禮就行了,媽這兩天也沒閑著,夠嗆有時間幫咱們去出禮吃席。」
喝一瓶是一瓶了。
鍾振濤為了給二弟接風,也是下了本,拿出了家中不多的首都大麴。
一覺醒來,2月12日,臘月二十八了,年味漸濃。
「放心吧,我有數。」
終究是年輕力壯的子,新陳代謝上快了許多。
與此同時,吳芳華家裡。
鍾振濤悶聲彈了彈煙灰,點了點頭。
尤其是這個酒,聽說就要沒了。
鍾振遠續道:「大哥,你再想想,人家如今事業發達,走哪都被尊稱一聲吳老闆的,都沒看不起你。之前吳老闆還沒發跡的時候,就談不上什麼看不起你了。」
昨天還把董大家的一個稻草垛子給點了。
越到年關這兩天,銷量越大。不是這邊缺貨,就是那邊告急。
程月娥揚揚手道:「沒多大事,你放心回去。」
只是今兒的解酒套餐中,果盤裡的桔子和蘋果都很酸。
每逢放假過節,自己一幫孩子去玩的時候,老舅就只能帶著孩子們,上樹捉鳥,下河打魚,來加加餐,改善生活。
楊落雁不再堅持道:「那行,等放假了,再好好陪陪你們爺仨。」
即便是經過半夜酣戰,睡意正濃,吳遠一大早也就被村裡時不時響起的炮竹聲吵醒。
否則這事,說不準自家就要背鍋了。
就聽二叔喟然道:「大哥,講良心話。你這回能當上副鄉長,吳老闆那是出了力的。而且吳老闆對你家仨孩子,尤其是文勇,那可是盡心儘力的,本就沒看不起你的意思。」
一來是在家準備年貨忙得,像是蒸饅頭、做豆腐、炸丸子,甚至還要烙煎餅,日程排的滿滿的。
直到目送賓利慕尚離開,喬芬才下意識地嘟噥道:「以前還人家姐姐、姐姐的,現在竟然嫂子了。」
相視一眼,就跟照鏡子一般,越來越像了。
所以吃早飯的時候,楊落雁頻頻翹首以盼的。
吳遠看出來,媳婦楊落雁有些迫不及待的。
吳遠看出來了,問起道:「怎麼了?」
唯有老二文強,還捧著瘦弱的下,支棱在併攏起來的面上,聽得神。
回頭看看蹭著吃飯的仨孩子,老大文勇早吃飽了,跑邊上看書去了。
現在倒是不窮了,而且是最富有的。
和往日不同,今兒老丈人楊支書和丈母娘劉慧都沒過來。
結果楊落雁前腳剛走,鍾振遠後腳就騎著二八大杠趕到了。
好傢夥,後面駝了足足倆個尼龍袋子,把后胎都扁了。
可想而知裡頭年貨的份量。
吳遠見狀迎出來道:「鍾師傅,你說你至於這樣式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