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沒撈到好，被程濯一掌脆脆打在上，「跟誰學的壞？」

不親了，往他溫暖的懷裡一，摟他脖頸趴在他肩上。

冬夜，雨聲，暖室，心上人。

這樣的夜晚太難得了，人於好里總是不由自主會往未來設想，即使一早提醒過自己，也難免有迷失放縱的時刻。

過了一會兒，溫聲溫氣地問：「程濯，你之後還會這麼閒嗎？」

「怕我沒時間教你練車？」

「不是，就問問呀。」

小腹一暖，知到細的，扭挪出一點空間，供他長驅直，那抹熱移到背部，瘦弱脊骨似一顆顆琴鍵，他手指靈巧地彈著夜曲。

「恐怕難，我家裡早就想著治我了。」

他聲音像開玩笑，但話意都是真的。

老爺子催過好幾次，他一直敷衍應著，今晚他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父親還難得給他發消息，下個月有個慣例的集團年會，他必須參加。

很多想問的話，沒出口就在思忖里緘了聲，最後只蹭蹭他說：「我畢業那天，你可以來嗎？」

「畢業？六月份？」

「嗯。」

「那還遠著呢。」

孟聽枝低聲，「就是太遠了。」

沒聽清，程濯偏頭，「你說什麼？」

「你能不能來？」

他一慣是懶得想未來的人，連當下的日子過得都有幾分渾噩，可夜暗燈明，眼裡燦著星，看著他，他也肯撥一層厚霧，應的期盼。

「嗯。」

「真的？」

程濯才是真拿沒辦法，「又不信我，非要拉鉤？」

孟聽枝不認這縱罪名，「什麼時候說非要拉鉤了？」

他更誇張了。

「寫保證書？」

孟聽枝服了，偏頭一笑，過幾秒，認真肅容，朝他出小指說：「那拉鉤，答應了就不可以騙人啊。」

程濯勾住的小指，由著一本正經完稚的蓋章儀式。

「不騙人，保證不騙孟聽枝。」

那兩隻烏不睡覺，默契十足地前爪在玻璃上，轉著黑溜溜的小眼睛，看著他們，像是見證重要時刻。

孟聽枝被盯得發笑，太蠢萌了，搭在程濯肩上的手臂晃兩下，突發奇想，「給他們起個名字吧？」

程濯看著玻璃缸，一隻大一隻小。

「不是有？」

孟聽枝微驚地眨眼，「什麼時候？」

「攤主起的，」他指那隻大的，說出方認證的名字來：「玉樹臨風。」

孟聽枝失笑，「那另一個呢？」

「我起的。」

「什麼？」

怎麼記不起來他給烏起過名字。

程濯到耳邊，慢條斯理地說出三個字。

熱氣卷耳，孟聽枝眸瞬間一漾。

他點鼻尖討夸，「是不是好名字？」

雨聲轉靜。

關了客廳的輔燈，拉程濯上樓睡覺，跟兩隻烏說晚安。

第31章 如其名 其實那天不是他第一次見程……

第二天果然降了溫, 漉漉的冬雨順著明傘沿往下滴，到了藝公社雨才停。

孟聽枝收傘，迎面看見從文印室出來的許明澤, 出一個笑打招呼。

「許學長, 下午好。」

許明澤微笑, 看著脖子上那條白的圍巾, 「下午好。」

孟聽枝了羊絨的糯質地，這是之前生日, 組裡的學長學姐一起給買的禮，一直放在枕春公館，今天降溫, 沒找到厚外套，就拿出來圍上了。

「C區牆繪主圖還有幾天？」

孟聽枝將傘放進門邊的收納筐里，「這周吧，第二次買的拼圖木料紋理不對，有一部分在拆除重構。」

許明澤聞聲冷冷一笑，眼底閃過的鄙夷毫不掩飾，「人走了還要添麻煩, 那辛苦你們了。」

沈書靈退出了項目組，原本進來就是為了給實習層金，現在徹底得罪陳教授，留下也是自己找罪。

陳教授學究做派, 沈書靈當初能進來已經算是給沈院長最後的面子。

孟聽枝告別許明澤, 提上自己的畫包去了C區，沒一會兒，牆繪組的另一個學姐也拿著畫包過來，一看見孟聽枝就誇圍巾真好看。

當初禮就是由這學姐到孟聽枝手上, 跟說生日快樂的。

孟聽枝笑笑，「是學姐眼好。」

學姐攤開冊子，人一愣，「我？」

孟聽枝手裡的畫筆停住，神納悶：「這不是你給我挑的生日禮嗎？」

學姐恍然。

「哦，不是我啊，我只出了一點錢，禮是明澤去挑的，」說完更深地打量孟聽枝脖子上的圍巾，「明澤看起來有點直男，沒想到眼還好的，很適合你的氣質。」

孟聽枝輕輕應聲，心裡很意外許學長師承陳教授，一慣是公事公辦，極容的人，沒想到竟然是他去挑的禮。

室沒暖氣。過了會兒，孟聽枝說有點熱，把圍巾摘了，放在一旁乾淨的架子上，順手擰開自己保溫杯喝水。

學姐也走過來休息。

整個回憶展按舒晚鏡的作品風格分為三期，一期主題黑白影，是初期作品，個人風格非常強烈，用極簡的調來現畫面的多元。

二期主題荊棘邊境，這個時期的創作風格發生巨變，彩明艷跳躍，以大面積暈染為特，在雜糅的同時保留稜角，也是唯一出現人像的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