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莓，」陷進床鋪，又朝他彈了一下。

白膝蓋蹭在他長上，聲音綿得人耳朵很。

程濯真沒弄小草莓，也沒，那晚只是親了很久。

親夠了，兩個人就躺在床上抵著額，他的胳膊被枕著，手指在腦後玩的頭髮。

孟聽枝心跳如擂，怕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對掃了興。

不知道怎麼停了，但的確，再往後一點，都不會了。

的心臟仿佛是一塊失去記憶的海綿，被人一把攥，之後鬆開，久久不能恢復原樣。

他上那件短衫的料子很，浸著獨屬於他的清冽氣息，用手指勾著扯兩下，聲音團在他口。

「怎麼了？」

程濯把的臉捧出來，納悶地細瞧，「孟聽枝，我是不是欠你什麼，怎麼老是可憐地看著我？」

孟聽枝躲開視線，不知道解釋什麼，最後也不怕坐實自己記仇的罪名了。

「你就是欠我，你害我多了二十張速寫作業，你要賠，給我當模特。」

很瘦。

可胳膊，腰，，哪哪都是的。

程濯抱都不敢太用力，像不注意力道就會碎的泥娃娃。

「行啊，不過服的那種，要另外收費。」

孟聽枝聞言一笑，假模假式地去拉他口的料，很款爺地說：「收費就收費，我有錢！」

他也笑起來，翻把在下，勾著的服下擺往上，「是嗎？多有錢？我能不能先嘗點收費甜頭？」

肚皮上有冷風，呼吸重了，覺到有滾燙的吻落下來，脊背倏然一僵。

程濯哄著，「放輕鬆，你不喜歡，我就停。」

知道明天還有學校的採風行程，早上七點半就要坐大去景點，程濯沒多留。

在房裡鬧了一會兒，帶去樓下吃了點夜宵。

孟聽枝從出程濯房間門開始，就開始四下張。

進了電梯，程濯朝下撇眼看那副張樣子，「孟聽枝。」

「嗯？」

他單手拿手機，斂眸把失演了個十十，「我就那麼見不得人？」

孟聽枝自然是怕的。

這家酒店住了幾十個的同學和老師。

雖然在院兩派中沒有一席之地，但是從大一單到大三結束，也算在們專業寡得人盡皆知。

深夜跟男人親宵夜，有十張也說不清。

更重要的是，有些夢，一個人做就好了，知道自己跟他並不是適合宣之於眾的關係。

晃晃程濯的手，然後把手機屏幕懟到他眼前，是一個問題頁面：怎麼哄長得好看的男生？

下面答案有一二三。

孟聽枝湊近問：「你喜歡哪種哄法？」

頭兩天學校的採風任務很湊，半天去一個景點，大短途轉車，中午都只給一個小時吃飯休息，基本沒有自由活的時間。

週遊挑著難以下咽的菜，罵罵咧咧。

「到底是趕牲口還是採風，老是催催。」

孟聽枝們宿舍四個生，只有跟週遊是蘇城人。

大三選了導師，黃婷這趟跟隔壁宿舍同導師的生打得火熱。

另一個生孫淑淑，對象是同班的，這會兒才從男朋友那兒過來，給們帶了兩杯果。

用餐大廳玻璃無任何擋設施，們吃飯都像暴曬在大太底下。

孫淑淑問孟聽枝借了防曬霜，一邊塗手臂一邊說：「聽說這麼趕是因為後兩天要下大雨，可能是怕到時耽誤進度。」

週遊家境很好，開學是保姆跟過來鋪的床鋪，這份苦也就學校能讓。

「煩死了，還不如我們自己出來玩，扣扣搜搜，院為什麼這麼窮，錢呢？不是說上次還有個大佬給院捐款了嗎？什麼資本來著？」

孫淑淑接話：「你說正睿資本吶？跟我們關係不大，好像是捐給院的藝公社的，要給哪個畫家辦回憶展。」

週遊靠在孟聽枝肩頭嘀咕，怨聲怨氣，「那就不能也捐點給我們這些祖國的花朵？」

孟聽枝笑起來，孫淑淑朝後排一指說：「花朵們都曬蔫了。」

臨晚，孟聽枝跟週遊收了畫架回去。

酒店提供了一個有投影儀的小展廳，給院老師講作業，現現批，不人被陳教授罵的狗噴頭。

作業過關的今晚可以自由活。

週遊鬆了一口氣，自己的作業估計夠嗆，好在今天是小組作業，沾了孟聽枝的，摟著孟聽枝往臉上親，說枝枝萬歲。

之後洗澡都唱起歌。

雲安古鎮的旅遊區很大。

老建築翻新擴建，細細長街，紅燈盞盞朝黑暗裡延，手工鋪子裡掌著老舊黃燈。

明明義烏統一進口的小飾品，在這番燈下，都有幾分古意幽微。

孟聽枝戴一串紅的貓眼石手鍊，晃一晃，小鈴鐺叮噹叮噹，暗紅將手腕襯得細白如雪。

週遊拿起一串藍的戴。

「兩個一起，多錢？」

穿漢服的年輕老闆娘搖著團扇，「算你便宜，一百八。」

週遊皺起鼻子嗤，「這還便宜啊。」

孟聽枝越看鏈子越喜歡，掃碼付了錢，彎著眼睛說：「難得喜歡嘛，我送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