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讓南夏回來,不完全是出於他們關係的緣故,他還是不忍心看兩人分開。
但南夏這次打電話給他,給的還是拒絕的答案。說:「對不起,雖然我很想參加你的婚禮,但是大概我不會再回京市了。」
關慎毫不意外會給出這樣的回覆,他看了一眼溫聿秋,故意提起南夏的名字,然後說:「回來吧。你放心,到時候我不會邀請溫總參加我的婚禮的。」
「我是真的沒空,你也放心,到時候會給你多包份子錢的。」南夏非常義氣地說。
電話掛斷後,關慎過鏡子看了一眼溫聿秋,他連頭也沒抬。早在離開後,他不止一次提過南夏,都沒能得到任何反應。
關慎想,他也該放棄了。
他早就該知道溫聿秋不是那種沉浸在里的人,那樣冷漠孤傲的溫聿秋,怎麼會真的把一個人放在心上。
原本車該開回酒店,但溫母來看溫聿秋,關慎就將車開回了華源公府。
他這段時間幾乎沒怎麼回過老宅,溫母過來讓他回去看看老爺子,順便過問他的婚事:「你打算什麼時候跟曼青訂婚?」
溫聿秋沒回應。
餐桌上放著的菜餚,但似乎品嘗時也沒那樣可口。
溫母知道這也是早晚的事兒,加上席曼青哄哄得心花怒放,總是安說有其他的安排,也就沒得那樣。
有些話沒說出來,但心裡卻對溫聿秋和南夏分手這件事很開心,也覺得早在預料之中,所以從未手過。
了解溫聿秋,知道他有分寸。
下午溫母也沒急著走,自小溫聿秋就很獨立,所以兩人距離很遠。難得來一次,便多待了會兒。
阿姨在打掃衛生,溫母看見架子上擺著個緻的盒子,讓阿姨打開,是上次覺得丑的那個杯子的殘骸。
「怎麼又是這東西,都碎了還留著幹嘛,你給它扔了吧。」
語氣隨意。
阿姨有些遲疑,上次原本準備扔的,是溫聿秋讓留下來。所以這個杯子想必對於溫聿秋來說是什麼珍貴的東西。
溫母不解:「怎麼了?」
阿姨看向溫聿秋,沒得到任何反饋,猜想南夏已經離開,那麼這杯子也就沒有任何價值,於是就聽了話將杯子扔了。
夜晚下了雪。
溫聿秋坐在沙發上辦公,不知道過了多久,看向窗外時才發現外面雪已經下了好一會兒了。
最喜歡下雪,鼻尖凍得通紅也還是喜歡。
手機響了一聲,溫聿秋打開回了條信息。
回到壁紙頁面,餘瞥見照片的選推送著那年在雪裡的照片。
他鮮拍照,幾乎所有的人像照片都與有關。
雪花越下越大。
那樣寂寥的夜晚裡,他在落地窗前駐足許久。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溫聿秋找出一把黑的傘打開門。
他找到扔垃圾的地方,翻了許久找到那個緻的盒子,傘早就被丟到了一邊,他那件黑的風上也落了薄薄的一層雪。
溫聿秋蹲著子拼湊,卻發現了一塊。
雪花不停地往下落,幾乎要將這座繁華的城市徹底覆蓋陌生的王國。
那樣驕傲的人,從未想過自己會有狼狽和無助地尋找著已經難以復原的東西的一天。
他翻找了許久,心口也像是缺失了一塊作痛。溫聿秋和所有人一樣,以為自己永遠自持,以為他永遠不會離不開任何人,以為自己還能變原本的自己。
可原來完好無損的外表下早就有了暗傷,一朝發作,痛肺腑。
京市的雪下得正深的時候,徽州的初雪還遙遙無期。
南夏剛從鄰居那打完麻將回來,剛好今天缺人把拉了去,原本打算讓去湊個數,好騙小丫頭點兒錢,沒想到南夏不是吃素的。
走的時候南夏還聽到他們吐槽:「你這是出去工作了,還是去培訓打麻將了?」
南夏:「……」
冬天的十分和,被曬得有些眩暈,想到曾經有人教過這些……
正走著神,聽到前面的聲音,看見爸爸背著超市里買回來的米往回走,另一隻手還拿著好多東西。
他上樓梯的時候有些,明顯就拿不了。
南夏趕走過去幫忙:「爸,你心臟不好,怎麼能拿重。」
「這算什麼重?就是人老了……」
愣了一下,想到從前這些東西對於他來說不算什麼,輕輕鬆鬆就能拿起來。
他手裡的東西被接過,南夏笑著安他:「哪兒老了,你還要活一百歲,現在生點小病,只是給你點休息的機會。而且,你不是有我嗎?」
以往這些話很難說出口,是上次進醫院的事兒讓心境產生了變化,開始害怕有些話不說出來也許也會有來不及的一天。
也開始真的學著長大,學著去扛難以逃避的責任。
南夏一邊拿東西一邊提起剛剛的事兒,南父也取笑:「我看你就是去哪兒培訓了,上次跟你打牌你贏了那麼多次。」
「……」南夏沒想到爸爸也這麼說,乾脆放棄抵抗,附和道:「嗯,我每天都在培訓斗地主,這樣才好把你們的錢給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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