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在後,即便他只需要邁大一些步子就能跟上,但走在薄薄霧里出來的月和高大的熱帶植形的通道里,好像那真的是的夢一樣。
……
最後,跑到玫瑰花園的牆角,那兒有一棵死了一半的古樹,在某個夜裡被雷劈倒後,一半死了橫在泥土裡,還有一半突兀地還在那裡長。
他找到的時候,就這樣坐在一棵已經枯死的一半樹上,坐在那兒仰著頭看著月亮。
他站在那依舊生長的樹下菸。
夜太安靜了,安靜地好像他們兩個是靈魂一樣。
「先生……」
他聽到聲響後轉頭看去,依舊抬著頭,著月,緩緩說:「我阿爸,永遠都不會回來了是嗎?」
說的是廣東話,沒跟從前一樣地翻譯普通話,好似那只是的自問,無需別人回答一樣。
但他還是回答了。
「嗯。」
他只能這樣憾地承認這個事實,跟一樣,坐在那枯木上,滅了煙看著月下的。
轉過頭來,抱著膝蓋:「所以、所以這個世界上,真的,真的只剩我一個人了是嗎?」
這句話像是證明了白日裡阻斷了那些反弧,以至於在喝完酒的夜裡,才能後知後覺地再去回想著麻醉失效後的疼痛。
水盈盈的月掉進的眼睛裡了,月應該跟砂礫一樣的膈眼,的眼眶很快就紅了。
他於是手,用指尖去揩要從眼尾掉下的月:「不是的。」
他的作很輕盈,跟初見時他慈悲地撈起那落到塵埃的檳榔一樣。
抬頭看著他,只聽他說
「這一片玫瑰,都是你的。」
第19章 萌芽
他說他是的靠山。
他說那一片的玫瑰都是的。
睡前, 腦子裡虛虛實實地浮現的都是那些話,的天鵝絨枕頭墊在頭頸下,那種覺讓覺得好似真的了貴, 不用整日思考著從來都讓人窘迫的質,而只需要來自紳士提供的所有的緒價值。
那種溫的包裹像雲彩。
也像是夢。
*
第二天,佟聞漓醒來的時候還是有些偏頭疼, 奈嬸給煮了一碗醒酒茶,又按照的喜好給做了份麵食。
坐在對著玫瑰園的半開放的廚房裡吃飯的時候, 抬眼看見他進來。
有些拘謹地放緩手裡筷子的作。
他只是走到那水吧旁邊, 倒了杯檸檬水, 半坐半靠在那半人高的牆。
「頭還疼嗎?」
他穿了一件白襯衫,在距離大約兩米的地方拿著水杯問。白襯衫配著後大片的綠原野,那半開的廚房裡像是裝點了一幅畫一樣,拿著杯水, 用著類似長者的語氣告誡:「這一次當是小小的放縱, 往後,別喝那麼多。」
佟聞漓點點頭, 加快了手裡劃拉作,半天的開放廚房在涼,但剛出鍋的加上略顯著急的作讓佟聞漓的額頭上沁出了一層細的汗。
「做中餐的師父過兩天就來,會做粵菜,想吃什麼就跟奈嬸說。」
聽到這話, 停下了手裡拉的作, 抬頭, 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人, 想說什麼,說到邊的時候, 只有兩個字。
「先生……」
「嗯?」他掀起眼皮看向。
「抱歉。」張了張有些乾燥的。
「抱歉什麼?」
「我不應該喝那麼多的,那樣子一定醜態百出,惹人煩惱。」
「嗯。」他淡淡應一聲,像是同意說的這一切。
佟聞漓覺得臉微微發燙,低下頭去。
「我覺得好。」
聽到他那樣說,於是把頭抬起來。
他把手裡的玻璃杯放下,玻璃杯里還漾著一片綠的薄荷。
「那比現在端著的你,要更好些。」
佟聞漓對著還沒吃完的那碗想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說往常別老是據著,抬頭還想說兩句,他卻已經加上外套走了。
*
中午飯佟聞漓是跟奈嬸吃的,乏乏日頭的午後佟聞漓靠在餐桌上睡了一會。家裡的工人們開始陸續幹活,佟聞漓被吵醒了,瞇著眼睛的樣子像只惺忪的小貓咪。
奈嬸看那個樣子,笑著招招手,讓過去。
佟聞漓鬆開抱著手的,從椅子上乖巧過來。
「阿漓小姐,我帶您去看個東西。」
「什麼?」
「您跟我來。」
奈嬸帶著往玫瑰園的深走去。
白日裡的景和月下的景不一樣,玫瑰園的路上還有著淺淺深深的腳步,那些零碎的片段在提示,昨天晚上和先生來過這兒。
甚至還在月下奔跑起來,那倒的玫瑰花說明了一切。
直到他們最後走到那棵真的存在的那棵一半垂倒在地上的樹的時候,看到了那活著的那部分的樹枝上有人在樹下做了個鞦韆。
「這是什麼?」
「過來試試,阿漓小姐。」
「這是個鞦韆?」佟聞漓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地往前走了幾步,記得昨晚上沒有的。
「是啊,先生早上讓人做的,很結實,來試試。」
佟聞漓沒想到這兒還有個特定為做的鞦韆,下意識地搖搖頭:「奈嬸,我不是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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