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的另外那個小個子合上那煙匣子，拿著把傘也走到雨里，在那兒附和說：「估計是自己也知道自己長相難看，不敢白天出來嚇人。」

這場鬧劇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結束，佟聞漓在牆角一言不發，不是沒見過他們欺負別人，這條街上的人都守著一個規矩，那就是阮煙說的，不要多管閒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他們只是一群只會挑弱者欺負的膽小鬼，挑到誰，誰就自認倒霉。

比起佟聞漓，那年顯然是更弱小的。

「這些東西我沒收了，作為被你嚇到的補償。」那大哥站起來，拿過小個子手裡的煙匣子，轉要走。

上卻被什麼東西拌住。

他低頭一看，那在雨里的醜八怪死死地抓住他的腳，哀求他：「求求您，那對我很重要。」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吧。」大哥一腳踹他。

他悶聲不響，不肯放開手。

「還犟。」那大哥笑了，招呼那小個子，「二強，你見過這麼犟的小兔崽子沒有？一腳踢下去沒反應的。」

「大哥你力氣不夠，看我的。」說完那小個子換了個方向，對準那年的肚角狠狠踢了一腳，「大哥你看我像不像羅納爾多！」

那年終於悶聲了一聲，蜷起了肚子，但依舊沒放開手。

「還羅納爾多，你這蹩腳技，看我的，給你來個長門。」

再是一腳卯足了勁道。

地上的人扭曲在一起，蒼白的手卻依舊握住。

「你他媽還不肯放是吧……」

「住手！」

那兩個混混聽到聲音後微微一愣，回頭看，那從來被他們欺負的一黑地撐傘站在雨中。

又來一個？那大哥被搞的很煩，看到佟聞漓，指著鼻子說：「今天不打你，別多管閒事！」

佟聞漓幾次告訴自己，不要多管閒事，就像每一次挨打的時候，所有的陌生人都冷漠地離去一樣地走開就可以。但掙扎了幾度後發現自己做不到，帶著傘，幾步站到那躺在地上的年面前，臉上神堅毅：「住手，你們憑什麼打人！」

說這話的時候，小在那兒發抖，用牙床抵著舌頭，避免讓自己聽起來弱小又沒有威脅。

那大哥站在雨里邪邪笑了一下，「要原因是吧？」

他突然用力，一把抓過佟聞漓的頭髮，大力地推到牆角，狠狠踹了兩下，「老子打你，要告訴你原因嗎？老子想打就打，你既然要幫，你就一起挨打。」

傘面落在腳邊。

料想到的拳打腳踢依舊到來。

年男人一腳一腳的疼痛落在上，咬住牙，跟從前一樣，不發出聲音地忍著。

的確不夠強大，也不配拯救別人，其實從來都不想多管閒事。

這樣的畫面在西貢的隨便任何一個街頭都能發生，不管是暴力的欺辱還是心積慮的欺騙。

或者是因為那個年子的跛腳，又或者是因為他死死地不放手，這讓佟聞漓沒聽阮煙的話堅持多管閒事了。

佟聞漓推搡間，看到那個年眼裡同樣的忍讓，那些東西跟之前的一模一樣。忍住不出聲，挨過他們的發泄，等雨停了後，傷就會好起來。

可下一次呢？

下一次他們再來呢？

再忍嗎？

為什麼他們不敢去欺負比他們更強大的人，只敢找他們的麻煩。

醜陋又殘缺的年，手無縛之力的。

不就是認為他們不會反抗，只會忍讓嗎？

……

「不能以卵擊石，但也不能一味忍讓，適當的時候，也要讓他們知道，你也不是好欺負的。」

……

驀然想起他的話。

彈/簧刀在的口袋裡。

大雨淋的全，覺不到雨，只覺到了上的疼痛，咬著牙，忍著。

忍著、忍著……

算了，忍不了了。

雨夜裡傳來一聲痛苦的嚎，原來囂張踢著他們的人立刻就扭曲地落在大雨落的水坑裡，旁邊的小個子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能慌去扶人。

漆黑黑的夜裡，在唯一的那盞燈下，兩人眼可怖地見原先在牆角只會抱著子忍的人一言不發的人站了起來。

閃電劃破掩蓋一切的雨夜，驚雷滾滾下面修羅，手裡還拿著那把反擊的彈/簧刀。

刀面鋒利，明晃晃要刺痛人眼。

第14章 萌芽（v公告）

原先猖狂的兩個人，一個倒在地上，捂著腳掌，另一個連連後退，臉上不可置信，「你、你竟然、竟然帶刀……」

佟聞漓已經站了起來，其實一直在發抖，但依舊護著後勉強坐直的年說到，「我是正當防衛，我被打傷了，他快要被踢死了，說到哪兒去，我都不會責難。」

「別說了，我疼死了！」那大哥哭得吹鼻涕泡泡，拉著那小個的手，「什麼時候了你還演港片，快送我去醫院啊，我要死了啊的，哪有人真帶利了，你他媽帶刀你早說啊，兄弟倆不打你不就了，非得弄這樣……」

「是啊。你說你非得把我大哥弄這樣，和平一點不好嗎？你早說啊，早說我們就換個人啊。」那小個子也順著這話絮絮叨叨。

「還說！快送我去醫院！我要死了！」大哥鬼哭狼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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