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些擺盤緻的私房菜,口味清淡。不知是巧合還是怎麼,其中居然沒有一道是辣菜。
上次跟沈行濯吃飯時,他讓把對食的喜好跟助理說,後來並沒照做,因覺得沒什麼必要。
一頓飯而已,在用餐這方面不太講究,自然不會對菜系或口味產生挑剔。
但眼下,這些菜的確都很符合的胃口。實在有些奇怪。
飯後,裴矜挪到沙發上,百無聊賴坐了會。
瞧著時間臨近晚九點,沒繼續坐下去,轉往浴室走。
窩在浴缸里泡了個澡,吹乾頭髮,套上睡袍出來。
掛鍾指向晚十點半。
沈行濯還是沒有過來。
重新回到客廳,打開電視,按遙控調高音量。
裴矜倚在沙發靠背位置,對著正前方落地窗外的霓虹夜景發呆。
困意湧上來。
不知不覺睡過去。
-
接連開完三個大大小小的投資議案會,沈行濯離開,到酒店已經過了凌晨。
輸指紋,開鎖,推門進去,穿過走廊來到客廳。
沙發上那抹纖瘦影闖視線範圍。
側躺在那邊,幾縷髮纏進領里面。微微蜷,睡姿看起來沒什麼安全。
睡袍腰帶有些鬆散,出左肩和分明鎖骨。上面殘留著的紅痕明顯,是早晨在樓梯間被欺負狠了留下的印記。
在醫院時,原本沒想跟有過多進展。
多日沒聯繫,關係僵持至此,很多事必然已經心照不宣,結束與否全在一念之間。
知道他對還有利用價值,也知道大概率會說些或做些什麼來挽留。
他突然很想看看會選擇如何行事。
見面一瞬,沒有如往日一樣表出虛假意的笑容,也沒說那些蹩腳的話。
這些反倒在他的預料之外。
病房裡,當時坐在斜對面,一遍遍削著果皮。
抑、、倔強、矛盾,破碎到易折。
這是讓他有些許容的點。
於是選擇退步。
電視裡發出的聲音忽大忽小。裴矜下意識了兩下,領口鬆散得更厲害。
沈行濯注視片刻,抬靠近,拿起茶幾上的遙控,關掉電視,將人攔腰抱起。
騰空瞬間,裴矜便醒了,惺忪睡眼對上沈行濯的雙眸,眼神略微發懵。
還沒怎麼反應過來,聽到沈行濯清冽嗓音,「把你弄醒了?」
裴矜緩慢點頭,隨即又搖頭,整個人茫然得很。
若無骨的胳膊環住他的脖頸,臉頰在他肩膀右側,喃喃道:「……沈行濯,你回來了。」
「嗯。」沈行濯往臥室走,「抱你去床上睡。」
「那你呢?」
「我先去洗個澡,等會過來。」
「好。」
被他放到床邊,掀開被子一角蓋在上。
看他將外套搭到一旁,摘了腕錶,折走進浴室。
洗澡出來已經是十五分鐘後。
很快,裴矜聽到外面響起吹風機運作的輕微噪音。
再之後,房間重新恢復安靜。有腳步聲傳來,由遠及近,最後進門。
臥室沒開燈,客廳線過玻璃紋磚映進來、暈染開,足夠使看清他的面部廓和穿著。
他換了件黑薄款居家服,槍灰休閒長。短髮有些凌,隨意散在眉宇間,看起來比平時多了幾分隨和。
這是從沒見過的沈行濯的另一面。
床邊稍有塌陷,沈行濯掀開被子,躺在旁邊。
獨屬於他的氣息襲來,讓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沈行濯單手覆上的腰腹,稍微使力,把人攬過來,近。
在頸窩尋了個舒適區域,低聲說:「睡吧。」
背對著他,看不見他的表,只能憑藉聲音知他,對他話里的語氣和腔調自是格外敏.。
很寡淡的一句話,聽不出波瀾,這讓多有些迷茫。
幾乎沒有猶豫,裴矜輕聲問:「就睡了嗎?」
後的沈行濯將到肩膀,輕.咬一下,「不然?」
裴矜不自覺地了,「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他明知故問。
沒太好意思回答,而是提起別的,「沈行濯。」
「怎麼。」
「那天我其實……」裴矜想解釋。
「噓。先睡覺。」沈行濯淡淡打斷,「過後再說。」
知道他近期確實要忙很多事,裴矜沒再出聲擾他,想讓他好好睡上一覺。
剛剛睡醒,眼下不太困,但閒來無事,只能闔目假寐。試圖用這種自我催眠的方式消解掉來自於他本的迫。
閉眼沒多久,忽地睜眼,有些繃,因睡袍帶子被緩慢挑開。
帶著涼意的手順勢由下至上,摻雜微弱,一一拂過。
心跳頻率隨他掌心輾轉而起伏。這覺翻湧而來,像陷進沼澤倉促品一壺陳釀。
泥濘盤旋著難以自拔的暈眩,連同青一起,被吞進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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