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宴清一愣。

許嘉扯高角，慵懶地說：「一年，還是一輩子？」

許嘉越表現得不在乎，邵宴清就越憤怒，他討厭這種無法掌控的覺，只恨不能將對方拴在邊。

許嘉看著邵宴清蹙起的眉頭，心裡莫名覺得暢快：「如果邵先生對我還算滿意，現在續約也來得及。」

邵宴清的額角顯青筋，咬牙道：「你—」

話剛出口，就聽見叮鈴鈴的響。

「先生。」

劉科猶豫地開口，「是本家打來的電話。」

邵宴清握住許嘉肩膀的手在抖，結上下著，眼底一點點泛起紅：「許嘉，你總能惹我生氣。」

許嘉任由他攥自己的肩頭，平靜得似乎本不到任何痛楚：「不接嗎。」

僵持中，鈴聲越來越急促。

劉科：「先生......!」

邵宴清這才鬆手，沉著臉接過電話：「父親，是我。」

「嗯，好的，知道了。」

「您請放心，我會做到的。」

......

待車駛別墅的院門，邵宴清才結束通話。

他的臉比之前更差了，眉宇間似是擁著雲，沉聲說：「拿好你的東西，下車。」

許嘉手一，面無表地拉開車門。試圖去拎滿噹噹的購袋，未果，就發泄似地胡拉扯。

劉科見狀，趕前來幫忙，先是接過東西，又要護送回去。

「許嘉。」

是邵宴清的聲音。

許嘉駐足，回頭看向他。

邵宴清的半邊臉被車窗遮住，難以窺清表：「下周三跟王海請假。」

許嘉：「為什麼。」

邵宴清側目，藏在暗的眸子裡滿是戲謔：「你不是喜歡表演嗎，我再多給你一個機會。」

許嘉呼吸一滯，垂在側的手攥拳，依舊笑著說：「宴清，還是你最了解我。」

話落，邵宴清面一沉：「開車。」

劉科怔住：「那個，許小姐還沒有......」

「我說開車！」

邵宴清皺眉道，「如果連話都聽不懂，就不用來上班了。」

劉科再不敢猶豫，忙將購袋放在許嘉的邊，趁機小聲說：「您別與先生置氣，他是因本家的事而煩憂。」

許嘉向那些各式樣的奢侈品包裝，沉默著沒有回答。

劉科說完就跑進車，急匆匆地將安全帶往肩上系。

邵宴清：「你和說什麼了。」

劉科：「勸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你計較。」

邵宴清皺眉：「嘖。」

劉科笑：「行了行了，我開玩笑的。」

燈乍然亮起，一陣發機的嗡鳴後，車影隨及消失於夜中。

許嘉長久地站在原地，直到酸脹的小無法支撐，才漸漸地回過神來。看向滿地的購袋，彎腰，螞蟻搬家似地一趟趟地將其全部拿進房間。

馬仕，寶格麗，梵克雅寶......

許嘉無法認出全部的品牌，也沒有心思去搜索價格。掌心被紙袋磨得發疼，腦袋越來越沉，現在只想早點臥床休息。

好不容易將東西搬進屋，卻不知道該放在那裡。

櫃早已經被黑黑們占據，再沒有半點空餘的地方。洗漱間的矮櫃塞滿新購的日用品，本不適合擺放昂貴的首飾。

許嘉直犯難，心愈加疲憊。

總不能將這些價值數萬元的件，像丟垃圾似地直接扔在地板上吧。

思來想去，只好將自己的東西裝回行李箱，騰出的空地去存放那些個項鍊與手包。

好累，好睏......

許嘉向散在邊的膏藥、紗布與繃帶，再沒有收拾的力氣，快速洗漱完，就昏迷似地倒被褥中。

意識在不斷下墜，仿佛飄在海里。

再次醒來時，已經早晨九點半。並未聽見早起的鬧鐘，以致於錯過了晨練的時間。

客廳，傳來窸窸窣窣的響。

許嘉以為是邵宴清回來了，忙將長發束於腦後。

周三幾點見，要準備些什麼，本家又是怎麼一番況......

有好多話要問邵宴清，不覺加快腳步，急匆匆地向外趕。

步廳堂，並未瞧見悉的影。

許嘉邊找邊揚聲喊：「邵宴清，我有話對你說。」

許久，依舊沒有回應。

許嘉有些煩躁，昂著頭，正要提步朝二樓去，恰時，聽見噠噠的腳步聲，尋聲看去，愣住：「黃媽？」

婦人手裡拿著沾有水的抹布，訝然道：「您這麼早就醒了？」順手關掉火，將小煮鍋端上桌，「剛煮好的花膠薏米粥，趕來吃吧。」

許嘉：「你不是說今天要陪孫上課嗎。」

「爸爸帶去啦。」

黃媽笑，「邵先生擔心您的，才特意讓我來照顧的。」

許嘉住勺子的手一抖，剛舀起的粥又落回鍋里：「他在擔心我？」

黃媽點頭：「對啊，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先生如此關切一個人呢。」

關切嗎......

原來在旁人眼中，邵宴清竟是這樣看待的。

許嘉小口吞咽著米粥，著齒間糯的甜膩，始終沒有予以回應。

不該對黃媽的看法到意外，因為邵宴清的演技本就比湛。可當從對方口中聽見『第一次』三個字，竟然會有一剎那被珍惜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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