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谷川的判斷沒錯,這間石室里的第二份神骸骨屬於冥府三途川,屬於閻魔大君。
此前,神谷曾與閻魔達過一項協議——
三途川勢力以及二代閻魔香月熏會向高天原俯首稱臣。相應的,神谷需要協助三途川進行重建,讓冥府在他的帶領管理之下重新恢復昔日的秩序。
而「找回閻魔骸骨」這一事宜,也是包括在「三途川重建」規劃之中的。
且還是不可或缺的重要一環。
「不過,按照初代閻魔意識給我的底,閻魔骸骨應該是被黃泉搶走了才對。」
自從接下了三途川的委託后,神谷川這兩年上天地,在與黃泉勢力可能有牽連的地方也進行過不探索,但到都沒找到和閻魔骸骨相關的線索。
不曾想,這東西原來一直在自己的大本營里。
看著原本求而不得,現在又意外出現的閻魔骸骨,神谷的心稍顯微妙。
剛才他沒有詢問晴明神識和這副閻魔骸骨相關的問題。
現在看《怪談語》給鑒定信息,也只是明確了這副骸骨原本的真實份所屬而已,並沒有提到其轉手的經過。
「這下子,好像很難確認閻魔骸骨為什麼會出現在高天原上了……」
除非是用悟的能力去查看。
不過,悟的「未來視」此前一直是被用來判定未來事發展可能的。在神谷川的印象里,還真沒讓悟試過完完全全去「看」過去所發生的既定事實況。
但要是真這樣去使用悟的能力,那未免也太奢侈了一點。
那小鬼上次用完的能力,到現在都還沒睡醒。等技能CD冷卻好,神谷川這邊也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去協助「查看」,檔期排得滿滿當當。
所以,和閻魔骸骨相關的事,暫時也就只能靠神谷自己去猜測——
如果想的一點。
大概閻魔骸骨最開始就是被黃泉掠奪走的。
可能在後來的某次神戰里,高天原一方的神明擊殺了持有這副骸骨的黃泉神,又將骸骨作為戰利品帶回了高天原。後續,蘆屋道滿或者安倍晴明又從高天原這裡繼承了閻魔骸骨。
也可能是鬼神共主活躍時期,道滿或者晴明擊殺了對應的黃泉神,從而手了閻魔骸骨。
總之就是這樣名正言順的來迴轉手,閻魔骸骨幾經波折進到了晴明的「個人收藏庫存」中,並且最終為了晴明培養接班人的「待發放獎勵」。
但要是想法暗一些。
可能……
初代閻魔大君一開始給予神谷川的信息就是有誤的,說不定曾經掠奪三途川的本就不是黃泉勢力。
要知道,高天原和黃泉開啟神戰之後,戰況愈演愈烈,兩邊都快把狗腦子打出來了。
而三途川又是中立勢力。
天曉得高天原和黃泉兩邊到到底是哪一邊了「打野回」的心思……非要說的話,高天原偽裝黃泉掠奪三途川也不是全然不可能發生的事。
但不管曾經的事實真相如何,這都和現在的神谷川無關。
有些石頭不翻過面來也是可以的。
哪怕退一步講,就算舊高天原真的做過什麼事,那和我神谷川領導的新高天原又有什麼關係呢?
前政權的產我自然是要全盤接下的,但鍋我可不背!
因為有如此的想法,神谷川意念通達。沒有任何心理負擔便將閻魔骸骨以及思兼神骸骨全都收下,隨後又將手腳利索地將石室里僅剩的最後幾樣素材和道也一起打包,這才心滿意足轉離開。
……
三途川。
「……事的經過就是這樣。」
艷妖冶的彼岸花海里,神谷川對著香月熏講述了今天在高天原上發生的事。
大抵上都是實話實說,沒什麼好藏著掖著的。
「我差不多明白了,但為什麼這副神骸骨會出現在高天原上呢?」香月熏右手握著合攏的摺扇,在白皙的左手掌心輕敲兩下,表有些微妙。
聽神谷講述的過程中,這位閻魔似乎想法不。
「這我也沒有完全搞清楚。」神谷川毫無力地聳聳肩膀,「但不管怎麼說,找到這副神骸骨對我們而言是一件大好事。」
「嗯。」
香月放下了腦海里複雜的思緒,點頭附和。
也不知道思兼神骸骨在充當「系統」自行運轉的過程之中,有沒有「考慮」過這樣一件事——
就是,閻魔大君的骸骨不易過早放發到神谷川的手上,尤其是在早前新高天原勢力還不能穩定制住三途川勢力時。
如今的二代閻魔香月熏,雖說是神谷的「半個式神」,但本質上是由完整的人類靈魂、真田幸村荒骷髏,以及殘存的初代閻魔大君意識複合所形的特殊荒神。
其中人類靈魂那部分,也就是原本的天才將棋香月熏,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確實是已經變得知知底,完全可以信任了。
但誰知道塑造了現在「完全」香月的初代閻魔意識,對的影響到底保留了多呢?
在賣腳婆婆通過研究瀧夜叉姬獲取到海量技藝知識之後,香月這邊是有按照神谷川的建議,定期去婆婆那裡做檢查的。
神谷川自己也有憑藉「人間之主」所提供的權能便利,時不時給香月做和意識上的檢查。
他本人確實是熱衷於給手下妖鬼神明做檢的……
而按照聯合診斷給出的檢查結果來看。
就算在今天,初代閻魔的意識依舊是留了些許殘念在香月上的。
不過影響算不上太強盛,隨著時間流逝,香月熏慢慢習慣閻魔的份和權柄之後,未來肯定能徹底主導這幅「冥河」的軀。
而假如神谷川在新高天原勢力還不夠強大的時期,就直接把閻魔骸骨拿出來,又講不清楚這東西的來歷……像什麼是「系統給我的獎勵」這種說法,聽起來就和高天原關聯頗深。
如此一來,保不齊初代閻魔的意識會被激的對高天原產生抵和逆反心理。
雖說這應該只屬於極小概率事件。
但可能還是有的。
不過,到了如今的階段,這種事已經無所謂了。
如今的新高天原勢大,神明眾多,包括神谷自己也為了神明。且三途川這邊部,也還存在有八咫鳥、鬼子母這種嚴格意義上來說只聽從神谷川調度的妖鬼神明。
三途川不起來。
神谷川:「香月,你是三途川的主人,繼承了閻魔的權柄和信仰系,包括現實世界里供奉閻魔的寺廟神社,本質上歸屬於你。所以哪怕前提不做太多工作,你的信仰獲取也不……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在你正式容納閻魔骸骨之前,還是讓GENIE工作室那邊為你量定做一部作品,額外傳播一你的信仰造勢。」
現階段,新高天原勢力里完全做好了神前準備工作,正在鑼鼓籌備神儀式的,是海國小國主化鯨。
香月這邊最好還是再等一等。
應該也不用等太久,先讓GENIE工作室旗下的夜行社加急製作一部以「地獄」為主題的連載漫畫,也不需要等到漫畫完結。配合香月自帶的閻魔信仰系,連載漫畫只要製造出符合預期的反響和話題度即可。
就是,恐怕得再苦一苦溯流老師。
手頭還有其他企劃要跟進參與的三宅千彰,未來恐怕有相當長一段時間都無法休息了。
此外,雖然上說的是想要給香月神再進行一波信仰上的造勢,但神谷川實際上還想著,要在香月容納神骸骨之前,對的再進行一全方位的專家會診。
「都聽你的安排。」
香月熏把手一攏,表現得非常順從。
本來嘛,神這種事,神谷就是有著富的功經驗,已經親手帶出好多神明了。
所以聽他的準沒錯。
神谷川微凝著眼眸,細細觀察了一番香月的緒變化,看從最開始的思緒雜變了氣定神閑,初代閻魔的殘念也沒有起來的跡象,那想來是沒有問題了。
於是,神谷順手將閻魔大君的骸骨取出。
那副渾濁的,攜帶著生死轉力量的神骸骨一經離開【蜃氣布袋】,便快速與三途川的氣息呼應起來。
冥河的彼岸和另一邊有所不同,水霧沒有那麼濃重,能見範圍要大非常多。
腳下暗紅的泥壤在一瞬間變得鮮艷,如同翻滾的鮮。
片片的彼岸花在不知從何吹來的冷風之中劇烈搖擺起來。纖細的花桿,龍爪般蜷綻放的花朵,左右搖晃。把那些積已久的凄涼、憤怒、無奈和絕等等千萬縷緒,全都一腦釋放。
亡魂沉眠之地,變得躁起來。
閻魔骸骨本就屬於三途川,且大概率是這裡原本秩序力量的源頭核心。神谷確實有料想過,此番骸骨回歸可能會給三途川帶來某些變化,但沒想到變化顯得如此劇烈。
「三途川的秩序在重建。」
神谷聽見邊的香月熏用不那麼穩重的語氣這樣說道,語調微微上揚。
而後又看見許多搖晃的彼岸花球怒放綻裂,條條花瓣隨風翩躚,或白或藍的屑從中逸散出來,在空曠的花海上空匯聚一條流溢彩的彩帶星河,虹橋一般倒沖向漆黑的天穹。
高空上,響起羽翼拍打的聲響。
之後只過了數秒鐘,一道閃著幽藍芒的黑影從高落下,快速降落在了神谷與香月的邊。
是手持提燈的八咫鳥。
「發生什麼了?」
八咫鳥將注意力轉移到了神谷手中的閻魔骸骨上。不清楚剛才的事經過,但作為引渡魂靈的神明,能夠敏銳的知到原本死寂的三途川正在變得不同。
就好像是某種本質的東西開始復甦了一般。
而這種變化,想來肯定和神谷川手裡的那份神明骸骨有關。
「神谷大人帶回了閻魔的神骸骨,三途川的權能正在緩緩恢復。一些即將腐朽且原本強大的人類魂靈,先行一步往生去了。」香月熏仰頭看著上空的魂靈帶,目閃爍不已。
「所以,現在發生的是好事?」八咫鳥稍稍放心下來一點。
「是啊……好事。」
確實是好事沒錯。
八咫鳥之所以會選擇留守在三途川,為的是守護阿坡岐原上的人草魂靈,希他們有朝一日能夠安寧往生。
如今三途川的權柄初步恢復,那距離完八咫鳥的這一願景也就更近了一步。
……
神谷川在三途川滯留了好一陣子。
一直等到那些因為閻魔骸骨重現所帶來的影響,而先行一步前往生的部分魂靈完全消散在彼岸花的上空后,才終於打算離開,至於閻魔骸骨,他暫且一併帶離。
只說過兩天還會再回來,看看能不能再度調度出其中的力量。
殘破,即將腐朽,且生前強大的人類魂靈。
香月熏是這樣形容第一批往生而去的量靈魂的。
大概是因為這些靈魂原屬於人類,本的負擔並不算重。再加上生前又是某些時代的英豪,足夠強大,所以才能最快速響應閻魔骸骨力量的指引。
等神谷川走回到神櫝,剛要手——
「阿阿!」
微微佝僂,行僧打扮,頭戴深斗笠,且手拿風神大杖的小小老頭本忽然在他的邊現形。
「怎麼了,慢點說。」
「阿嗚唧!」
「你說家裡?葵……嗎?葵怎麼?」
小小老頭所彙報的,是家中一件突發況。
就在剛剛,在現實世界的神谷家中,神谷的小徒弟鶴見葵忽然在家裡的起居室中毫無徵兆地昏迷了過去。
至於和鶴見待在一起的鹿野屋,則是一切正常。
小鹿也不知道師妹忽然之間怎麼了,這會正急得上躥下跳。
「知道了,我馬上回去。」徒心切的神谷川當即要離開常世返回現實,而他的行思路依舊清晰,「小貘,立刻現到現實去葵那裡。」
昏迷應該也能算是一種睡的況。
如此一來,便是小貘的專業領域了。
我做了整整七年的春夢,從未間斷。我以爲是因爲太久沒有被男人喜歡,所以憋悶壞了,但神算黃半仙卻莫名責罵我誘惑鬼物,將會自食惡果。我素來不信這些,可不想在我洗澡的時候,一雙手從我的身後鑽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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