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江昱點頭。

「二爺——」林伯再一張口，就是遮蓋不住的慌，「震中是臨城，7級。」

江昱頓時聽到自己心跳的異樣，像是負載幾噸的卡車，從自己上了過去。

K

江昱一行人當即往臨城趕。

越往南，天越暗，無邊的黑烏雲滾滾而來，像是要覆滅一切。

江昱心煩意，他試圖聯繫過蘭燭，卻怎麼也聯繫不上。

車子最後在高速口被攔了下來，林伯下車去打探況。

「二爺，通管制，路上坍塌太多，車子過不去了。」

江昱看著來來往往掉頭的車輛，眉頭皺。

江昱打開手機地圖「資和救援是怎麼進去的」

林伯∶「那是山路，只會比高速更危險，二爺，南妄城是震中，越往南走，餘震越多，您是在沒必要冒這個險，我已經讓人打聽了，最快明天早上會有消息的。」

「明天早上」江昱搖頭，「不行，我一刻也等不了。」

"二爺————"司機也來勸，"從這兒去南妄城的山路我曾經開過，南妄城崇山峻嶺的，平日裡都難走的很，更何況是現在這種時候，您說要是路上有個塌方，突然有個餘震，那從山頂上滾落下來的石頭哪怕跟我們的車肩而過，一車人的命都保不住啊。」

江昱二話不說，解開自己后座的安全帶，「你們就不用去了，我一個人去就好。」

他說完，就從駕駛座後面的位置下來，繞到前面駕駛座旁，開了駕駛室的門。

開車的司機沒鬆開方向盤，勸到，「不可不可，二爺，您一個人去那就更危險。您說您要是出了點問題，您讓我們回去怎麼代。」

"是啊，二爺，往南走的山路一定多有坍塌，您一個人開車去，四五個小時的駕駛時間，真的不安全，帶上我們吧，我們多還能看著點路。」

"下來。" 江昱不由他們分辯，下了命令。

司機只得把方向盤出來，把駕駛室的位置給江昱讓出來。

「二爺——」林伯還想勸。

江昱系好安全帶，抬頭用眼神阻止林伯，「您回吧，這趟，我必須去，我得把阿燭帶回來。」

林伯了南邊鬱的天， 想到他從那些新聞里看到的滿城頹敗和毀損， 垂落的手微微了，他只能看在那兒，看著江昱發了車子。

「二爺，您當心。」

南邊一場災難，所有人都在避之不及地掉頭，唯他一個，孤沒逆行的車流中。

第52章

南下的路，比江昱想像的更難些。

他開過山谷和丘陵， 見到那詭異湍急的河流； 開過平原和村莊， 看到那斷裂的橋樑和坍塌的房屋；開過破碎的山路，看到防護欄下墜落的車輛。

原先的彩世界好像只剩下一片灰白，像是被土崩瓦解後的水泥罩住，人們鬱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生的神，只有呆滯和重複的挖掘、運輸、扼腕嘆息、哭天搶地……

他周的五知開始變弱，開始聽不到林中的鳥，開始看不清前方的路，甚至不到腔里自己的心臟還在不在跳。

他距離那震中越近，這樣恐怖的覺越嚴重。

直到五個小時過去後，才進了臨城南妄市。

等到他正的踏進，才發現，這兒，遠比新聞播報的嚴重多了。

出南妄市的主幹道已經全部被塌方堵死了，救援的大車進不來，空投的救援還在路上，除了這樣遭災害不嚴重的地方還能從山路派增援以外，別的臨近的城鎮已經自顧不暇了。

車子沒法再往前開了，江昱停下車，從車上下來。

他來過南妄市，這兒是個閒適的小山城，城市中心在環山的盆地上，人們的休閒娛樂都集中在這不大的市區上。來時是夏天，每每等到天暗了下來，古城裡的人們拿著菖扇趕去南妄劇院，那兒隔三差五的會請一個傳統藝表演。

這兒的人都很古樸，原先南妄劇院還是天劇院的時候，一個長板凳，一塊西瓜，一把涼扇，人們夏夜坐在那大榕樹下，拿起竹竿子趕走聒噪的蟬鳴，起給臺上表演的人連連好!

江昱如今踩在灰撲撲的磚塊瓦礫上，已經分不出來哪裡是哪裡了。

來往的路人匆匆，他攔下一個，"請問南妄劇院，往哪兒走"

「南妄劇院」來人打量了江昱一番，「你去哪兒幹嘛」

「找人……」

「哦，我知道，你也有家人朋友去聽戲了是嗎唉，要不說命運難測呢，聽說來了個唱功好扮相的角，好不容易想一下聽覺盛宴，城裡鎮上好京劇的，都出來聽戲了，你說這天災人禍的，那劇院幾百號人，誰能想到有這樣的結局呢，這劇院抗震能力怎麼就這麼差呢，就轟然倒塌，我懷疑這就是豆腐渣工程，只是可惜了這裡面的人啊，到現在為止，是一個活的都沒有……」

江昱原先衰弱的五在這一刻徹底失去了知， 顱外的氣不平引得他鼓一陣疼痛， 再後來，就是長達許久的蜂鳴般刺耳的聲音。

他是明顯的，覺到了自己呼吸不暢，整個世界的真實知與他的神世界開始離開來，那種覺，就好像是靈魂出竅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