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頭我們必須解決,至要幫賈家借到三十三斤,這樣才穩妥。”
劉海中眉頭皺了又皺,好一會兒,才不甘不愿的輕輕點頭。
回過頭來,易中海對江平安道:
“平安的糧食自己都不夠吃,就別外借了。”
劉海中頓時不滿道:“不是,這什麼意思?”
“平安頓頓吃的是細糧,他借幾斤糧怎麼了?”
江平安慢悠悠接話道:
“因為我日子過得苦,下鄉多累啊?不吃飽怎麼可以?”
“還有,我只是院兒里的普通住戶,又不是大爺,能幫忙出出主意就不錯了。”
“你們總不能既讓我出主意,又過河拆橋借我家糧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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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平安火力全開。
對著劉海中就是一頓挖苦,直把他說的面紅耳赤,愧難當。
“好!好!好!你不借就不借吧!”劉海中終于忍不住道。
江平安嘿嘿直笑,說:“難得二大爺理解。”
劉海中角了,把桌上面前的熱水一口喝下,就起離開了。
邊上的閻埠貴沉默不語,他向來不出頭。
家里收,底氣不足。
能參加這樣的會議就不錯了,出錢出糧的事兒,生怕沾上。
眾人散會,江平安跟易中海打了個招呼,就離開了。
接下來的事兒,跟他沒關系,他只想過好自己的日子。
來到院兒里,迎面到許大茂在走廊里向他招手。
江平安走了過去,疑道:“什麼事兒?”
“你們為賈家的事兒,怎麼商量來著?”許大茂好奇道。
江平安笑道:“還能怎麼商量?還不是讓大院兒里的人接濟賈家?”
“對了,到時候你家肯定不了要借糧食出去。”
許大茂癟癟,不以為然道:
“那就讓三個大爺去跟娥子做工作,只要娥子答應借糧食,我無所謂。”
他現在每月除了從婁曉娥那里拿十塊錢外,家里一應事務,都管不著。
甚至就連他的工資,也是婁曉娥去代領的。
幸好他下鄉去放電影,還能時不時收到三瓜兩棗的,也沒個定量。
卻也只能著拿一半回老家藏著,一半帶回來老老實實給婁曉娥。
他也不敢太貪心。
要是做得太過,讓婁曉娥發現蹊蹺,回老家仔細搜查,總歸是能搜了來的。
江平安暗笑一聲,讓婁曉娥掌控家里的經濟命脈,還是他出的主意。
許大茂不是沒反抗過,可這小子就那三板斧。
本不用太過費力,就讓江平安出主意,婁曉娥出面給收拾了。
“那你們家肯定不會借糧食了,曉娥姐手著呢!”江平安微笑道。
許大茂揚了揚眉,得瑟道:“那是,你也不看看是誰的媳婦兒!”
“別的先不說,你娥子姐持家倒是把好手,很讓院兒里的人占到便宜。”
“也就你小子臉皮厚,死纏爛打,才讓娥子手松一點兒。”
江平安豎起大拇指,嘿嘿直笑,道:“在這點兒上,你許大茂確實有眼!”
許大茂聞言,就更驕傲了,直說中午要和江平安好好喝幾杯。
和許大茂閑聊一陣后,江平安看到何雨水在自家房門口,的看他。
知道何雨水是想和自己說話,于是江平安也不跟許大茂閑扯了,揮揮手回家。
前腳到家,后腳何雨水就跟來了。
“閻解娣又來給你打掃房間了?”何雨水掃視房間后,笑問道。
江平安提了小板凳,遞過去一個,點頭道:
“是啊,我們吃了飯后,就過來了。”
何雨水接過板凳坐下,點頭笑道:
“倒是勤快的,犄角旮旯也都打掃到位了。”
說著,往門外看了一眼,主把手向江平安,讓他把玩。
江平安拿過的雙手,著,湊上前小聲問道:“那個還有嗎?”
“沒……沒了。”何雨水咬了咬,小臉兒刷地紅了。
江平安深吸了口氣,嘿嘿直笑,又問:“洗了嗎?”
“嗯,一早就洗了的,剛在房里又洗了一遍。”何雨水低著頭,聲若蚊蠅道。
江平安拉著的手,起道:“走,咱們去屋里說會兒話。”
“嗯……你又要那樣啊?”
何雨水輕嗯了聲,臉像蘋果一樣紅撲撲的,忍不住小聲問。
江平安嘿嘿直笑,回過頭來,輕聲問道:“你不喜歡嗎?”
“你要是不喜歡,我就不惹你煩了,好不好?”
“不好,我……我喜歡……”何雨水連忙道,生怕江平安有意見。
兩人來到里間,江平安將窗簾放下,示意何雨水坐到床沿上……
……
“有些冷!”何雨水長長的吐了口氣,眼神迷離道。
江平安站起來,收拾了一番,微笑道:“快穿好服,別冒了。”
何雨水輕嗯了聲,穿好服后,又出去倒了熱水來,兩人在屋里洗漱。
“嘔……咳咳……”何雨水連連作著干嘔,憋得小臉兒煞白。
江平安咕嚕咕嚕漱了口,又洗了把臉后,上前關心問道:
“怎麼樣?嚨不舒服?”
“嗯,有些發,過會兒就好了。”何雨水輕輕點頭,拿過水杯咕嚕漱口。
江平安笑了笑,了煙點上,等何雨水漱完口,順手遞了巾過去。
“中午我在許大茂家吃飯,你就別管我了。”江平安提醒道。
何雨水洗了把臉后,點頭道:“知道了,又是曉娥姐請客吧?”
“嗯,是,許大茂要請我,我還不愿意去呢!”江平安癟道。
何雨水嘻嘻一笑,點頭道:“他就是個壞得流膿的壞坯子,你跟他來往。”
兩人收拾妥當,又來到外間。
“我幫你把巾和臉盆洗了,廢水倒桶里,你自個倒一下。”何雨水叮囑道。
江平安頷首笑道:“放心,記著呢!咱們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哼,每次放假回來,你就會變方的整我。”
何雨水瓊鼻微皺,輕哼一聲,角微勾,眼含笑意。
江平安吸了口煙,吐出煙霧,咂吧著說:
“沒法子,誰你香呢?你是真的香!”
何雨水掩輕笑,紅著臉不說話,清澈的眸子,不時飽含意看江平安幾眼。
等東西都清洗干凈后,時間不早了,何雨水依依不舍告辭離開。
江平安了個懶腰,也跟著邁步出去,前往許大茂家。
“平安了吧?許大茂正在做飯,等下就好。”婁曉娥笑靨如花道。
江平安走上前,笑著回道:“是有點兒了,早上那碗米線,不頂。”
婁曉娥微笑道:“那中午你就多吃點,別喝太多酒了。”
“那不行,飯要吃,酒也要喝!”許大茂端了一盤菜過來,放到桌上說道。
婁曉娥白了他一眼,沒好氣道:“那你就自己喝!”
“每次喝也喝不了多,偏又鬧得兇,連累平安也跟著喝酒了。”
許大茂搖頭委屈道:“這可不能怪我,是他自己不吃飯的!”
“不怪你怪誰,反正今兒你不許勸平安喝酒!”婁曉娥兇道。
許大茂癟癟道:“切,喝不喝,我那好酒放著,還不愿讓他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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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飯飽。
許大茂趴在桌上打鼾。
江平安和婁曉娥相視而笑,目漸漸火熱起來。
婁曉娥抿了抿,臉布滿和紅暈,小聲道:
“先關門,我回房等你。”
“給許大茂扯床被子蓋著吧,要不然冒了。”江平安提議道。
婁曉娥翻了個白眼,都了都,沒好氣道:“就你關心他。”
里抱怨,還是進屋去取了床被子,一下扔到許大茂上蓋著。
江平安關門回來,皺眉道:“這樣也不行,還是會冒。”
“我不管,我不管。”婁曉娥撲到江平安懷里撒。
江平安無語,哭笑不得。
將推開,然后走過去,把許大茂提到臥室小床上放著。
“這個孫子,要不是我恤他,死了不知多回了!”
江平安輕罵一句,轉就過來找他婆娘算賬。
不大會兒功夫,屋里就嘎吱響起來了,夾帶著輕微的嗚咽聲。
事有頭有尾,總有結束的時候。
婁曉娥一臉甜的躺在江平安懷里,緩了會兒神后,小聲問道:
“許大茂跟你說想去東北玩?”
“嗯,說來我也奇怪,這小子不知道發什麼神經,突然想跟著去東北。”江平安點頭皺眉道。
到這會兒了,他都還想不通,許大茂要去東北干什麼。
他唯一能確實的是,許大茂肯定不會是去玩。
婁曉娥掩一笑,說:“是為我爸的事。”
“你爸的事?什麼事?”江平安疑道。
婁曉娥道:“我們家在東北有兩家木材廠,公私合營后,利潤逐年下降。”
“我爸覺得勞心勞力,賺錢了,沒什麼意思,便想把份理了。”
“我家里人現在都忙,派不出知己的人去理此事,就想讓我走一趟。”
“這事兒讓許大茂知道了,就想跟了去,從中得點好。”
江平安恍然道:“我就說嘛,許大茂歷來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主,原是這樣啊!”
“不過我就奇怪了,你爸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應該有不手下的吧?”
婁曉娥點點頭,回道:“以前手下是有不,后來都翻做了主人。”
“我爸的全部生意,現在都只占份,不參與經營。”
“也正因為這樣,可用的人,許多事必須親力親為,所以異常忙碌。”
“要不然他怎麼可能舍得讓我勞累,跑東北去?”
“不過話說回來,理份這種極重要的事,還真得自家人去,外人不放心。”
江平安頷首道:“也是,那許大茂直接跟你去不就得了?
“大不了請假去嘛!怎麼他偏要跟我們這邊一塊兒去?”
“嘻嘻,我不答應帶他一塊兒,不給他路費,他想要去不得另想辦法?”婁曉娥笑嘻嘻道。
江平安哈哈大笑,拈了一下的鼻子,說道:
“合著事還出在你上啊?”
“嘻嘻,我按照你說的啊,家里有多錢,不讓許大茂知道。”婁曉娥笑道。
江平安點頭道:“嗯,看來我跟你說的話,你都聽進去了。”
“因為你是為了我好,我當然要聽進去。”婁曉娥在他懷里蹭蹭,小聲道。
兩人說了會兒話后,起來穿好服。
婁曉娥去洗碗,江平安打了個招呼,就告辭離開了。
來到院兒里,點上一煙,四周格外安靜,連小孩兒都不出來玩鬧了。
江平安輕嘆一聲,往回走,在中院兒到從賈家出來的三個大爺。
走上前去,江平安問道:“一大爺,事兒辦妥了?”
“嗯,辦妥了。”易中海點頭回道。
劉海中癟道:“賈張氏不得掌家。”
“以前怕院兒里人說有封建風,獨斷專行,所以才把錢給賈東旭管。”
“現在有我們三個大爺出面,還借一個月糧食應急,怎麼可能不答應?”
閻埠貴附和道:“現在有了賈張氏盯著,賈東旭應該會本分一些了。”
“狗改不了吃屎,不過應該能管一段時間。”江平安癟道。
“只是借給賈家的糧食,一時半會兒他們怕是還不上哦。”
易中海沉道:“跟賈張氏說好了,直接還錢,借三十斤糧,還六塊錢。”
“會答應?”江平安驚訝道。
現在棒子面的市價一左右一斤,白面三一斤。
一市斤京城糧票黑市價三元。
一市斤全國通用糧票黑市價四元。
一市斤京城面票黑市價五元。
貴得離譜,關鍵還買不到。(《京城檔桉史料》記載)
資貴乏的年代,糧票了貴重的禮。
到醫院看病人,留下十斤面票,人家要謝你大半天。
到別人家做客,也都要帶著糧票,否則會讓主人很為難。
所以,真要按照黑市價格還賬,賈家借三十斤糧,就有得還了。
易中海他們卻只讓賈張氏借一還二,按說賈張氏這是賺了。
可那人從來就不講道理,別人白送,都還罵罵咧咧的,怎麼這就答應了?